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枫到晚宴进行的大厅时,只见五六张桌子上的菜肴早已上满,而从人也是列坐其间,林枫估莫了下,在场的不下于五六十人,除最里面桌上的林震相对年长点,剩余尽是青壮年。而张孟早已抱着一酒坛子喝了起来。
“枫儿,快进来,到为叔这里来,大家都到齐了。”
林震见林枫到来,招手向他呼叫到。
林枫径直走到林震面前,“叔!”
林枫抱拳对林震行了一个礼,既而转身拳过头左右晃动,对众人说到:“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多谢大家对枫的爱护!经此大难能有今日之新生,全仗大家无微不致的照顾与关心。请大家受枫一拜!”
说罢林枫便撩开衣襟,跪下拜倒。虽然林枫动作有些生疏,却是发自他的内心想要做的事。
“枫儿快快请起!”林震见林枫跪拜,立马扶伸出双手准备扶起他。
“叔,待枫儿将话说完”林枫没有起身。
林枫在醒来不久从众人的话语中也大致清楚了他们所遇到的大难是什么!
原来他们出海收回来的途中遇到了海盗,在逃跑的途中林枫不慎掉入水中,而出海的渔船也只逃回来了两艘,其余的两艘被海盗给追上,船上的九个人现在生死未卜。
至于掉入中的林枫,大家也认为无生还的可能,但也没有放弃搜救的行动。然而就在大家找了几天后就要放弃时,林枫却突然被一同村老渔夫给送了回来,不过当时已经昏迷。头发也不知怎么地像是被人剪去了似的。
后来的十来天里为了救治林枫,林家的人可以说是把整个乐浪郡的会点医术的人都给“请“来过,张孟甚至绑来过两名兽医,其间滕燕知道林枫的事后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把他父亲准备”孝敬“上级的两颗百年人参也给带来给林枫熬汤服用。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不知从哪儿来的老道士,说是林枫三魂七魄在落水途中由于过度惊恐而遗落。虽肉身安然无恙,可气,力,天冲,灵慧四魄尚未归位,而这四魄主导人的思维,智慧,行动,所以林枫才会一直醒不过来。
林家人见老道颇具仙风道骨,又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就请老道士在林家做了一场法事,没想到第二天林枫就醒来了。
“各位长辈,各位弟兄,虽然我们安然回来了,可是还有九个我们的亲人被海盗抓去,生死难料。如不是他们拼死拖住盗匪,此时的我们定然也会在劫难逃。想我林家世代靠出海为生计,长期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族人亡于这些歹人的刀下,血债累累。
而今这些盗匪更是猖獗,竟敢追逐到浿水中行凶。盗匪如此发展下去,不久我们定然失去家族谋生之道,丢了立命之根。若是如此我们何以面对先祖,又怎么对得起后人!“
林枫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刚才他在浴室中的一翻思量,才说出这段话。
他明白,如果不趁乱事来之前好好作一翻准备,提前搞出一支力量,可能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好在老天对他不错,这个林家还算有那么点点底子,以渔为生,个个都是水上的一把好手,若能把握得好,将来以这些人为底子可以建起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众人听了林枫的这翻话皆哑然当场,之前可没有想过他们现在处景有这样的糟糕,多数人也没有想这么远,每次出海也是自求多福,实在遇到危险那也是运气不好,却也是正常的事。
至于盗匪官府都管不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平民,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只能无奈地压在心底。现在林枫的一翻话却把他们点醒了,积压多年的对海盗的仇恨都点燃了。
“咵当…….”
张孟把酒坛一摔,“哼,他娘的,俺再也忍不下去了。这些个虎狼犲豹,个个双手都沾满了咱林家的鲜血,俺恨不得生吃了这帮牲畜!”
他愤怒地扫视众人,一手拳头握得紧紧地,一手在人群中指指点点,“俺今天可把丑话搁这儿,下次遇到那帮畜生,你们谁要是再像以前那样阻拦俺,事后别管俺这拳头不认人。”说完双手一甩,一屁股坐在条凳上。有几个人顿时哆嗦了一下。
“对,我们不能这么窝囊下去了!”
“大公子说得没错,我们绝不能就这么地凭由海盗宰割!”
“怕什么,也让他们看看我们林家人的血性!”
……
一时群情激奋,各种各样表态的话语暴发冲斥着大厅。唯林震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愤恕与担忧之色不时地交替出现。
“叔…”林枫见众人都已表态,唯有林震没有,便抱拳说到,“还请叔带领我等除去那帮恶匪,安我林家那些亡魂的在天之灵,护我林氏子孙安生立命之本。”说罢即拜倒。
这时其他人也相继跪拜倒地。
“枫儿,我叔亦时刻都想报仇雪恨。我们林家现在最年长的也就是我大哥,你的父亲,亦刚到不惑之年。按常理,应有更年长的长辈,本应三世同堂的,如今却不见众老坐于高堂。”林震抱拳面向大厅,“这都是那帮恶匪造的孽。”此时林震的脸已是铁青,嘴角抽搐,握拳的双手颤抖,指节发紫,指甲几乎嵌入掌肉中。
“那二哥你还犹豫作甚,咱待天明,就去找那些牲口拼命!”张孟扯着噪子吼到!
“对!”众人附和到。
“孟弟,稍安勿躁。大家听我把话说完!”
林震双手伸出向下轻轻压了压,然后扶起林枫,继续说到:“我林家祖上均是英雄豪杰,而今我等也非无血性之辈。只是那那恶匪势大,非我们所能及。此事若没一个万全之策,鲁莾行事,不但报不到仇,雪不了恨,更是会使我林家有覆灭的可能!“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况且大哥现在尚未归来,事关重大,他是一家之主,此事得他定夺。”林震满脸的期望之色。
“叔,我想父亲也一定有此想法,那我们何不早作准备?”
“不知枫儿有何良策?”林震疑惑地询问到。
据他观察,自从林枫醒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刚才那一翻话更是让他无比地震惊。
以前的林枫每天只知道到钓钓鱼,掏掏鸟窝,再者就是想方设法地去讨好他小表妹。虽然快到弱冠之年,却一点不懂世事。
学诗词歌赋他没那天份,三天背不下两句;学刀枪剑戟,身子骨又不是那块料,,十天半月练不会一招半式;至于天文地理,经商通贾那就更不用提了。要不是为了讨好他的小表妹,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看到林大公子出海。
“孩儿只有初步的想法,具体的方案还得等叔叔把我们和海盗的详细情况告之于我后才能做出来!正所谓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林枫信心满满地回答到。
“枫儿尽管问,为叔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震也很干净利索地说到,其实他林枫能想出什么好策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不过今天林枫难得在众人面前有如此表现,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说明林枫开始懂事了。心中也不免心喜万分。
“不知海盗经常在哪里出没,有多少船只,最高航速有多少节?他们的人数有多少,装备配备又是如何?”林枫问道。作为一个两千年后“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些问题自然很容易就想到。
“啊!”
林枫的这一通话问下来,在场的人大都楞住了。他们遇到海盗时只知道拼命驾船逃跑更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注意这些。即便是林震,也是捋着胡须陷入深思中。
“俺说枫儿啊,这个船有多少只俺到是可以慢慢回想起来,这个多少节什么来着···”
“好像是航…速”张孟正语塞时旁边一人提补充说道。
“哦对对对“张孟连连点头,”那个航速多少节是何物啊?”
“就是船航行时的快慢啊!”林枫这时意识到自己的某些用词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太过超前了。
“哦!这个俺明白。可俺不知道怎么说?俺只觉得他们的船比咱的船快,块头比咱的大,但是没我们的灵活。”
“枫儿你孟叔说得不错,虽然咱的船小,可以在海上如水蛇般灵活。他们快要追上我们时,我们可以轻意地调转方向,待他们转向完成时,我们又驶去了很远。只要不被他们的勾索抓住,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耗到他们没的气力。这也是我们每次能逃命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他们变得狡猾了许多,三条船由三个不同的方向向我们驶来,所以才….唉!”林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显然是又想起那被海盗抓去了的族人不免伤心起来。
林枫见状立马说到:”叔,我们一定会救回他们的。”见此刻大家都情绪又低落下来,而且这样七嘴八舌地也问不清楚多少有用的信息,林枫便说到:“我看这事我们大家今晚回去再好好细想一翻,明天再商议,这饭菜可快要凉了,叔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开席吃饭啊?”
“对对对,这么一说俺老张还真有些熬不住了”张孟说完就伸手准备去抱另一桌未开封的酒坛。
“我说孟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您的酒坛在那儿呢!”那桌旁的青年立马抱着酒坛,指着地上的碎片说到。
“呃,这个…”张孟顿住双手,扭过头看着地上的碎坛子以及散在地上的酒水,很是懊恼,但马上眼珠子一转,“那个,青子,叔没别的意思,只是帮你开开封,开开封。”说着手又准备去夺林青手中的酒坛。
“青子,别上他的当,酒坛落他手里你们还能有酒喝吗?”一旁的一位中年对林青提醒道。
“多谢四叔提醒。咱列口县谁不知道‘张一口’的威名啊。酒一到手,休留一口!”林青抱着酒坛转身不再理会张孟。其他桌的人也是各自护着自桌的酒坛,生怕张孟给夺了去。
张孟见众人的样子,自己是不可能抢到酒喝了,这吃饭没的酒,那还有什么味道,耷拉着脸就要离开。
“孟弟啊,为兄不知如何说你是好!你同桌的可都还没沾上一口。”林震没好气地对张孟说到。
“二哥你又不是不了解俺,饭菜一两顿不吃俺没事,可这酒”说到酒时,正好旁边的林青打开了酒封,张孟看到喉节一动,分明是咽口水嘛!
林枫见状,抱起桌上的酒坛说到:“孟叔,来。我这里的给你。”
“哈哈哈,还是枫儿待俺好”张孟顿时笑呵呵地三两步走过来,接过酒坛,一把扯开红色的封纸,立马咕噜咕噜地喝起来,生怕一自己慢动作一分这酒就没了似的,引得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