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停下动作,抬起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教官是吧?你撞了我,让我在这里躺了那么长时间,在我醒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没再怪罪你了。”
“如果你没保险,没驾照,责任全在你,我们可以找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没多少钱,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么昂贵的医药费,我也难以承担,不好意思啊!”
这所谓的莫教官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撇脱责任而已。
问题是我也没钱啊,让我一个伤者来承担医药费,这说不过去。
莫教官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是认为我没钱给医药费?”
“不然呢?”我问。
“你就是想要证据,证明你没失忆是吧?好,我成全你,脱衣服!”
莫教官指着我说。
我眉头一皱,他这有些无理取闹了。
见我没任何动作,他直接上手,同时嘴里说着:“你身上有很多刀伤,还有,前段时间,你的手和腿都被安语诺给废过,这些都是证据。”
我右手使不上力,被他把病服一下就给脱了。
空气凝固了!
我看着身上发达的肌肉,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有胸肌腹肌了?
莫教官到处摸着,嘴里不可思议的说着:“不对,刀疤呢,你身上的那些刀疤去哪儿了?”
“莫先生,请你适可而止,别在动手动脚,是你要求看刀疤的。现在我身上没有刀疤,足够证明了吧?医药费的事,过两天我们坐下来谈。”
“走,现在去照X光,你的手和腿能证明一切!”
他强行拖着我就去照了X光。
医生看着X光照片说我的手和腿,比常人的更加坚固,根本没有断过的迹象。
我冷视着他,说:“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嘴里只会重复着嘀咕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病房,我让他赶紧办出院手续,我没时间陪他疯。
他却坚持让我等着,不让我离开,我只能趁着他去找医生的时候,悄悄收拾东西离开。
说是收拾东西,但...我真不知道收拾什么。
柜子里只有一套满是鲜血的白色西装,一枚红色的戒指,艳红得看样子像是街边骗小朋友玩的塑料,其他什么都没有。
看到破破烂烂的西装时,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难道,真如那个莫教官所说?
既然如此,那个叫徐婉秋的女人呢?不是她通知的莫教官吗?为什么没有出现?
想到徐婉秋三个字时,我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最终,我穿着病服就离开了医院。
那白色西装应该不是我的,那衣服的质地不是我能够买得起的,我唯一的西服就是结婚时买的那套,已经皱得比我母亲抬头纹还严重了。
我要是能买得起那种西装,也不会去受贾义那狗日的气了。
出了医院时,我想打个车回家,身上一分钱没有,电话也没有,只能咬咬牙,走路回家。
没人注意到我这么一个穿着蓝白病号服的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那所谓的莫教官不死心的又追了出来。
“够了!”
“这位先生,你要想证明你的话,很简单,你把那个所谓的徐婉秋找出来!”
“你不是说,是她打电话通知你的吗?那她去哪儿了?”
莫教官告诉我,他赶到山顶的时候,徐婉秋胸口沾满了鲜血,中了枪伤,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婚纱,默默的守候着我,却没有跟他一起走。
他这话就充满了漏洞,如他所说,那个徐婉秋跟我一样中了枪伤,她却好好的。
能够在中了枪之后还能互相扶持的人,为什么却在我住院之后消失了?
莫教官当时也想带徐婉秋走,她却笑了笑,让莫教官把我一人带走,说她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我翻着白眼,扭头就走。
“别再跟着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莫教官再一次冲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枚红色的戒指,放到我手中。
“这是徐婉秋让我交给你的,她让我好好照顾你,剩下的所有事情,交给她解决!”
看着那枚红色的戒指,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把戒指拍在了他手中,拦下出租车走了。
莫教官跟着车不停的跑,拍打着车窗让我相信他的话。
“神经病!”
我没好气的坐到了另外一边,偶尔撇过头,还能看到他一直跟小车并肩跑着。
这尼玛吓我一大跳,车子少说六十码的速度,他竟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从医院跟出几公里路,司机也被吓到了。
车子停下时,莫教官又一次拦住我的去路。
我没钱给车费,让他给一下,趁他低头的时候,冲进了小区。
“保安大哥,这个人有问题,千万别让他进来!”
那保安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你,你是沈老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心中一阵疑惑,来不及聊那么多,让他先拦下那个莫教官,被追得我烦死了。
大铁门关上,莫教官站在外面冷冷的一句:“你以为这就能拦得住我了?”
他作势就要冲进来,我急忙说:“我真不认识你,别再来烦我!”
我扭头就进了小区,躲在墙后观察着。
那个莫教官没再纠缠,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转身上了二十八楼。
我按了几分钟门铃,没有一个人开门给我。
不应该啊,母亲和梓晴她们俩总该有一个人在家才对的。
按的旁边的邻居都烦了,猛地开门怒喝着:“拍什么拍,吵死人了不知道吗?”
看到那胖邻居我吓得脖子一缩,讪讪一笑。
脑海里浮现她那瘦瘦的主任男人,替他感到悲哀,遇上这么个泼妇。
那胖邻居一看是我,居然脸色瞬间白了,冲我讪笑着,里面还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张凶狠的脸探了出来,瞪了我一眼,揪着胖邻居的头发就关上了门。
这...这么明目张胆的找男人?
我没去管,敲不开门,我到门口的小卖部想找丽姐看能不能赊一包红梅抽抽,烟瘾早就犯了,等母亲和梓晴回来还要好长时间的。
让我奇怪的是丽姐的小卖部贴着铺面转让的纸。
也不知道我躺在医院的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我没烟抽了,折腾了一天又很累,我回到家,蹲在门口等着。
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感觉有人推了推我,我睁开双眸看到唐梓晴时,我笑着,张开双手抱着她,说:“老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