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实证明我们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东麓地区的了,就算给我再先进的装甲、甚至坦克飞机也不行,这里的监控让我们无处可遁。当初之所以接受这个任务是因为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以为还会像以前进北麓地区一样只是有惊无险,如果早知道这里监控调度那么厉害,我们自然不会来,至少不会冒然而来。
现在的问题是委托我们的那个眼镜男知不知道这些?如果他知道,为什么没有给我们警告?他妈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知道厉害才找别人去送死!再说研发这地区系统的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再怎么说他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这里的情况,而他却一点警示也没给……
我想到了当初李索菲亚利用三窃客偷取数据一事,现在我们好像同样落入了这个圈套,就算到了长汀地区把这个该死的任务完成了我们最后也跑不掉。落网后警方一旦对我们深查,我们以前所做的事应该够判很久……
“秦先生?你在听吗?”头盔里又传来对方的话声,我脱掉头盔丢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天花板发呆。背伤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象极了秒针跳动的声音,似乎在为我倒计时……这声音听得让人难受,我艰难举起枪想做自我了断。
闭上眼我看到了塔西娅,穿着一袭洁白长摆褶花的婚纱,金发盘起亭亭玉立,她在舞台中间旋转,裙摆飞扬露出一对咖啡色的高跟靴,随着旋转舞步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宛如一朵绽放的皎莲,美轮美奂……
我伸出手想去牵她,却似乎抓在一块冰上,出奇的冷。
我打了个冷颤睁开眼,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两名全身银色装甲的人,我一只手正搭在面前一人的臂甲上。
我随即反应过来,试着咬舌了断,腮帮却被面前这人捏住。他凑近看了看我的口腔鼻孔,又按住我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在我后脑勺摸了摸后转头对中间一人说:“没有。”
他们似乎在我身上找东西?一定是想找我的通信狼牙和U盘,这些东西前面和老黑的一起都毁掉了。或许是想找我身份体征芯片,呵,那东西在石河被判刑时早被收走了,后来我再也不想装这玩意了。
我那辆抢来的警车上也下来一名银色装甲的人,同样对中间那人汇报说:“没有。”
“先帮他救治。”中间那人说完过来蹲在我面前问,“你是谁?”
看来他们知道我是假冒的秦铮了,我看着他不说话,现在好像也说不出话,全身乏困像跑了一百圈一样只剩下呼吸的本能。我试了试,既然真的连合上嘴的力气都没有,但脑袋却很清楚,有点类似那次丽贝卡把我移交联盟内政部时在飞机上那种状态。
他们的头盔挺特别,不是那种通用的大覆盖面罩款式,有点像索利斯那些沙地旅士兵的维生装置头盔,但相比起来这些人的要复杂厚重许多……“队长,他中毒了,现在回答不了任何问题。”正在解我装甲的人说。
“有没有危险?”
“瞳孔释放状态良好,应该是外触性痹剂类药物,药效过后就能恢复,目前失血有些多……队长,找到了,在他手指上戴着……”
我斜眼看去,他手上捏着着一张薄薄的小片,是丽贝卡给我的那张创口贴。
那队长接过创口贴放在手心轻轻一扫,说,“带上他,收队。”
我被抬了出来,气站外面四周全是防爆车,每辆车旁都有几名全身黑甲的持枪者,外面公路上还停着消防、救护和战地指挥车……办公楼顶站着几个黑影,一人手上架着把很长的弩……
被这些银装甲的人抬到汽站办公楼后面,空地上停着一架绿色军机,近了看见机腹上有个淡淡的荧光编号“戍A-811”。
看来是直接被移交给联盟军了,我无比的沮丧,光有想死的心却没有死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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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没多久就起飞了,我被送进一间腔室内,在被五颜六色的的光圈来回扫描一阵后,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在我手上打了一针,不一会,我感觉腹腰渐渐生出了力气。
下颚能动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咬舌自尽,但一时太疼没忍住哼了一声出来。那女兵发现了,一把捏住我两颚,我拼命摇头想甩开她的手,她不知拿了什么东西一下塞到我嘴里。
凭感觉塞到我嘴里的应该是个药瓶,我怒火冲天的瞪着她大骂,草你妈……”但吼出来的声音就像猪叫一样浑浊不清。
“你要自杀?为什么?”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凑头来问,听声音是那个队长。
我重重哼了一声,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转而问旁边的人,“他是不是药性还没过?”
那女兵回答,“他思维很正常,中的只是汉防己碱类的失能剂,这种药素没有精神药理。”
队长转而对我说,“这位先生,也许你把我们误会成了某些人。我们的使命只是把你从危险中救出来,仅此而已。希望你配合,否则……你将一直这样……“他指着我口中的药瓶说。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问题是接下来把我送去哪里才是重点,如是送到内政部那还不如自杀。
这时又听他问,“我不是在审问你,你有权不回答,但我还是要问,这体征贴并不是你的,它的主人呢?”
他手上拿着丽贝卡给我的那张创口贴。我脑子呼呼的转,丽贝卡曾千万叮嘱我一定要戴上这东西,这玩意叫体征贴?难道是救命用的?莫非它时刻监测着我的生命体征,一旦生命垂危就发出求救信号?然后这些人就飞来救援?以丽贝卡的身份……这么说来这些人……
我示意他拿掉药瓶,活动了一下腮帮说,“是戚.丽贝卡给我的。”
他点点头,看来知道这贴的主人是丽贝卡,“戚中校为什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体征贴给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下交给你的呢?”
这问题不好回答,总不能说是在亲热时她给我的吧?不回答又不妥,否则他们可能会认为这创口贴是我非法得来的。“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曾救过她,她就送了这个给我。我之前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队长还是点点头,看来相信了,他也一定看出来我之前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急不可待的问,“你们现在要带我去哪?”
“回基地复命。”
“我也要去吗?”
“你是当事人当然要去。”
“去了之后又会怎样处置我呢?”
“先搞清你和这贴的来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你们查明真相后,是放了我呢还是把我移交?”
“你指的是你在东麓做的那些事吧?幸好你没有引爆那个气站,只是打伤了一名警察,当地警方已把你的案件移交给我们来处理了。”
“你们是他们上级部门?意思是说我还是要接受处理的?那我将会被怎样处理?”问了一圈又绕了回来,毕竟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只是移交给东麓警方那还好,甚至是交给石河也还行,如果是交给联盟内政部,我立即自杀。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些问题,而是说我是做为另案处理被移交过来的。所谓另案就是我非法持有这张创口贴的问题,待回去查明真相后这案子自然就结了。他还说既然我能合法得到这张贴,自然会有人为我做担保。
他这样说让我的心稍定,这些人本来接受的命令是去救丽贝卡的,下这命令的人自然是跟丽贝卡亲近的人了,落在他们手上应该不算太坏,只要丽贝卡来解释清楚就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这次又是她救了我。
想到丽贝卡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她救了我很多次,想到她我就觉得很安全,但跟塔西娅不同的是,丽贝卡给我的安全感更像似父母对孩子的那种,虽然安心,但总似乎有些隔阂,不知为什么,我有些怕她……而跟塔西娅在一起则让我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