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带着漪晴来到所谓的楼顶的大镜子所在的地方,果然不处所料的是太阳能。
十几只雪白的葵花鹦鹉耀武扬威地围着太阳能板子站着,偶尔上方飞过一只,周围的十几只就像是吃药吃嗨了一样摇头晃脑,太阳能吸收光源的面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白色的鸟屎。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这鸟绝对成精了。
漪晴无所畏惧拽着不情愿的漪澜冲上前去驱赶着鹦鹉,又在太阳能发电机附近找到好多把小铲子,还有一盏日晷——老祖定是和这帮鸟进行过多年的斗争!
于是姐妹二人一个人赶鸟、一个人铲着太阳能板子上的鸟屎,很快板子就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但是却也是挂了一身彩。
不多会儿,建筑物里面的灯陆陆续续都亮了,发电机滴滴响着提示着是否职能启动。
漪晴摁选“yes”按钮,提示职能失败,紧接着又出现一个输入时间的英文提示。
漪晴看了看日晷的时间,输入了自己穿越而来的日期。
“漪晴,都这个时辰了,咱们快回去吧,小桃红她们该着急了。”
漪澜虽然不知道疫情在做什么,但是她会看日晷和太阳,这个时辰早该吃中午饭了。
二人来不及再去洗个热水澡,急急忙忙赶往出口处。
“彩旗,快给我们放热水。”刚出空间,还没有出房门,漪晴就开始吩咐道。
彩旗目瞪口呆看着厢房里出来满身鸟屎的二位小姐,小桃红反应更快一点,麻利地拽着彩旗烧洗澡水。
春江表哥给姐妹分的是清风居,由于是同辈关系姐妹二人享有多重特权:每个月都有自己的例银却、但是不用去请安;吃住有大食堂送饭,但是院里面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小厨房;两个丫鬟虽然也服从春江表哥的调遣、但是更是以漪晴的命令为主。
总的来说是:好处是不受府里的规矩约束,坏处是什么盥洗打扫的都是自己整理。
“小姐,奴婢们这就去准备,大厨房送来的吃食已经冷了,一会奴婢在小厨房再做点。”小桃红说道。
“不着急,一会我亲自去厨房给你们做一个。”漪晴贼兮兮地拿出几颗番茄和黄瓜。
本来还想逮一只贱贱的胖鹦鹉回去烧了吃,没成想这鸟不仅贱、而且精;好不容易漪晴终于逮到一只笨的,这货又可怜兮兮看着漪澜,最终被放飞自由,贱鸟还边飞边喊:“哈哈哈哈,傻逼了吧,爷会飞!”
“我怎么就没直接给你剃了毛……”两个人心里这个恨啊!
于是在漪晴的指点下,彩旗负责配菜、翻炒。
“小姐真香!”
“小姐是臭的,不香。菜才是香的!”漪晴嗅着鼻子道。
“……小姐,对不起!”
“你看着锅!别糊了!”漪晴心疼自己的菜。
“……”
四菜一汤,两个丫鬟破例上了桌,漪澜则同样地诚惶诚恐:自己这个妹妹是如此的贤良淑德,特别是他们俩都是“一类人”,漪澜自己作为“天使”的后人,也觉得很有面子!
“番茄炒鸡蛋、醋溜黄瓜、糖醋小排、木瓜雪蛤,米酒雪梨汤。”漪晴报过菜名,自己捞起一碗汤,“各管各的啊,不管你们了啊,我可是饿坏了!”留下剩下的几个人你让我我让你,让到最后就都不客气了,众人吃的肚皮溜圆。
彩旗摸着圆溜溜的肚子,满足地眯着眼睛,问道:“小姐,这些菜真好吃,东西哪里来的?”
“……这个后院有几处植物,我看结的果子很好看,就拿来了。”漪晴啃着最后一块排骨,吱吱呜呜说着,今天的菜有点素,没过瘾。
“那真的吃了没有问题吗?以前也没见过这东西。”小桃红插了句嘴。
“没事,有事的话哪里这么好吃。”漪晴含糊说道。
“……”那河豚好吃还有毒呢,小桃红腹诽了一句。
“对了,二小姐,今天上午老太太的姐姐,云翳小姐家派小厮来传话,说让您明天上午过府一叙。”彩旗插话道。
……
顶着张家表小姐的漪澜、漪晴跟着个丫鬟小桃红带着小包袱出门,留下直脾气的彩旗看家护院。
“参见袁夫人!”大姨奶奶夫家姓袁,自从上次一家人讲完清楚利害关系,就约定以后不以亲戚名义称呼。
“漪晴、漪澜二位姑娘快快请起,”袁夫人虚抬了抬,这礼算就行完,“听闻你们是张府名医后人,所以特请来为我这可怜的孙女瞧瞧。”
说罢,又引见了身旁的一年长大夫,道:“这是李昌明太医,可是连他老人家都不好。哎!我现在是天天的都睡不着觉,最可恶的是外人还说三道四的,各种造谣生事……”
李太医惭愧接话,道:“老朽实在惭愧,听闻姑娘有办法医治,这才跟着一起过来学习学习……”
李太医很是谦虚,漪澜又行了一虚礼,道:“敢问李太医,小姐手术之前可曾做过什么处理?”漪晴因年龄及外貌不方便直接出面,便让漪澜出面。
“就是消毒杀菌保证清洁的的东西,还有就是不让人疼的之类的东西。”漪晴补充解释道。
“姑娘说的是碘伏和麻沸散吧,咱们太医院很多的,外面医馆也有只是比不上咱们,咱们甚至还有麻醉剂,只是风险极大,咱们慢慢地就不爱用了。想着姑娘今日可能会要用,我便带了些……要是师傅在就好了,这样的手术我以前见他做过,但是我这个徒弟却只学到个皮毛。”李太医补充道,顺便打开自己的医箱:手术器械相对齐全,就是看起来上了年头。
漪晴拿起手术线端详着,李太医道:“这个是老朽缝合使用,很贵,袁小姐用的是这样的;另外还有一种丝线,我觉得用不上今日就没带。”
漪澜看了漪晴的眼色,点点头道:“李太医真的贴心,既然如此咱们可以开始了,我想让我妹妹问一下袁小姐的别的事情,确定没问题咱们就开始吧。”
其实也就是确认一下是否有没有来例假,女性做择期手术是一定要避开月经期的:因生理原因,月经期出血时间延长、血管脆性增、免疫力降低等等原因会导致手术风险大大提高,甚至有大出血可能。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缺少足够西医支持服务基础的手术,漪晴不敢大意。
既然李太医拿来了所有的东西,漪晴就不用把自己崭新的器械拿出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老太医就没有新的,你凭什么用?!最关键的是你的东西哪里来的……’
“李太医,可否请您帮把手?”漪晴道。
“荣幸之至!”李太医是一个耿直的医生,他只在乎病人的好歹,并不在乎谁是主刀。
李太医给云翳服下麻沸散,漪晴准确且快速地给云翳面部消毒,遂用细细的手术刀划开肉瘤的根部。
众人屏息紧张的看着,仿佛谁呼吸的风太大吹歪了手术刀。
漪晴指挥着李太医拉着括皮器,漪澜则认真学习着,内心微微恶心。心里则不断鼓励着自己:这是自己家老祖会的东西,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漪晴拿着钝性分离器,一丝丝分开纤维瘤和周围组织的联系,在极末尾段才拿着剪刀切断结构,整个手术过程行云流水,动作相当熟练。
“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做不对了,”李太医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厚厚的口罩下传出,“也终于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漪晴剪下最后的一根纤维组织,解释道:“这样的叫做纤维瘤,一定要切干净,不然会反反复复发作。”
切下来的组织呈现淡黄色的,组织上又有多处细长分叉,整个长度远超脸上的五公分。
“这样的东西质地是很光滑的,不硬不软,待手术结束,你们可以亲自感受下,”漪晴说道:“这样的是好的结果,还有一种瘤子:质地很脆弱,在体表的时候很难移动,若是这样的瘤子做手术就要慎重了。”
李太医、漪澜沉默不语,他们只有学习的份,没见过的东西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漪晴把纤维瘤组织扔在一旁,又拿起持针钳准备缝合,她采用是美容刀口的缝合方法,伤疤好了之后只有细细一条线。
“姑娘,这个缝合的方法我没有见过,不会不结实吧?”耿直的李太医问道。
“不会的。这样的缝合手法只有一条细细的疤痕,但是这只能用很贵的会吸收的线;另外比较大的手术还要用您使用过的那种缝合方式进行,还必须用丝线。”漪晴解释道。
羊肠线会吸收,后世都不便宜,在没有西医发展的现在更加可想而知,漪晴收了个尾,道:“完成了,下面注意保持伤口干燥就行。”
漪晴边说边摘下厚厚的口罩,又迅速换上自己的面巾,嘱咐着几个人伤口恢复的注意事项。
“今天老朽也算开了眼界,学到了好多细节的没有人知道的东西,多谢姑娘!”李太医由衷感慨道:中医体系和西医体系不同,他掌握的那些西医东西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这个小丫头动作纯属,整个手术几乎没流过多少血,自己真的很佩服。
李太医意犹未尽看着云翳的脸,从切开皮肤到最后缝合皮肤,漪晴都是顺着肉瘤动刀,尤其是最后缝合的时候,直接把原有手术疤痕直接切下,美容手法缝合——想来是一开始都有手术计划的,这姑娘确实厉害,这才是美容呢,而自己那只是手术。
“您过誉了,李老太医,小女子想请您个事,能否送我一些碘伏和麻沸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