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伊诺维奇的妻子不记得我了,倒是认识安德斯。匆匆跟我说萨伊诺维奇昨天去长春城了,听说昨天来了一批伤员要救治……拿着一个带屏通信器帮我连线上后就忙着去招呼安德斯了。
萨伊诺维奇依然如初见时憔悴,第一句就不客气的问,“为什么你大摇大摆的回来了,而阿芙米尔却在坐牢?”
我只能跟他说因为战争还没正式结束,过段时间等纠错委员会成立会重新审理阿芙米尔的案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这样,反正当初是听秦主任说的……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我做为阿芙米尔最重要的证人,到时恐怕出不了庭……
回到客厅,安德斯正跟萨伊诺维奇的妻子聊着生活琐事,我把他叫过来,“借给我2万克拉第尔。”
“2万?”他惊讶后拉我出门小声说,“王,2万克拉第尔的抚恤金算是比较高了,私人出的话就太高了……不好做账呀……”他看出来我要钱来干什么了。
“一个为你出生入死的人难道不值2万克拉第尔?”我反问。
“我们这里物价低,两万真的高了,你不能拿石河的物价来做参考。再说她好像是为石河不是为你吧,要出也应该是石河政府出大部分……对了,你昨天送来的那些要救治的尸体还要花一大笔钱……我们是正规股份公司,财务每个财季要审计的,下个月就是……”
这老家伙最抠门了,不过在他立场想想,他们复活那些老兵确实要一笔不少的钱,我是肯定没钱还的,估计他们也不指望我能还,到时老子早就拍屁股上天了。我虽然知道他们的底细,但如不是依仗着丽贝卡,估计他们一定动过杀了我卖器官的心思……
“这样吧,安德斯,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对付的人?我去帮你们摆平他。偷东西也行呀,不过不能是上次那种数据什么的。”
“王,都说我们是正规经营的商会公司了……”
“别装了,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还不清楚吗?”
“好吧,现在不同战时了,当时人口失踪什么的问题都可以推说是战乱原因,现在不行了,你们那种作风太粗犷了不行……”他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语速慢了下来,停了一会说,“王,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想给彼得家小女儿发放抚恤金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也不一定都是物质上的安抚嘛,这是非常俗气的作风,金钱不是什么都能替代的……”
“别绕那么大圈,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以前就是多次被他绕得脑乱迷迷糊糊就信了他。
“最近附近一些小村镇发生了几起失踪案,都是些6至12岁的小孩。我们代管权限只有民事仲裁权而没有刑事司法权的,之前战乱都还好说,现在不同了,这种刑事案我们管不了,而长春城那些饭桶磨蹭了五天也没个头绪,弄得现在附近几个镇子人心惶惶……”
听他说着,我心思动了动,这和凯塞联邦发生的事何其的相似,难怪这里还居民街上保持着战时警卫。于是问,“你想让我去破案?”
“呵呵,反正你现在没事做嘛。到时给你配辆车再配个助手,你四处留意一下,能把案子破了最好,不行也没什么,再说你自己也说要要四处逛逛的,对不对?”
我在寻思着这事会不会真和凯塞联邦发生的事性质一样,虽然两地相隔差不多三千公里,但现代通信如此发达根本不是问题,昆兰圣团这个组织影响真有那么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见我表情犹豫,安德斯又说,“王,我知道你对这片土地是有感情的,这曾是你战斗过的地方,这里很多人你都认识,你如果能为他们做件好事不是比你单单给些钱更好吗?前面萨伊诺维奇妻子就在跟我担忧这事呢……”
这个老狐狸,为了省两万块既然绕那么大一圈,不过我确实有兴趣。看来修为还是不够,依然无法抵挡他的忽悠大法。
“彼得老太太,你好。”从萨伊诺维奇家出来,他老妈妈也醒了,坐在门口靠椅上晒太阳。
彼得老太愣愣看着我,我也不指望她能记起我,只是礼貌的道别而已。谁知她颤颤巍巍的指着我,“我记得你……”
“啊?”
“你是阿芙米尔的同学……”
“呃……是的,彼得阿姨……您还好吗?”
“放学了,为什么阿芙米尔还没回来啊……”
我无言以对,落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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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下酷龙酒店我看到了吴义,西装笔挺人模人样,还戴一副眼镜,完全想象不出原来是个街头拉皮.条的。
“哈……哈哈……你怎么来了?”吴义看清我后快步跑来。
“就是他了,安德斯,他就做我的助手!”我对安德斯说。我并肩战斗过的人当中,现在唯一还能正常看到的就是他了,虽然那次并肩作战只是一次街头打架而已。
“他?他有很多事要做。”
“王,安德斯总管,什么助手?”吴义傻笑着问。
“安德斯,你既然求我出征又不让我点兵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给头猪我做助手吗?”
“不是,他现在是二少爷的主管,纳波利镇上那么多生意要看,他走不开……”
“我不管什么二少爷,我就要他,要不我自己跟索菲亚说。”
“拜托,你跟大小姐除了吵架就没说成过事,我老是夹在中间也很烦的。去吧去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别来烦我就行了。”他似乎真生气了,说完上了车就走。不过很快又倒了回来,探出头很认真的说,“我们李家在长春能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现在真的不同战时了……你真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王,我也有家人,年纪也大了,我只想平平安安的退休,你明白?”
“明白明白。”
“那就好,但我必须要时刻知道你的行踪,虽然我们拿你没办法……总之,你要知道你那些部下只有靠我们才能救治过来就行了。”老狐狸临走还不忘威胁我一下。
李家在赶走了宫本家后,几个月时间就摧枯拉朽的迅速掌握了大半个长春地区,原本在洪青帮里岌岌可危的地位又变得巩固起来。因为一下接收了许多地盘和小帮会,安德斯成了总管,吴义凭借当初的功劳也混上了个镇区主管。
“看不出你小子眼光不错呀,当时谁都认为李家要失势了,你还能看得这么准。”我夸道。
“当然,因为我相信大小姐一定能让李家复兴的。”
“喔?你对索菲亚……”
“王,你想到哪去了,我对李家一直报着感恩之心的。不过大小姐确实真的有本事,你看,很多人对战争都生怕避之不及,而大小姐却利用这场战争让李家翻身了,不过才半年不到的功夫,不服不行呀……”他一脸敬仰之色。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一举荡平对手这事确实干得利索。在下水道里除掉宫本一事我是亲眼所见,杀伐果断,干净利落,绝不是那种临时起意的唐突决定……这么说来她今天的春风得意应当不是运气好,她完美的利用了整个大势,好像她早就预见有这么一场战争,早早做足了准备只等风起?相比之下我被她利用还是小事了?就算我没来,她也会利用这段时间铲除宫本家的……人跟人差距怎么那么大?我一直都那么背?这个需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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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芝圃苗场,我让吴义转了进去,这里林山背后有条不算路的野径可以蜿蜒去到布兰特妮山谷,是以前救阿布时为了赶时间,我们情急之下走出来的。林场比以前热闹,车场停着好些辆等待拉树苗的车,工人们看到吴义都一脸媚承……吴义说战争停了,许多地方要购买树苗恢复破坏的林地,酷龙实业是整个塔尔西斯西北部地区指定的苗供商。
路非常颠簸不好走,吴义问我为什么不走大路?我没办法和他解释,我就想从这里走,上一次走这里的情形恍如昨日,当时所有人都在,雷奥哈德,桑迪、塔西娅……
“唉……物似人非……”我长叹一声。
“怎么了?感觉你这半年好像变了很多。”
“你还记得阿诺德吗?”我问。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当时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知道他死后我真的很难受,宁愿死的是我而不是他,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就孤零零的了……”
“是啊,孤零零的……”我轻声哀叹。
一路颠簸上了小路,还有七八公里就将进谷时看见路边的警示牌:非工程人员禁止入内。
吴义说前面是有个政府的植树造林工程,这样冒然进去确实不好。我才不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过是路过想进去故地重游而已,让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两公里见前面有实弹卫兵值守哨岗,对方见拦停我们示意接受检查。我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背后,这次一身便装什么武器都没带。不过还不算慌,我现在的真实身份上还覆盖着两层,对方扫描得出的应该是那个秦峥的身份,只是有些担心这次扫描也许会暴露我的行踪。
让人意外的是哨兵拿出扫描仪只检查吴义,而对我却不是这样,只扫描了我手上戴着的那张丽贝卡给的创口贴,完毕后对我行礼:“长官,请您出示特别区域通行权限!”
“我……我以前在这里呆过,这次不过是路过想进来看看……”
“抱歉长官,没有权限我们不能让你通过,您请返回吧。”
出来时看到有拉着树苗的运输车进来。难道真的是植树造林工程?如果真是个民用工程怎么会有士兵哨岗?布兰特妮山谷里是比较合适种树,但除了交通不便外也合适居住,里面有我们挖好的基地,那可是利姆的呕心之作,难道他们打算捡现成的改造成军事基地?这片土地到时候归大中华地区还是大峡谷联邦都还未定,联盟就在此修基地是不是为时早了点?
我把那张类似零时通行证的创口贴取下来研究,虽然她当时说是定位器,但这玩意我见过多了,就是张临时通行贴,顶多是带定位功能的。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心,而和塔西娅在一起则总有种担心感,担心她受了委屈,担心她不快乐,担心她不顾后果的乱跑……我想这也证明我是深爱塔西娅的……看见路边一些乔木开出了嫩叶芽,我心情莫名的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