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却没有察觉我胸中的波涛汹涌,她偎着我的肩膀,轻声问:“你说米兰达跟那个酒吧仔的婚姻会幸福吗?”
我心里的血差点从嘴巴里喷涌出来,低声说:“不知道,结尾我也没看过。”
刘云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摆度,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坏蛋,可我居然有点喜欢你了。要不,明天你搬过来住吧,我想找个人陪着我。”
我想问问到底是谁,哪个王八蛋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可问不出口,一出口说的却是,“好吧,我这两天就住进来,陪着你,寸步不离。”
那个春天的时候,我被两个女人折腾得痛苦异常,总感觉乱了方寸。具体的体现是我长了两颗智齿,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并且感觉我的脸越来越大了,似乎总是肿胀的,嘴巴里像含着一样东西,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我以为我生病了,就去医院看病。
医生给我进行了彻底检查,他看了看我的牙齿,沉下脸说:“怎么搞的,你怎么一下子长了两颗智齿?”
我说:“搞不清楚啊,不光是牙疼,我头还疼,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活不长了?”
医生很失望地说:“为一个医生,我很希望你生病,但我不得不沮-『,..丧地告诉,除了这两颗智齿,你一切正常,根本没病。”
我追问说:“没病我怎么感觉脸越来越大,头也越来越大呢?”
医生很严肃地告诉我,“你确实没病,这是亚健康焦虑综合症,不要没病找病。”
我摸着脑袋很郁闷地说:“应该有病吧。”
医生显然被我激怒了,很执拗地说:“你大概头有病吧,应该挂神经病科。去吧,别在这胡闹了。”
我闷闷不乐地从医院出来,天气十分闷热,我抬头看看日头,很大的太阳,趾高气扬地挂在正中天。
在医院门口,有几个人站在原地昂着头一直往天上看,我很纳闷,这么大的太阳他们往天上看什么。我走过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天上看,天上除了大大的太阳外别无一物,连云彩都没有几块。
我昂着头看了半天,脖子酸痛,忍不住纳闷地问旁边一个家伙:“兄弟,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那家伙低头白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我这流鼻血呢,你们跟着起什么哄啊。”
靠,流鼻血,这误会大了,我很郁闷地看看他,低头走了回去。
跟刘云生活在一起没多久就哪哪都不对劲了。时至今日,我依然没办法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刘云内心的变化。距离不一定产生美,但没有距离却绝对就没有美。也许在与我的朝夕相处中,她发现我不过如此,稀疏平常;也许理想与现实之间落差太大,让她难以接受。总之,她反悔了。
9、越野五公里追杀
这一天晚上,我在外面跟人家谈完一桩失败的生意回来,身体很疲惫,精神也萎靡不振,感到心灰意冷。心情烦躁,我抽了很多烟,水壶里没水了也懒得去烧水,蔫蔫地躺在沙发上。
刘云下班回来,晙了我一眼,看到冰锅冷灶脸拉得老长,她蹩着鼻子,厌恶地挥手试图赶走满屋子的烟味。我懒洋洋地说:“回来啦,今天不太舒服,咱们一会出去吃吧。”
刘云没吭声,提起水壶倒水,却发现水壶空空如也,她的脸憋得通红,很不客气地质问:“你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干吗呢?连水都没烧,你说说看,你到底能做什么?”
我辩解说:“我也刚回来,今天生意没谈成,心情不好,懒得动。”刘云白了我一眼,一边摔摔打打地,一边说:“生意没谈成就破罐子破摔,你以为你还小啊。”她痛心疾首地补充说:“这就是一个男人没有成熟的标志。”
我没搭理她,自顾抽着烟。刘云走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烦躁地说:“别抽了,熏死人了。除了会抽烟你还会干什么?”
我也火了,不客气地回敬说:“你吃错药了,找茬是不是?”
刘云一个健步窜过来,站在我身边大声说:“就找茬怎么了?”
我说:“哟呵,看你这架势还准备打我呢,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野蛮的女人。”
刘云两眼冒火,说:“你以为我不敢啊,你看我敢不敢一脚踹死你。”
我不屑地说:“你动我一下试试,再敢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毛给你全拔光呢。”
没想到,刘云这次真的出手了。她一个巴掌搧过来,我下意识一躲,巴掌打在了我的肩膀上。虽然不疼,但把我的真火打出来了,我最恨女人先动手,这不是讨打么?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拧到背后,说:“狗日的,反了你啦,敢打老子,活腻了是不是?”
刘云猛烈地挣扎,声嘶力竭地说:“放开我,摆三捶,你放开我。”我说:“我放开你可以,不过放开你可别乱来啊,别逼我动手。”刘云说:“你先放开我。”
我多长了个心眼,放开她的同时一个健步窜到大门口,以防止她恼羞成怒趁机反扑。
刘云被放开后却没有立即反扑,而是呲牙咧嘴抚弄自己被拧红的胳膊,她白了我一眼,一声不吭进了厨房。
我以为她被降服了,乖乖去做饭了,心情松弛下来,坐回到沙发上。
没想到屁股还没挨上沙发,刘云就凶神恶煞拎着菜刀从厨房冲了出来,她大吼一声:“你敢打女人,我跟你拼了。”
我吓得从沙发上噌一下蹿起来,赶紧往门口跑,猛地拉开门就大步流星狂奔下楼。这女人是个疯子,吃不得一点亏,她损失一根毛,必然要拔光你九头牛的毛。蹿出门我三步两步跑下楼,胆战心惊站在楼口的花园里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