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就是这儿了
丁二狗一看见邓小闲,便撇下邓小勤出门,喊住了邓小闲。
邓小闲见丁二狗从商店里出来,便以为他和小勤又在里面卿卿我我,嬉皮笑脸地说,姐夫,这还没拜堂呢,你俩可悠着点儿,我爸妈那鬼脾气可不好对付。
丁二狗说,你他妈胡扯啥呢?这大白天的,我两能干啥事儿?
邓小闲说,白天不行,晚上可以啊,你俩昨晚糟蹋谁家玉米地去了?
丁二狗一听这话,气得直翻白眼,他就知道,只要他和邓小勤晚上单独行动,绝对瞒不住这两个流氓。
话说在老龙镇这种鸟地方,向来民风粗野说话直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家都把男女之事当作人的自然本性,连不正当的关系都经常被视而不见,何况他和邓小勤是正经恋爱,邓小闲说这话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邓小闲嬉皮笑脸地贫嘴,丁二狗却心里一阵恼火,邓小闲和潘驴瞒着自己跟小勤商量录像厅搬家的事儿,让他很不爽快。
本来他最近因为那件丑事儿,就躲着杨家和录像厅,现在却偏偏要搬录像厅,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丁二狗弄成小人吗?况且为了这事儿,潘驴竟然连杨文玉要走的事儿,都不告诉自己。
丁二狗说,你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们为啥背着我商量搬录像厅的事儿?我这么快就成外人了?
邓小闲说,谁把你当外人了,我和潘驴不是就跟我姐说了一下而已吗,也是她自己先问的啊。
丁二狗说,没想到你两个这么快就变成了奸臣。
邓小闲说,你他妈说得也太难听了吧,啥奸臣不奸臣的,我和潘驴也是跟我姐商量而已,难道你和我姐不是一家人?我姐最后还不得听你的、
丁二狗说,你倒说得好听,我看你们就是合伙要绑架我。
邓小闲说,你也别狗咬吕洞宾了,我姐为啥要劝说我们搬录像厅,你不知道,要不是你犯贱去在哪儿跟人家杨曼玉表白,我姐会管这事儿?这下到好了,我里外不是人。
丁二狗一听这话,又不觉得脸上发热,心里烦躁,说,行了,别扯这事儿了,反正录像厅暂时不能搬,杨文玉走的时候,咱们必须摆酒,我知道你们对杨文玉有看法,看法归看法,做人要够意思。送杨文玉,场面要大一点,别弄的扣扣搜搜的,咱缺那几个钱?
邓小闲说,就这事儿啊,还有啥事儿不?
丁二狗说,还有一件事儿更重要,你得帮我搞定,我现在在家里不能住了,再住下去就得上山劳改去了?
邓小闲说,劳改?啥情况?
丁二狗说,你别问这么多,我就问你,附近有没有闲置的空房子,我要安个家。
邓小闲说,你真不在家里住了?你要是跟家里闹翻了,在这儿就能住安稳?你妈还不来打听找你闹?到时候可别怨我。
丁二狗说,你别废话了,怎么闹也闹不到你头上去,再说了,他们现在二人世界,滋润的很,我是多余人,眼不见心不烦。
邓小闲说,你在这边弄个窝,逍遥自在啊,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可别惹逗着我姐天天跟你钻被窝,要天天钻被窝,就赶紧把她娶了,把那张纸领了,要是没过门就大肚子了,我家可就炸锅了,那时候说不定我的一条腿都断了。
丁二狗说,这心不用你来操,我还正要跟你说呢,我找地方这事儿,现在不能让你姐知道。潘驴这,我估计也瞒不住,你姐也瞒不了多久,但是能不让她知道,就尽量别让她知道,省的她隔三差五硬要去,迟早露馅儿。
邓小闲说,那就好办了,只要你愿意花钱,地方多的是,我七叔家那五间房都空着,他们一家常年在县城里做生意,照顾我堂妹念书,这你也知道,他家离镇子稍微远了点,但是我觉得更好,地方很清净,你要是有兴趣,就去看看。
丁二狗说,现在能看吗?不是人都不在吗?
邓小闲说,钥匙在我五爷那儿,随时都可以看,你要是愿意,咱们再跟他商量房租的事儿。
邓小闲如此一说,丁二狗挺得兴奋,马上拉着他,两人骑车走了五六分钟,便到了李店庄。李店庄离老龙镇二三里路,靠近原边,再往前就是宽阔的河川,村里散落着十几户人家,每家都离得很远。
小闲说的这家院子,一直沿着原边的庄稼地拐过去,在一处宽阔平整的土场上,安静地围着一个小院落,院前绿树成荫,周围十分寂静,墙内许多绽放的花枝越过了土墙,晴天之下,十分艳丽。
邓小闲飞快地骑车找来了钥匙,两人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雨后碧净如洗,空气十分清新,各屋也窗户明亮,入门侧屋是个宽阔的大屋带着小套间,十分洋气整洁,套间里一张大床上铺着大花团的新被单。
墙上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排列着许多照片,其中有面容乖巧的十四五岁小女孩和一个姿色娇美的少妇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母女两个,丁二狗心想,这必定就是邓小闲的七婶了。
丁二狗当下就喜欢上了这间屋子,说,很不错,就这儿了。
价钱到好商量,人家留下话,若有人租着侧屋套间,一月房租也就三四十块,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