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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穆楚低头哭笑一下,看,她穆楚多么叼,见了她就跑!

  穆楚难得出来一次没有戴口罩,做个好事也是不容易。

  她扒了扒头发,盖住脸颊,到底她也是个女人,也怕被骂呀,谁喜欢走到哪里就被别人指指点点。

  脚才刚刚动,一个声音就叫住了她。

  穆楚总在想,她的前世是不是和素珍是什么连体婴儿,到了这一辈子分开了,但是老天又给他们创造机会,无时无刻的不见面。

  她回头,素珍面容微微带着一些憔悴,看得出来没有睡好,脚上还穿着穿着拖鞋,看这样子就知道是在这里住了一夜。

  “苏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穆楚随口一问。

  素珍很快就回:“没有。”但这个回答只是过了两秒而已,她便又换了一个说法,笑得滴水不漏,“没有大碍,冷小姐你穿着病服,怎么了?”

  穆楚两手放进口袋里,微微撑着把衣服往前撑一点,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她正在怀孕。

  “我,”穆楚刚想开口,素珍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他的胳膊已经搭在了素珍的肩膀上。

  亲昵地往后面里一拉,素珍的肩头就紧挨着他的胸膛,“出去那么久干嘛呢?”

  声音低沉。

  穆楚一怔。

  素珍看看穆楚,视线很短而又闪躲,“我,”

  “外面很冷进去吧。”

  “冷小姐。”素珍给他指,凌承没有看到?

  凌承抬头,好像这才发现对面有穆楚的存在,那漆黑而幽深的瞳孔溢出一抹淡凉的笑来,“哦,原来是花弄影花老板啊,是来看我的?”

  自从他们俩儿在一起之后,凌承就没有叫过穆楚花弄影,从来没有。

  是因为他把她当成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酒吧的招牌。

  穆楚的手在已经攥到了一起,她这才明白,住院的是凌承,根本不是素珍,可是素珍却在昨晚一这里睡了一晚。

  他们在意大利时,好像已经在婚姻的红毯上走过了,关系已经不一般。

  穆楚站在那里看着他抱着她的样子,心里好像有无数只小小的虫子在啃噬着她,细细麻麻的疼痛在骨髓里慢慢的蔓延。

  可她的面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心里的狼狈,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你怎么了?”她问凌承。

  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她一出口,不是去质问他,却是去问他为何在住院。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正在对峙的侠客,还未开打,她一开口就已经输了。

  大清早的走道里,昏黄而幽暗,光线不亮。凌承的双瞳被笼罩着,看到的就是一层清冷的冷嗤。

  “跟你有关系?”他说。

  一句话便把穆楚的关心化为了讽刺。继而搂着素珍进去,

  穆楚站着没动,隐约还听到了素珍不满的声音,“凌承,你又拿我当枪使,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冷小姐这下子又该讨厌我了,你简直是在挑拨离间。”

  穆楚听了,禁不住微微一笑,这种女人真好啊,无时无刻不在为别人着想,从来不会打别人的情侣主意。

  这种女人,多招男人的喜欢。

  病房里,凌承松开了素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曾说,走到洗手间。

  素珍追过来,“你们俩又有矛盾了?这是怎么了?好像你们闹矛盾的词组还挺多的,一个大男人就忍忍啊,冷小姐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

  “闭嘴!”凌承低道,那声音就如同有一把刀在你的耳旁划过,短促而锋利!

  素珍及时的住嘴。

  凌承洗了把脸,脸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净,出去,想要脱掉身上的病服。

  解开第一个扣子,扭头看向她,“你还不走?”

  “你要去哪儿?还没到出院的时候。”

  “你还没有到管我的地步!”

  “凌承,我是你朋友!”

  “如果这个朋友让我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那么这个朋友我不会要。”凌承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来,这是一大早夏天送过来的。

  素珍没有说话,看着凌承消瘦的侧面,那精美的眉眼。

  她幽幽的道,“你的女人,你是在说穆楚吗?我记得我不曾想要干涉你们,以前就不说了,就是我们刚刚,好像是你特意给出的画面让对方去误会。”

  凌承猛地闭上眼睛,涔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说了算,再见。”素珍适时的离开。

  她走,随着门一下子关上,凌承也顺势坐在了沙发,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头垂着,在没有人看到的屋子里,任那低迷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蔓开。

  ,

  上午十点。

  杜梅的办公室里。

  凌承修长而净白的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姿态矜贵而疏狂。

  这份气势让杜梅非常注意自己的措辞,总怕有哪里说的不对,惹到这个大少爷发脾气。

  她把穆楚的一些情况简短的说了说。

  说了几句话之后,把玩着打火机的手猝然一停,男人的浓眉往上一挑,看着杜梅,“双胞胎?”

  “是的。”

  凌承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声音清脆的让这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往上绷紧了一度!

  倒是很厉害啊!

  一下怀了两个!

  穆楚从综合楼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发呆,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难得的也没有吃早餐,就算是想为了孩子忍一忍,她也吃不下去。

  好快就过年了,今天是多少号来着,一直浑浑噩噩的,总感觉脑子里都不清晰,

  她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多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穆楚没有回头,只不过是掩饰线往下拉了拉,从玻璃上看到了来人的影子。

  高大而英挺,这件深蓝色的风衣,那一身尊贵的打扮,从那一头朝她走过来,带着他冷冽的幽凉。

  穆楚没有动,直到他的身影挡住了玻璃,出现在她的眼前。

  穆楚才看向他。

  兀自笑了下,笑容却不及眼底,“来看我的?”

  凌承没有说话,两手自然的落入口袋,看着她,居高临下。

  他不说话,穆楚也没有开口。只是就这么对看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穆楚以为自己的脸皮是很厚的,但还是受不住他这么死死地盯着。

  “江总,有事情你就说,我想你那应该不是,”

  “下个礼拜,离婚。”

  “下个礼拜,离婚。”

  他打断了她。

  穆楚的心里幕地往下沉了下去,离婚啊,好快就来了,

  她看着他,眼睛里泛着如水的笑意,一个字吐出来,“好。”

  ,

  终于要离婚了,

  自从凌承那天过来对她说离婚以后,穆楚就夜夜失眠,三四天了,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出院的时候,魏硕来了。

  和凌承一样,很喜欢穿风衣,当然,他们这个身材和面容都能够把风衣撑起另外一个俊美的高度。

  如果说就那么看着,实在是赏心悦目。

  穆楚和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要说,但也没有把他赶走。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魏硕过来,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他不来才不正常呢。

  车上。

  魏硕问,“想不想听歌?”

  穆楚的腿上盖着他的外套,稍微的抵挡了一些寒气,她扭头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这个城市的繁华似锦真被这冬天的萧条而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韵味。

  “随便。”她说,听不听都无所谓。

  魏硕点开了一手,一首英文歌曲,慢调情歌,在车厢里萦绕着。

  魏硕也没有说话,单手开车,流畅而自然。

  半个小时之后,他问,“去哪儿?”

  去哪儿,

  穆楚现在能去的地方,怕是也只有阳光以北了。

  魏硕没有进去,车子就停在门口。

  穆楚下车,魏硕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束花来,火红火红的玫瑰,与这个冬天的颜色太过相悖,刺着穆楚的眼睛。

  “干什么?”穆楚问。

  “追你,看不出来么?”他轻轻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穆楚真是累了,她现在很想回家和王玉开着低俗的黄色笑话,这样她能够没心没肺的大笑一场。

  脚动,想走,花根本不想接。

  “凌承在我们身后,你最好是接着。”他又道。

  穆楚下意识的回头,头才刚刚动,魏硕一下子就捏着她的下额,把花往她怀里一塞,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不要回头,不要去看,进去吧。”

  穆楚拿着花进去,心里上了枷锁,好像已经无法去思考了。

  到楼下时,顺手就把花扔到垃圾桶,进去。

  外面。

  魏硕看不到穆楚的举动,但是,他能够想到穆楚会把话扔掉,若是不扔,她就不是穆楚了。

  凌承朝着身后看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当然只是停着人并没有下来,想来那个车子里是没有凌承的。

  否则,怕是早就来了。

  但是无妨,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凌承的耳朵里。

  ,

  确实如魏硕所料,这个事儿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夏天就告诉了凌承。

  凌承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夏天叹口气,无奈,

  估计两个人是要劳燕分飞的节奏,其实在很多的婚姻里,又或者说是情侣里面,好聚好散真的是让人很羡慕的结局。

  高兴的在一起,利落而干脆的分手,互相不纠缠,不折磨,但有哪些人能做到。

  哪一对不是在千疮百孔之后,甚至是体无完肤,然后才想到分手。

  ,

  穆楚回到家,王玉不在,空荡荡的家只有她一个人,一下子便被那种无人的寥寂而淹没。

  想睡觉也睡不着想,吃东西也吃不下,忽然间矫情的都不像是穆楚了。

  她暗自苦笑着。

  还是躺在沙发看这百无聊赖的肥皂剧,不符合逻辑,乱七八糟,就这么看着半集,王玉回来了。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很多东西。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准备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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