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试探

　　丁二狗说，我有那么可怜吗？

　　乔春兰听了这话，笑得腿都合不拢了。品书网（..）

　　这乔春兰的路数，丁二狗是知道的，家就在北王庄，嫁给里老河镇更远的武家坡，丈夫常年在外做工，自从嫁过去之后，就跟没嫁一样，一直住在娘家，两口子基本很少在一块儿，也一直没没孩子，前两年听说因为丈夫怀疑乔春兰不正经，闹着离婚，也不知道最终离了没有。

　　乔春兰的丈夫猜得没错，乔春兰的事儿，老龙镇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却没有一个人敢明说，乡村的事儿大致如此，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乔春兰在这招待所，每隔一天就值夜班，长夜漫漫，的确熬着也是白熬的。

　　丁二狗说着这话，乔春兰就嘻嘻地笑了起来说，那你晚上过来？现在给你登记个房子？

　　登记房子，自然是要先交钱的，丁二狗其实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现在他确实需要跟乔春兰搞好关系，才有可能控制局面，丁二狗爽快地交钱登记了房子，说，我晚上拿着录像机过来，咱一起看录像，咋样？

　　乔春兰听了这话，兴致更加大发了，在老龙镇的大街上，乔春兰其实也是个传说，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十分自信的，也只不过是经常熬夜，看起来皮肤有点不大好而已。

　　乔春兰说，那就开我隔壁房间，这样我方便看，天黑以后就过来，咋样？

　　丁二狗说，我把录像机和带子先拿过来，你现在想看，我就就给你先放着。

　　乔春兰的值班室有个小电视，对于乔春兰来说，大白天看着片子，也根本就无所谓。

　　两人说好之后，丁二狗便飞快地去了录像厅，拿着录像机和带子去了乔春兰值班室，把机子弄好打开之后，便直接给播了一个片子。

　　丁二狗其实已经想好了，他打算等晚上到了最火热的时候，再跟乔春兰好好聊一聊，一步一步展开自己的想法，按照他的考虑，这一切应该不是问题。

　　丁二狗这边安顿好了之后，便直接去了韩香水的美发馆。当然，他现在不是去理发，也不是去找韩香水玩，他到希望在韩香水那里碰到郑富民，虽然郑富民的侄子郑三炮跟他们也玩得挺好，但丁二狗知道，在这节骨眼上，让郑三炮找郑富民，没有啥作用。

　　这事儿现在也只能去找韩香水帮忙了，虽然一想起这个事儿，丁二狗就恨不得心里冒出一把刀子，直接在心里杀人，可是现实终归是现实，他们打了王大头的儿子，那孙子正在住院。

　　在老龙镇，打架住院是常事儿，郑富民这次显然是在帮王大头，幸好他们没碰上那乔嘉丽，否则现在丁二狗也许也在里面了，这件事儿的确还得早办早了，其实要是正常情况，他们也就是在里面关一晚上，第二天就开个单子，每天签到三五天，但是乔嘉丽要是去闹，事儿就难说了，尤其是郑富民现在正等着升值呢，所以起码争取先跟郑富民沟通，别让那乔嘉丽先告状。

　　丁二狗走进理发馆，韩香水倒是忙着，里面有两个男的理发，一个少妇在烫头，丁二狗暂时也没好意思开口，只是坐在那里抽烟，跟美琳有一句没一句地丢闲话。韩香水看丁二狗在那里坐了半天也不走，便知道他肯定有事儿不方便说，便理了一完了一个发之后，故意叫他去挑水，等他走出了院子，才假装有话要说似的追出来，在大街上轻声说了几句。

　　韩香水知道王青云被打了之后，便猜十有是跟丁二狗这事儿有关系，后来又旁敲侧击知道丁二狗当晚没去，才没有在意，这王大头自然是到理发馆来过了，骂骂咧咧说了几句狠话就走了。

　　韩香水听丁二狗简单地说了情况，脸上当然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那你到时候去不去？

　　丁二狗说，这事儿我还是听你的，你要是让我去，我就去，不去也行，反正杨文玉他们不能在派出所待太久，王大头这个面子郑富民已经给了，再说了，郑富民也不至于为了这个事儿给王大头多大的人情吧。

　　韩香水说，行吧我知道了，那我手里活儿少了之后过去一趟，看看啥情况。

　　丁二狗苦笑了一下，说，姐，没想到在老龙镇混，我还得靠你罩着啊。

　　韩香水说，这话看咋说呢，这也是事儿跟事儿不一样，姐是愿意帮你们这个忙，以后你们也好照应姐啊，你咋还说起见外的话来了。

　　丁二狗其实心里很清楚，郑富民肯定会给韩香水面子的，至于他趁机有啥要求，那就难说了，这个要求，丁二狗心里多少会有点预料，要是韩香水以前没说过她和郑富民的事儿，丁二狗绝对不会贸然让她去的，既然有了这个关系，利用一下也无所谓，不过，找韩香水说这话的时候，丁二狗忽然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刺痛感，觉得一种难言的屈辱感莫名地从内心里升起。

　　丁二狗挑着水桶去了镇政府院子，却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秋日艳阳高照，白杨树哗哗响着，柳媛媛蹲在院子里的水池旁边洗衣服，身后的晾衣绳子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

　　既然上次已经算是熟悉了，丁二狗便直接跟那柳媛媛打招呼说，你咋周末都不回家啊？

　　柳媛媛说，家里远啊，我家在玉泉乡，每周回去谁受得了？

　　玉泉乡离老龙镇七十公里，也就是一百四十里路，山路坐车起码得三四个小时，路费也不便宜，再说了，估计家里也确实没有镇子上舒服。

　　丁二狗说，那确实也是有点远，过节啥的能回去一趟就不错了，那你周末就一个人过？

　　柳媛媛说，不一个人过还跟谁过啊，反正灶上也开饭，跟平时没啥区别。

　　丁二狗说，那是，自己单位房子待惯了，说不定比家里还舒服呢。

　　丁二狗也侧边听到过，这柳媛媛家里其实离镇子上很远，也是十分偏僻，父母都是农民，条件很差的，家里姊妹四个，就一个儿子当兵去了，还有一个妹妹念初中，肯定也是缺乏劳动力的，不过有了那样一个姐夫，估计情况环节不少，这柳媛媛其实也是躲清闲。

　　趁丁二狗在，这柳媛媛便让他帮忙拧了床单被罩，晾晒在晾衣绳上，丁二狗趁机说，你要是想看录像，我啥时候把机子给你拿来合适？

　　柳媛媛也是物料，听说有录像看，自然欢喜，说，那你方便吧？

　　丁二狗说，方便，录像机是我的，有啥不方便的，就今晚有人用了，其他啥时候都没问题，我只是估计你平时上班也不方便吧。

　　柳媛媛说，周一到周五是不方便，周末都可以的，看你的情况。

　　这柳媛媛说话倒很客气，丁二狗说，那咱有空联系吧，明天也行，下周也行，明天我没事儿的话，顺路过来问一下你，你那个房间？

　　丁二狗跟着柳媛媛去她房子里转悠了一圈，才挑水回去。

　　丁二狗也是今天见了柳媛媛，才下了决心要跟她发展关系，因为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威胁，却也感觉到了跟权力攀上关系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