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葡萄架下小甜嘴

　　话说丁二狗正站在几步之外心神不安，李美莲站在墙根下面的阴影里，却对丁二狗说，你过来呀，站那么远干啥？

　　丁二狗听了这话，才走过去，把身子凑近了李美莲，李美莲这才弯下腰去，打开一个小手电筒说，这里是一个排水路，我上次忘了没跟你说，六七月的时候下了几场暴雨，外面大路的拐弯处，别人家挖地基，堆了一个土山，结果洪水全顺着地沟涌过来，倒灌进了院子。

　　李美莲月底回来，发现院子里的积水还有半尺多高，这才到外面找人挖改了水陆你，把水排了，又怕下暴雨倒灌，才把这排水的洞子堵高了，因为积水的浸泡，墙根的水洞掉了一堆砖，窟窿很大，一时三刻也没人修理，便用一堆乱砖堵上了。

　　眼看秋雨将近，雨水多少也很难说，有时候一下雨就是十天半月，一旦下连阴雨，院子里积水多了，就得把这一堆砖瓦泥块拆了，这水路也得重新做一下，否则积水一直泡着墙根，也怕把墙泡塌了。

　　这事儿当然也不困难，但是李美莲是个细心的女人，她叫了村里的一个匠人来，只说明后天得空来修，要是丁二狗不在家的话，就让孩子他爷跟着过来看看。

　　这等小事，当然也用不着麻烦老人，丁二狗一口就应承了，李美莲弯腰翘着臀部，只在那里低头查看墙根，也是怕裂缝之类的隐患，丁二狗站在后面，只是跟着答应说话，目光却不由得直勾勾盯着她优美弯曲的身形。

　　墙根草丛茂盛，李美莲穿着塑料底的鞋，在那潮湿之地站着，一转身挪脚，却哎呀一声差点跌倒，多亏丁二狗手疾，一把过去拦腰扶住了她，李美莲站稳了，却也发现自己倒在了丁二狗的怀里，丁二狗慌乱中一只胳膊紧搂着她柔软的蜂腰。

　　丁二狗当然不是故意的，这李美莲也是知道，在她眼里，丁二狗也不过是十的小伙子，也不至于那么流氓，而她自己也着实差点摔倒。李美莲说，也不踩着啥了，脚下软乎乎一个疙瘩，一抬脚，却滑了一下。

　　丁二狗说，这几天雨水多，这墙角太阴了，潮湿，肯定滑呀。

　　李美莲站稳了，丁二狗才松手，动作猛烈，他自己也不由得燥出了一头汗，李美莲的双手也汗津津的，却十分认真地转身拿手电筒照脚下，那里长着几只粗壮的小蘑菇，盯着一个圆圆的小乌龟脑袋。

　　手电筒的光线再一挪，却看见一只死老鼠，已经被李美莲踩破了肚皮，这李美莲不看则已，一看，一下子吓得跳了起来，有的女人天生就害怕老鼠，即使死老鼠，也会把她吓得半死，这李美莲就是这种女人，她惊叫了一声，一下子钻进了丁二狗的怀里，说，妈呀，吓死我了。

　　丁二狗说，你只死老鼠怕啥啊，没事儿，却是半搂着拉她往出走。

　　话说那蓬勃的一个大葡萄架，少说也有七八平米的面积，属于晚熟的葡萄，正在架上滴滴答答，两人弯腰走到葡萄架下，李美莲一抬手，摘了两颗，发现葡萄已经完全熟了，便让丁二狗也摘了几颗吃，丁二狗领着李美莲出了菜园子，让她先回屋子换鞋，自己又拿了手电筒和铁锹，把那死老鼠弄到了院子外面，扔到了玉米地里。

　　因为这李美莲心里惦记那只躺在墙根下的死老鼠，心里恶心，便叫丁二狗帮她弄到院子外面扔得远远的。丁二狗从院子里回来，李美莲已经换了鞋子，把那双踩脏了的鞋子鞋底用水冲了几次，才泡进了一个塑料盆里。见丁二狗回来了，那李美莲问，二狗，你不急着睡觉吧？

　　丁二狗说，我不急，每天晚上都十点多睡呢，现在才八点多啊。

　　李美莲说，我心里还记着回家有个啥事儿呢，刚才过那葡萄架下，我才忽然想起来，要摘些葡萄带到县里去，我明天一早坐班车，早上恐怕来不及，你要是不忙的话，过来帮我摘一会儿葡萄，刚才在那儿踩了死老鼠，我心里还没缓过劲儿，怕去那儿呢。

　　丁二狗这时候早已经心里痒痒，巴不得这美妇人招呼自己帮忙呢，今天下午找王大头，着了一肚子气，正郁闷呢，回来却碰巧见李美莲在，现在心里早就忘了那气恼的事儿，只跟李美莲你来我往了一会儿，心里便舒爽多了。

　　见丁二狗愉快地答应了，李美莲便打开厨房门，拿个一红一绿两个脸盆，让丁二狗到堂屋里去拿蓄电池的那种矿灯出来。丁二狗进了屋子，却不由得拿眼睛看那堂屋的大床上，扔着一个蕾丝花边的粉色胸罩和一个紫色带白花边的裤衩，他朝院子里瞧了一下，只见李美莲正低头洗脸盆，便不由快步凑上去闻了一下那胸罩，一股女人体味儿的香腻钻入了鼻子，一下子感觉小腹热烘烘的。

　　丁二狗拎着矿灯出了院子，搬了一个小凳子去葡萄架下摆好了，那打开的矿灯一股白光扫向葡萄架，葡萄藤蔓上挂满了水灵灵的紫色葡萄，果然一个个都熟透了。丁二狗安顿好了，李美莲便拎着两个脸盆过来，两个人在葡萄架下弯腰摘起了葡萄。

　　丁二狗手上活泛地摘着，眼睛却不由得往李美莲身上瞅。

　　李美莲边摘边说，二狗，一看你就是不常着家的，你看着都熟成这样了，也没见摘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摘着吃？

　　丁二狗说，我还确实没咋留意呢，你要是这段时间不回来，恐怕都要熟透了，就掉在地上白白浪费了。

　　两人又摘了一会儿，丁二狗只看着那李美莲，心里按耐不住，便找话茬说，美莲姐，我叫你姐你不生气吧，小闲叫你七婶儿呢，我该不该也叫你七婶？

　　李美莲倒格格地笑起来了说，你这小子说话太逗了，按辈分，估计你得叫我婶儿了，可是你要是真那么叫，我还不高兴呢，虽说辈分在那儿，可是你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叫我婶儿，倒显得我老了。

　　丁二狗说，是啊，我是听小勤说，你也就三十过一点儿，正是一枝花儿的年纪呢，你看着还要比你的年龄小好几岁了，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

　　女人当然都是爱听别人夸自己年轻漂亮的，这个特点丁二狗已经验证得不能再验证了，那个女人听了这话，不会心花怒放的？李美莲听了这话，果然脸色绯红了，说，二狗，你小子嘴跟抹了蜜似的，也太会哄女人开心了。

　　丁二狗说，美莲姐，我可说的是实话，要不你凭良心说实话，是不是就我一个人说你年轻漂亮了？肯定说的人多了。

　　李美莲说，那倒是，确实很多人都说呢，我是不显老，也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城里生活吧，要是在村里种地，风吹雨打的，也就老得快了。

　　丁二狗说，那也不是，你就是天生长得这样，再说了也确实年轻啊，那城里女人那么多，一个个都有你这好身材好皮肤？

　　李美莲说，你小子这话说的，再说下去姐美得都要上天了。

　　丁二狗说，我就是看着你美嘛，不说也不由人的，这些话不说出来，我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李美莲说，你这么会讨女人喜欢，又长得挺俊的，身材这么高，肯定也有不少姑娘喜欢你吧，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一个？

　　丁二狗说，那倒没有，我这也没啥本事，那个姑娘能看上我啊。

　　李美莲说，你小子还不给姐说实话，就咱两个人，你说了怕啥，你以为我没看见啥？

　　丁二狗知道李美莲刚才看见了屋子门口簸箕里的套子火辣的包装盒，自然也就猜到了他在屋子里的那事儿，可是他也拿不准李美莲真知道了是啥心思，便说，美莲姐，你可别吓唬我，你看见啥了？

　　李美莲笑着说，我看见啥了你还不知道，你就给我装蒜吧。

　　丁二狗说，美莲姐，我可在你家里干干净净的，不敢胡来，把房子给你住得好好的，不敢胡来，要不你一生气，回来就把我赶走了。

　　李美莲说，瞧你都说的啥啊，十大小伙子了，就有这事儿，咋就不干净了，谁不做那事儿啊。

　　丁二狗说，美莲姐，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李美莲说，瞧你，还害羞了，弄得自己像没见过啥似的，不逗你了，你把这两盆葡萄先帮我端回去装在堂屋地上那个纸箱子里，在出来一起摘一会儿。

　　丁二狗伸着胳膊使力气端着两盆葡萄回到堂屋，蹲在地上仔细地把葡萄一串一串地放在纸箱子里，那葡萄虽然熟了，却是饱满坚硬，也不怕压的，丁二狗知道李美莲要坐班车带着，便装得很仔细。

　　装完了两盆葡萄，丁二狗拎着盆子又回到了园子里，却一眼看见李美莲蹲在葡萄架下不远的一簇月季花下，淅淅沥沥。

　　丁二狗不好意思，那李美莲却像没事儿似的，站起来扣好腰上的口子，说，二狗，快进来啊，咱再摘满两盆就睡觉，你不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