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拂晓时分,只见列口县东一山林中的小道上,隐隐约约地有一群人影正在赶路。为首者是一位约十八九岁的青年,气宇轩昂,他那标新立的短发让他于众人中十分醒目。而紧跟他身后的是一品魁梧的虬髯大汉,肩扛一把大刀,行走步步生风。刚转过一道弯,只见不过处又有一票人马坐在原地,他们远远地望见那少年一行一到来,立马起身戒备起来。这时那群人中的一大汉手持大刀向少年走来。约二十来步时双方都停了下来。
只听那大汉开口道:“仙风过林间。“
少年一听,立即回到:“公义行大道。“
大汉听到少年的回答,急忙向他跑过去,下跪道:“韩当拜见主公!”
“韩叔辛苦了,快快请起。弟兄们都到齐了吗?”说话的少年正是林枫,此时正与韩当在此地会合。
“回主公,都到齐了,作探子的兄弟已于半个时辰前出发,想来已距咱们有十来里地了,弄不好已进入青龙山边沿地带了吧!”听韩当的意思,他们至少在这里等了林枫等人半个多时辰。
“很好。”林枫称赞到,“韩叔再过关个时辰天就快亮了,你们这一队人多白天易引起人注意得加快赶路,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青龙山。”
“遵命。”
韩当应抱拳拜别林枫,回到之前的人群中,手臂一挥,所有的人立即随他快速出发,竟没人出一点声音,
待韩当那一队人走后,林枫对身后的另一人说到:“周顺”
“主公?”周顺上前应到。
“你带弟兄们一路沿前方探子留下的标记加快前进,务必在天亮前赶在预定的地点将投石车组装好。“
“周顺领命。“说罢即招呼手下的人带着折分好的投石车各部件出发。
待周顺一行人也走后,林枫身边只剩虬髯大汉一人了。林枫身边有这么一口胡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张一口了。不过奇怪的是今晚的张一口似乎出奇的安静,从与韩当相会,到周顺离开,至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安静地护在林枫周围,握刀的手从没松懈一刻。但也看得出来他脸上焦急的神色,韩当、周顺二人都有了任务他却被晾,这对于一向好出风头的张孟来说是多么的冯苦,但尽管如些他还是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林大仙给张一口施了什么仙法。
林枫见张孟那样子,心里不觉有些好笑。他索性来到时一棵大树下,坐下背靠在树干上眯着眼养起神来。
张孟一见,这下有些忍不住了,扛着刀在林枫面前边叹气边走来走去。
没过多久,林枫大概是有些受不了了吧,“叔,离天亮还早,你不好好休息一下,多蓄点体力吗?”
张孟一听林枫开口,立马停下脚步,没好气地说到:“枫儿,五弟他们都急着赶路,我们倒好在这里睡大觉浪费时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犯胆怯病了?“
张孟此时的心思林枫怎不会明白,他这话分明是在激林枫快点赶路,林枫哪里会上他的当。于是顺着张孟的话说到:“嗯,我这条小命上次好不容易才捡回来,这次更加凶险,我确实是害怕啊。为了安全志见,咱们还是在这等他们得胜后再去,叔你说怎么样?“林枫说完后再次闭上眼睛。
张孟当然听得出来林枫说的是反话,在他看来现在的林枫可有仙法在身,今非昔比,他会害怕,鬼才相信呢。看看韩当他们远去的方向,他恨不得立马追上去,可当回头看着林枫懒散地靠在树上的林枫时,他又长出叹口气,将刀扔在地上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背后手很熟练去掏腰间的酒囊,却捞了个空,这才想起什么,无奈下一屁股坐下,也倚在树上学着林枫装上养起神来。
然才张孟心中烦躁自然无法做到像林枫那样,两眼闭一会儿又张一会儿,他感觉这时间像跟他进不去而特意过得慢一般。约莫半刻钟后,林枫那儿居然传来的轻微的鼾声。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枫居然都能睡着,这时张孟才回想起这段时间林枫所做的事,这几天忙下来他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昨晚更是忙子夜才小睡一会儿寅时没到就起来赶路了。向日成天无忧无虑的少年小伙现在竟累成这样,而他却到现在才注意到林枫的这一切。想到这里,张孟不禁心生深深的自责。他起身脱掉自己的外衣,正欲向林枫走去,这时只听得林枫身后的山林深处一群鸟儿惊飞之声,顿时重重的危机感袭向张孟。张孟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快速来到林枫身前一手拾起地上的大刀将林枫护住后,一手轻轻地摇着林枫。
林枫的确非常地犯困,睡得正香时去被摇醒十分恼火地说到:““哎呀,孟叔你…”
没待他说完便被张孟那大手给堵住了嘴巴,张孟急忙低声说到:“别出声,有危险!”
林枫一听“危险”二字,睡意立马消散,点了点头,后将张孟的手拨开。心道:难道是李通暴露了被土匪得知了消息?林枫刚冒出这一猜就又被他自己给否定了。因为就算李通暴露了那土匪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提前行动,再者他们现在的行动路线一直以来只有他跟林震二人知道,其他人也是在出发后才知道的。
就是林枫猜测是什么样的危险时,张孟将刀插在地上,弯下腰托起林枫的双脚往树上推,“枫儿现在是寅时,想来刚才那惊动飞鸟是出来活动觅食的大虫。现在还不清楚那畜牧有多大,俺怕一会儿与他打起来照顾不到你,你赶紧爬到树上去。”
看张孟的情形,林枫也知道情况紧急,二话没说就借着张孟的推力一跃而起抓住高处的一根横生的树干,以上单杠的方式翻了上去。
林枫刚在那树干上站稳,便从他刚才所处的身后传来一声令人胆寒地巨吼。林枫寻声望去,只见那几棵低矮地灌木之后,隐隐约约看见一只巨大的白色野兽正用凶狠的带着绿光的大眼睛盯着他,那架势像是在准备起跳,而目标正是林枫他自己。林枫吓得后背直冒冷汗,赶紧抱住树干继续往上爬。
就在那野兽准备起跳的同时,只见张孟双手举刀快速闪到林枫与野兽之间,跳起的野兽的头从张孟头顶飞过那一刻,他也向上高高跳起,刀尖直往野兽胸堂插去。这一击要是成功,那野兽必定毙命当场。但由于张孟起跳仓促,跃起的高度不够,刀尖最终只能够到野兽的右脚,却也将其划开一道血口,霎时散下一小片血雨。
虽是如此,由于那野兽冲起的力道太猛,也没将它横飞的路线改变多少,身子从林枫的脚下掠过,林枫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那野兽因右脚受伤不轻,落地时因护痛而侧倒在地。样子十分狼狈。这野兽称霸这一方山林多年,哪受过此等窝火的事,强忍着巨痛立马站起来。“
吼…”野兽这饱含怒火的一声使整个山林都为之一震。
此时张孟闪到那野兽面前十来步处,双手握刀护在身前,定睛一看,“他娘的,好大的一只猛虎啊!”
那猛虎见张孟刀上的血,认出眼前便是伤他之人,“呼…”鼻中不停地喷出暴戾之气。然而它却没有立马向张孟扑去。显然刚才它落地那一刹那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体力耗费不少。此刻应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这野兽能在仇人面前有如此行为,让人不得不为它的智力称奇。
此时树上的林枫得知那野兽是猛虎,后怕不已。刚才要是慢一点的话,此刻自己早就命丧虎口了。
此时树下的张孟见那老虎久久没有扑过来,知道它受伤不浅,顿时感到压力减轻不少,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呸…”只见张孟朝刀柄上吐了些口水,“畜牧,俺老张送你上路。”说罢高举刀照老虎门面砍去。眼见就到劈中老虎的前额,谁料那老虎前脚用力一蹬,腰身一摆,以未受伤的脚为支点,竟转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半圆,竟躲过了张孟的这一击。
张孟这一刀落空,还未收刀,却见那如铁杵般的虎尾向他扫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孟双脚用力一点,刀身杵于地,以刀为支点腾空而起,直接跃上虎背,而他手中的刀也随张孟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最后直接砍在老虎的后脑上,刀身深深地嵌入其中。这一击直接将老虎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老虎倒下的同时,张孟纵身一跃跳到数步之外,一落地就马上拉开架势防备。
“呜…”老虎发出低沉的哀嚎之后身体便急速的抽搐,没几下就断了气。
这一惊民动魄打斗过程被树上的林枫尽收眼中,此刻他气血翻滚,倒没了刚才的胆怯。深深地被张孟的身手所折服。见老虎趴在那里时间没了动静,林枫立马滑下树,来到张孟身前,见张孟一脸的血迹,万分担心地问到:“叔你…你受伤了?”
张孟没的回应,定在那儿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