“万楼,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怎么会呢?那些事情回忆起来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般,我依旧记忆犹新?杰克尼尼因为意外事故死亡,青空鸟皇室已经按照约定,将他钉死在了上好的柚木棺材上,埋葬土里,他已经长眠在了爱森父子身边……”
“本来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需要感叹恍如昨日。你知道我不是在问关于杰克尼尼的事情,我在问关于林娆的事情。”
“哦,想要见她的话,只能在第六天的拍卖会上了。我现在只是一名伤残人士,暂时不能在皇城的拍卖会上主事了,这我可帮不了你。”
“那还真是遗憾啊……”白雨说。
万楼戴着一副墨镜,遮掩住了眼睛的丑陋,顺便抵抗一下天空中那在晚上八点发亮的太阳。他双手放在身后,看起来趾高气扬,但是白雨明白,他只是在隐藏自己十指尽断的伤。
割人眼皮,断人十指……小丑真是能做出来啊。白雨心想,虽然说他和万楼是不同阵营的人,但是在人之常情之下,他还真是同情着万楼。
况且,白雨和小丑也不是在相同阵营啊——他们甚至处在对立的位置,分别以奈何桥学校与弑神班的成员身份自居。
“国师,俺们已经耽误太长的时间了。”先暂时担任万楼侍从的青田说。
“嗯,”万楼点点头,然后对白雨说:“我该走了,不然赶不上整点的列车。”
万楼在青田的搀扶下,很艰难地上了马车。皇城内的路面满是淤泥,坐马车的便利性要比汽车大多了。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有没有见过一名叫做若琳的女孩?我怀疑她在皇宫里面,就在这里。”白雨抓住了马车的一边扶手,虽然他这么做不能将行进时的马车停止,但是好在现在马儿还在原地待命。
听到若琳这个名字,万楼的眼神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他变动的眼神被墨镜遮挡住了,并没有引起白雨的警觉。
若琳?若琳?若琳这个人,万楼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对方可是从小就被王巢当做欲望的玩偶来培养的人体厕所,利用若琳的贪欲,而满足任何男人的放肆,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可是很让人愉快的。
她在被玩坏后、在被玩腻后,被王巢的花花公子们以“非能力者禁止居住于王巢总部”为由,打回了原型,将她和她的爷爷送出了无人区。
后来,若琳又回来了。万楼和若琳的第二次见面,她已经由一名看起来就有对女儿动手动脚般磁力感的小孩子,成长为了精通各种姿势的表面纯情女子。
她以望月公国公主的名义,攀上了王巢大公子赫瓦贾·巴克利这一头发情的公牛。他们在欢愉的骤雨过后,巴克利离开了生命之森,而若琳敲开了万楼的房门。
当时青空鸟皇室的国师万楼正在王巢总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一些关于亢奋人体的药物,这是王巢对于拍卖会的万全准备。那时候,万楼的身份是王巢的核心五人之一——王巢的大脑。
万楼的占卜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他却是一等一的巫医,专精人体与鬼怪的改造之术。
王巢的核心五人都与生命之森的黄金树根融合在了一起,以强化身体部分为手段,增强自身能力,这一直是万楼的强项。
他的大脑很强,这也是因为黄金树根和大脑融合了的缘故。万楼对王巢的贡献不在于个人战斗力,而是在于创造大量强大的个人。
因为种种因素,他也是核心五人之首。无人区五爪牙之首的“王巢的大脑”。
不过这都是过去胜利时的荣光了,此次拍卖会的期间,万楼在层层方面可以说是全面溃败。
在皇室面前,万楼曾放下海口,说要替蔷薇找到曾想要两度刺杀她的刺客修罗。这是皇室的密辛,人们只知道修罗曾想要刺杀大将军,但是却不知道她竟然对蔷薇动手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十年前,因为宫廷政变的原因,修罗深知蔷薇是这次血流成河的动乱的帮凶,于是打算斩去这助纣为虐的逆羽。
那一次,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青空鸟皇室都已经经历了一次洗牌。不过好在蔷薇就此收敛,安稳地地当着她那皇妃好几年。
第二次刺杀是在五年前,因为无人区势力对禁欲之都群起而攻之的缘故,奈何桥学校面对王巢魔王和暴君的压力,已经不堪重负。若是那个时代的最强三人之一的沙皇再加入这场争端,那么禁欲之都怕是要进入一个必死的境地。
于是修罗第二次潜入皇宫,想要杀死掌控青空鸟皇室军权的大将军蔷薇。虽然她失败了,但是她成功震慑了蔷薇,使得青空鸟皇室在这次争端中保持中立状态。
然后青空鸟皇室就这么保持中立态度保持了五年,直到现在。
有的人若是听到这种不为人知的历史,那么他们可能会怀疑事件的真实性,说:反正你说的东西大家都不知道,随便你说什么都好啦。反正我是不信的,堂堂最强三人之一的沙皇居然会打不过一个修罗?不可能!
有可能的!如果在修罗的实力上,算上刺杀的出其不意性质,算上实力差距不大而导致的几率性与偶然性,一击之下,是可以将蔷薇杀死的。
蔷薇对修罗有着深深的忌惮,这就反应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历史流言的真实性。
未能履行承诺找到修罗,这使万楼让蔷薇很不满,在表示忠心的这一方面,他搞砸了事情。除此之外,在筹办紫鸢公主擂台赛的事程上,他失去了在他保护之下的“奖品公主”。
虽说这是有人在暗地里与青空鸟皇室作对,但是从结果来算,万楼还是诸事不顺,任何层面上的意义都遇到了失败。
万楼说要休息一段时间,离开皇城。对于这件事,蔷薇没有给他抚慰,也没有对他挽留。如同将军在对待战场上的炮灰,可是却连一句劝人安息的安抚都没有。
万楼摇摇头,自己虽然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是现在却也应该灰溜溜地离开一段时间了。有关若琳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吧,那女人已经挣脱了自己的掌控,成为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万楼的脸上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语气很轻,说:“皇宫虽然很大,但是随便说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断言她就在这儿,这是否有些妄言了?”
“她就在这儿,就在这片金碧辉煌的腐土之上。”白雨说:“我不是在妄言,我是在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