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整。
这是一般饭店和酒楼打烊的时间,我看着眼前的佛乐楼,门口的停车场已经没什么车了,里面的灯光已经稀稀落落,依稀能看到服务员正在打扫收拾。
这佛乐楼是锦兰顶尖的商务洽谈地点,此时已经过了热闹期,那些洽谈的商人转战第二场,换了地点。
我下车后,旁边的车也下来几个人。
车门打开,一条美腿首先映入眼帘,黑色的亮晶高跟鞋,雪白修长的美腿,但看腿就知道是个大美女。
当她从车上下来时,瞬间成为了焦点。
一身职业OL套装裙,五官精致绝美,表情高冷,却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气息,让人为之着迷。
冷风拂动她的秀发,我笑着向她靠近,并伸出了右手,那略微冰凉的小手放到我的手心里,我拉着徐婉秋一步步走进了佛乐楼,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佛乐楼最大的一个包厢里,传来一阵阵暴怒的摔打声,以及,碗筷被摔碎的哐啷声。
“草!”
“你妈的,以前一个个像狗一样求着老子办贷款、存款,现在,老子他妈有点事情想要他们帮忙贷点款出来,居然一个个都不出现,互相推脱,这是怕我死了,臭到他们吗?!”
一道怒喝声随之响起。
我站在门口,听着这怒吼声,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身后的人看向我,我微微点头,他们全都推门而入。
我和徐婉秋没有着急进去,她拿出红梅,夹在手里看着我,我笑着从她手里拿过烟,点燃,抽了两口,然后递给了她。
呼...
徐婉秋抽烟总是特别有味道,就好像在抽女士香烟,让人看了觉得很美,不忍打扰。
“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徐婉秋淡然的开口问。
“得让他看清楚事实,现在这个时候,整个锦兰除了我,没人能帮他,他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不然,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我也点了根烟,淡然的回答着徐婉秋,早上我就给过里面的沐晨风机会,是他选择了拒绝的。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死了!
这才是最无奈的地方!
“你想清楚了吗?其实,你没有必要非要陪着我一起死的,你明知道这是死路一条的!”
徐婉秋有些冰凉的小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深邃的美眸看着我,微微颤抖着,有不舍,有难过,还有不甘心。
我摁着她的手,温暖着她。
“我说过的,只要你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别说才这点身家,就算是百亿,乃至千亿,为了你,我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语气却坚定无比。
曾经我的只不过是一个月薪几千的社畜而已,没有徐婉秋把我从人生最低谷捞出来,恐怕,我现在还是一个为了生计奔波劳累,碌碌无为的人。
还有最大的可能是我已经守在某个山头,母亲会带着女儿每年清明的时候去看看我,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冲长大的女儿说这是你爸爸...
当然,那些都是如果而已。
既然,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给的,那我为了她放弃一切,又有何难?!
徐婉秋第一次主动抱了我,主动献上她的香吻...
“草,你们他妈什么意思!”
包房里传来沐晨风的怒吼声。
闻声,我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徐婉秋,拉着她的手,推开了包房。
包房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碗筷和各种硬菜,凳子也没有几个完好的,基本上都被砸得不成形。
看来这沐晨风火气挺大啊!
我牵着徐婉秋的手,注意着脚下,坐到了桌前。
沐晨风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墨水来,双眸死死的盯着我,牙齿搓得咯咯作响,那模样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你他妈来干什么?”
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
我微微一笑,点了根烟,说:“沐老板你现在的表现可不如电视上那么淡定,火气别那么大。”
“滚蛋,这里不欢迎你!”沐晨风命他身旁的人敢我走。
那人尴尬的看着我,我进来的时候,先前进来的那些人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要是走了,那些人都得走。
“沐老板别激动,还是乖乖坐下,听我把话说完。”我越是淡然,沐晨风越是火大。
“滚,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可能向你低头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妈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沐晨风没好气的坐下,灌了一大口白酒下去,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行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装的呢,整个锦兰除了我,没人会帮你,也没人能帮得了你!”
“谁说的?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他们会贷款五十个亿给沐氏集团,区区一个徐家,我就不信了,他还真能把沐氏集团弄垮不成!”
看着沐晨风那不服输的样子,我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啪啪啪...
我叼着烟,忍不住给他鼓掌,向他竖起大拇指。
“你拍什么手?!”沐晨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当然是为沐老板的演技点赞了!”
我咧嘴笑着。
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吗?
没人借钱给他,刚才他那句不可能向我低头,无非就是想要获得更多的筹码而已。
真当他有那种魄力?
我不信!
我直接开口拆穿了他。
“为什么你会发脾气?”
沐晨风愣了一下。
刚要回答,我打断了他。
“为什么佛乐楼都打烊了,你还在这里,而且,这些饭菜都没有动过。”
沐晨风脸色涨得通红,憋得难受。
我微笑着,趁热打铁继续说:“你真以为他们是你请来,给你办贷款的?”
“废话,当然是我请来的,不对,是他们请我来,我不喜欢这里的饭菜,所以才发脾气的,不行吗?”沐晨风说话时眼睛飘忽不定,不敢接触在场的众人,怕被拆穿。
既然,他那么怕被拆穿...
我挑了挑眉,咧嘴笑着说:“哦?是吗?”
“不然呢?”沐晨风没好气的反问。
“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死鸭子嘴硬?”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他们都是我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