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秋跟凤轻狂两个人送了东西,便一同出了宫。
两个人在街口分开,香芍药便下了马车,慢悠悠的往卓迎明面上的店铺走去。
卓迎随是刚来的赤烈国,可由于资金充足的缘故,也盘下了一个店面。
毕竟是要跟商会的人打交道,太过寒掺了攀不上这层关系。
支秋从凤轻狂安排她们过来,她们便已经将人四散了开。
身体强壮的有的去了码头,有的去了早市,甚至于赤烈国的赌场,但凡百姓略微有些聚集的地方,都有他们的人在。
先从小处着手,再遍布全局。
卓迎用了月余与商会的人建立了同盟的关系,只是她却没有皇商的名头。
于她来说,皇商并不明智,她只是太女殿下的先锋而已,没有必要担这份责任。
她们凤惊国的人,怎么能给赤烈新君交钱纳贡。
凤轻狂通过支秋担的这个皇商之名,因着与支秋的关系,宫里自然的将她与支秋算到了一起。
她只是负责从凤惊国运送一些货物过来,来拉拢商会之人,倒也便利。
她倒是不在乎什么皇商不皇商的,可这个名头能让她光明正大的进宫。
她可以保证自己进出皇宫,可却不能保证带着那皇子出来。
所以还是要有个名头,以后也方便行事。
凤轻狂跟着卓迎进了店铺后边的房间里,店里的伙计对视了一眼,立马守在了门外。
都是凤轻狂的手下,又经过文武钰的训练,如今倒是也有那么些谨慎的味道。
“殿下,南城的赌场里有人发现了温王的踪迹……”
卓迎跪在地上压低了些声音。
凤轻狂坐在椅子上,眼中带了几分莫测的笑意。
“倒是许久未曾听到过温王的消息了……”
自那日中了埋伏,温王损失惨重,凤轻狂便没再关注她。
本以为她会回了这都城,可谁曾想,她竟然直接反了。
听说近日里更是和山匪纠缠到了一起。
温王谋反的消息,赤烈新君故意瞒着,百姓们尚且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赤烈新君在位不过三年,皇姐便打着新君安于享乐,昏聩无能的旗号造反,这传出去让赤烈新君的脸往哪搁。
外患尚未解决,便内忧四起。
赤烈新君想必此时定然头疼。
“派人看好了赌坊,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温王若有动作,即刻来报……”
凤轻狂勾了勾唇,眼神带了些冷意。
若是温王回了都城,她倒是不能对她下手,相反还要躲着她,以防身份暴露。
如今她造反,赤烈新君只怕私底下正派人去找,她居然还敢会都城。
可真是胆大。
凤轻狂嘱咐了卓迎,便出了店铺。
她若是在卓迎这里待的久了,只怕也有人起疑。
两个人一同去了这酒楼喝酒,喝酒是假,掩藏去向才是真的。
这时天色已然有了些昏暗,一桌子的酒菜,凤轻狂简单用了些,便使着轻功出了客栈。
卓迎一人待在酒楼的房里,时不时的还要伪造出一些热闹的对饮声。
这倒是小事,她只需要在酒楼之中,等凤轻狂回来便好。
为的就是怕隔墙有耳。
凤轻狂的动作极快,她虽不清楚赤烈皇宫的地形。
但依着与支秋去御膳房的路,也看出了赤烈国与凤惊国皇宫地形的相似之处。
凤轻狂随意的到了几个地方,位置都与凤惊困皇宫的位置八九不离十。
这倒是让凤轻狂方便了些。
底下是巡逻的侍卫们,时不时的还有小侍端着东西脚步匆匆的走过。
凤轻狂趴在房檐上,便看到了不远某处宫殿里灯火通明。
里面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宫中不断有人走动着,想来那赤烈新君如今便在里面。
这个时辰应当是幸在了哪个后妃处。
冷宫距离那个宫殿颇远,也极为冷清。
随处了可见的破财和荒凉。
偌大呢地方,便只关着一个他们凤惊国的皇子。
凤轻狂到了冷宫,便从房檐上下了地。
这里一片黑暗,甚至连灯火都不曾有。
除了门外守着的侍卫,里面再没有别的人。
凤轻狂推了门进去。
那落了漆的大门上,还有灰尘掉下来。
应是许久都未曾有人来过了。
冷宫很大,有诸多的院子,想要找到人却也不难。
只到侍卫最多的门前便是。
院子里与院外看上去大不相同,干净整洁极了。
残破的瓦片里还种着小小的花朵。
屋内没有一丝的光亮,凤轻狂却能听到有脚步声在屋内响起。
到了门边的位置停下。
“是谁?”
里面传来了一个刻意压低了几分的男声。
听起来,镇定极了,没有一丝的慌乱。
他不知外面来人是谁,可却淡定如斯。
这就让凤轻狂觉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个孤苦无依,受尽欺辱的皇子,在这般情况下这般反应。
可能是因为习以为常的缘故,才会如此。
可这院子外边到处都是灰尘,可以看出,根本就无人踏足这里。
那么他的反应就令人起疑了。
“凤家人……”
凤轻狂平静的看着那紧闭的门,轻吐出这几个字。
她能明显感觉到房内那人的呼吸顿了一下,想来是也被凤轻狂的回答惊讶到了。
“不知家人名讳?”
男子的声音不卑不亢,凤轻狂从中并没有听出喜悦的情绪。
除了刚开始那一瞬间的惊讶,便再没旁的。
凤轻狂嘴唇微勾,没有继续回答,而是从那旁边的窗户跳了进去。
那男子听到响动便向窗户看去,只是下一秒便被凤轻狂捂住了嘴。
“想知道的话,不如你自己来看……”
男子挣扎了一下,凤轻狂顺势松开了他。
借着月光,男子的手摸向了凤轻狂的脸。
凤轻狂楞了下,似乎也没想到男子会是这个动作。
感受着那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上,她握住了男子的手,将他带到了桌前。
从衣服的锦囊之中,取出了一颗很小的夜明珠。
房间里虽没被完全照亮,但离的近上一些,一小方地方总还是能窥清楚一二境况。
男子的左脸上大片的红色胎记,半张脸宛如鬼魅,另外半张脸却干净的厉害。
他的眉眼之间,未曾被这囚禁磨灭生气,依旧骄傲极了,隐约还能看出几分桀骜。
男子见凤轻狂的打量他的脸,微微勾了勾唇,眼中满是疏离之色。
“二姐姐别来无恙,凤茆澜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