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就你仗义?
丁二狗进了院子,邓小勤就看见了她,朝他招手,丁二狗便走进了商店。
邓小勤像小媳妇似的埋怨说,让你昨晚别回去,你非要回去,家里没啥事儿吧,都好着没有?
丁二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含含糊糊地说,有事儿没事儿,看咋说呢。
邓小勤说,你少在这儿给我拽文,有事儿就是有事儿,还咋说?
丁二狗说,他两倒是风平浪静,现在可以说好得穿连裆裤了。
邓小勤说,人家本来就是两口子,就是穿一条裤子,别人能说个啥?你要啥时候能跟我穿连裆裤,我就高兴得哭去了。
丁二狗说,你啥意思,又咋了?
邓小勤说,那我问你,录像厅你还往这儿搬不搬了?
丁二狗说,搬啥录像厅?小闲给你说啥了?
邓小勤说,说啥你不知道?杨文玉月底就要走了,他都走了,你还把录像厅放在那边,打算让谁看呢。
丁二狗说,我说这两个货咋跟我提都没提,现在都成了奸臣。
邓小勤说,你别给我废话,你啥意思?你是不是还想着把录像厅放在哪儿,跟人家小嫩脸儿去摇尾巴呢?
丁二狗说,你这人咋回事儿啊,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邓小闲说,我说话难听,总比有些人不要脸强。
丁二狗说,原来你让搬录像厅,就这意思?那你看我这一个月来,录像厅那边去过几次?
邓小勤说,你不去是因为那小嫩脸不在家呀,怎么她一回家,你都醉得爬不来了,还往人家家里爬?还差点让人家唾一脸?
丁二狗说,你今天咋回事儿啊,你要老跟我这么说话,我就不跟你说了。
邓小勤摔了一下柜台上的抹布,说,不说就不说,谁爱跟你说,不要脸,想起来就来气。
丁二狗说,也好,我走,昨天一回家,就吵得不可开交,大晚上的没处去,愣是跑回来到招待所去住了一晚上,这刚从招待所出来,刚走到你门口,又是这样,你们都有道理,就我他妈窝囊。
邓小勤听到这话,倒是愣住了,说,你给我站住,你昨晚回去为啥又来了?
丁二狗说,没地方去呗,还能有啥原因?那个家,现在容不下我了,人家要干大事儿,还把我要拉回去上山挖坑背石头。
邓小勤说,啥意思?
丁二狗说,我那个牛气冲天的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猩猩湾却要干一番大事儿,被王大头一忽悠,张口就包了青龙山荒坡二百五十亩荒地,说是要种树,光承包费前后花了一万多块钱,他要干这事儿,我拦不住,可我事先说好了这事儿别拉我,结果他们偏偏要我跟着去种树。
邓小勤说,真有这事儿,合同签了吗?
丁二狗说,人家现在正得意呢,王大头说了,猩猩湾再也找不出比丁人凤更牛的人了,过几年满上都是金子,猩猩湾所有人见了丁人凤,都会点头哈腰地讨好他。
邓小勤说,你咋能这么说你爸呢,你光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想问题,你有没有替他想过?
丁二狗说,想啥?人家王大头办预制厂,现在正缺钱呢,从我家一拿就一万多,这后面的投资还多着呢,开荒山挖坑不说了,那水咋办,不得买抽水机?买种子,买树苗?关键这树多少年才能长大成木?
听到这里,邓小勤倒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毕竟是做长辈的,咱也不好说什么,我看你也别生那闷气了,咱们就在镇子上好好干,各干各的,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动不动一吵架就走了,大晚上的他们不担心啊。
丁二狗说,担心啥啊,我快二十的人了,还能把我给丢了?我上次走了三四天,也没见他们找我啊。
丁二狗说起上次去金城的事儿,邓小勤不知想到啥了,脸不由得红了一下,说,不要脸,你说呢,你昨晚弄的,我回家下面还来红的呢。
丁二狗说,咋了?不要紧吧。
邓小勤说,你白痴呀,要啥紧?反正人家现在真真儿是让你祸害了。
丁二狗听了这话,就知道昨晚是借着那股子猛劲儿,邓小勤从黄花闺女变成真正的女人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的滋味,他不由地伸手抓了一下邓小勤的手,说,别胡说了,让人听见。
邓小勤说,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这要是以后欺负我,我就拿刀剁了你。
丁二狗说,胡说啥呢,说得这么暴力,也没见你看过几次录像,咋变得这么残暴了?
丁二狗一提录像的事儿,邓小勤又开始说,我跟小闲和潘驴都商量了,他们都觉得文玉走了以后,录像厅就应该搬下来,再说了录像厅在电子游戏厅隔壁,多合适啊。
丁二狗说,啥合适,好歹录像厅在哪边已经三年了,文玉一走就搬了,多不仗义啊,不带这么人走茶凉的吧,这事儿我做不出来。
邓小勤说,不就是六七十块钱的房租嘛,还有啥啊,就你仗义?
丁二狗说,不光是这些,本来那边文玉一走就冷清了,好歹再有个一年半载,咱搬下来也不迟啊,至于你想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事儿,我保证,以后就小闲和文玉打理录像厅,我不去那边,我只跟你搞电子游戏厅,行不行?
邓小勤说,你能保证?狗能改得了吃屎?
丁二狗说,狗本来是吃肉的,就是因为没肉吃,才吃屎嘛。
丁二狗这么一说,邓小勤倒是笑了,说,不要脸,瞧你说的是啥话,以前那么哈巴着人家,现在到把人家说成屎,你也够过分呢。
两人正说着,只见邓小闲伸着懒腰从电子游戏厅那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