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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八方风雨 第一百二十章:再无此剑

君御诸天 酔酒疏狂 5680 2022-10-29 11:21

  许渊身周剑气纵横,汇聚成一道屏障将自己护在其中,如此突然的表现,本就让人惊异,谁能想到如此强大的攻势下,许渊却反攻为守。

  更让人惊异的是云砚不知从何处出手,竟伤到了许渊。

  许渊左臂肩头衣衫撕裂,鲜血泼洒,扬起的风带着丝缕血腥味道缓缓漂浮散去。

  甚至场中围观的武者都味道了味道,还有愤怒。

  云砚身影缓缓现身,站在地面,很是从容,除了他的脸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整个人似影子一般,消失现身间,没有一丝气息波动。

  “这,这便是云家武技真正的能力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凭空消失?云渺灵录到底是怎么样的武技?”

  “不过,看云家主的样子,消耗也有些大,看来这一招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极大。”

  突然的出现的云砚给了众人很大的冲击,云家云渺灵录在北苍大陆的传说大多以速度为主,从没有今日这般强大,诡异。

  许渊缓缓转身,临空而立,无视肩头伤口流下的鲜血,看着下方的云砚。

  那原本眼中的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那是一种对鲜血的渴望,对杀戮的希冀。

  在许渊的眼中,自己的左臂被云家武者砍断,现在云砚又在自己左臂肩头一剑,这难道不是在讥讽自己?这难道不是在挑衅?

  许渊自知自己的身份,虽然是罪剑宗大长老,但比起云家家主来还差了一些,但今日,新仇旧恨,往日冤仇,让他无法去妥协,他要在今日将一切都解决,以后或许没有了机会。

  云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体内的气息缓缓平稳下来,他感觉许渊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危险。

  两人对峙,院中战斗早已平息了下来。

  云翌在云家护卫的照顾下撤到了一边,将其死死的护在中间,杜绝一切武者的靠近,为其疗伤。

  他们知道,若是云翌死了,家主必不会放过他们,不管是为了云家还是自己的命,都马虎不得。

  倒是另一边的水墨白舒服多了,宫玥岚情不自禁的关心,让水墨白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一场努力没有白费。

  宫玥岚,在年轻一辈的女子中可称的上是冠绝北苍,这名气不单单指的是她的修炼天赋,更是她的城府。

  宫家与其他家族不一样,宫文涛与妻子文卿颜少年相识,早早便定了终身,宫文涛更是痴情种子,对文卿颜很是疼爱,几乎百依百顺。

  虽然如此,但宫家不仅没有因为宫文涛痴恋美色而衰落,反而更加强横,这其实与宫文涛关系不大,反而是文卿颜,嫁给宫文涛之后,虽是一般世家女子,但展露出极其不弱的手段,将宫家反对之声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此原因,宫家甚至没有出现所谓的必须由男子继承家族的理念,女子一视同仁,宫玥岚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天赋,自小便极有城府手段。

  这也是云翌为何要娶宫玥岚的主要原因,武者的世界,见惯了尔虞我诈,少有真心,感情在实力、势力面前一文不值。

  同样的,这也是为何有如此城府手段的宫玥岚,会选择水墨白的原因,简单,单纯,又真心,互有感情,家族联姻对双方又好处极多,何乐而不为。

  这次抢婚,宫玥岚的讥讽,刺激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吗?谁也说不清楚。

  至少水墨白知道,自己如愿以偿了。

  有水卫鸿与水伯在身侧照应,水墨白的恢复比起云翌来,简直不要太好。

  沐玄衣,北冥岚等人见此空隙,自然没有愣着,抓紧时间疗伤才是正事,今日可真是碰到了硬茬。

  莫亦千与醉癫狂也是退回了君弈的身侧,小心防备,各大宗门世家哪里有表面那么简单,只要看看宫家就知道。

  将内院让出,供众人随意冲突,却没有丝毫紧张或者惋惜的样子,很显然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宫家不怕,不怕你们在宫家闹翻天,即便有如此之多的强者在此,他们都有把握不让宫家遭受打击。

  这与武封董家完全是两种概念,这就是家族底蕴,屹立在北苍大陆强大家族势力的底气。

  许渊与云砚互相僵持,两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莫亦千却没有这兴趣,他只担心君弈的安危,不由开口问道:“公子,那我们现在?”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快到尾声了。”

  君弈淡淡一笑,看了看周围各大势力的神情,心中有底,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北苍大陆乱局一现,便是自己求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的时候了。

  “再等等,不到最后,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君弈神情淡然,数次战斗不过是有些消耗而已,易辰海这等类型的武者还不足以让自己认真对待,更别说还有天罚鬼陵这一底牌存在。

  须知,那天域,比起这北苍大陆来残酷多了。

  良久,许渊与云砚之间的气息一泄,却是许渊先动了,长久时间的压抑,让许渊心头的怒气压制了下来,却也压到了一股爆发的临界点。

  只见许渊将手中长剑缓缓横与胸前,犹如幻影一般竖直而立,一点一点没入许渊体内,消失不见。

  在长剑入身的一刹那,许渊整个人气质一变,不单单是一名武者,更像是一把剑,一把纯粹的剑。

  “哦?有意思,这许渊有些手段。”

  君弈见此眼睛都不由微微眯起,以剑入身,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它对于武者和剑之间的契合度要求极高。

  只有懂剑,与自己的剑为友,剑有灵,或灵的灵识,才有可能以剑入身,这是让自己的身躯为剑,类似于让剑短暂的“夺舍”自己,让剑的本能来战斗。

  剑,天生便是为了战斗,不畏死,他们的存在便是为了断裂,直至战斗到最后一刻。

  “许渊,不可小觑。”

  醉癫狂手捧着酒葫芦,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评价。

  许渊漠然的站着,眼中的情绪渐渐消失不见,似是收敛起来,过了好一会,却见双眼一转,竟有一丝好奇,一丝灵动喜悦。

  但那目光转到云砚身上时,所有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锋锐凌厉的剑意,蓦然冲天而起,似要将这片天都捅破。

  许渊没有任何动作的预兆,却是突然疾驰而来,手至身前,一道淡淡白芒聚拢而起,砍向云砚。

  云砚不是好惹之人,虽然先前为了对付许渊,体内灵力消耗巨大,但稍有恢复,还不至于无法招架。

  见许渊杀来,身周云卷而动,整个人身形飘逸滑动,似舞一般,姿态优美。

  许渊冲杀与云砚战在一起,或劈,或刺,或砍,都是极其单纯简单的剑招,没有任何华丽的动作,似乎没有太大的威能。

  但招招都逼得云砚只有招架之力,化繁为简,将一切都回归最自然的姿态,让剑用他最原始的意志去战斗,对剑来说,这才是战斗的真谛。

  “这许长老怎么有些奇怪?”

  “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呢,你看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当真恐怖。”

  “这种情况应该是与进入他体内的那把剑有关,但是那剑也不过是下品灵器而已,真是奇怪。”

  许渊的异常自然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毕竟对境界低微的武者来说,能看到高手之间的一场对决,若是能从中学到东西,或是突破自身桎梏,那可才是真正的价值。

  “以剑入身虽然难得,可以大大增加自身的战斗力,但,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醉癫狂看了看场中正酣战的两人,不由得开口,向君弈谈起自己的见解,武道不同,但万法同宗,说不定能从中悟出些什么来。

  “这缺点,便是剑的品质与灵。”

  “剑的品质越高,所诞生的灵越强,或者说越具有智慧,它所理解的剑越深刻,对自身的认知也就越真,爆发出的战力也就越强,越纯粹。”

  “因为他的意志从一开始便是为了战斗,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死亡,淘汰,更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醉癫狂摩挲着手中的酒葫芦,口中喃喃道:“以剑入身对武者的危害便是虚弱,只有契合的武者与剑才可如此,也就相对杜绝了剑夺舍人的情况。”

  “但对剑…”

  “可以说这是对他最后的价值体现了,因为此后,这剑便是完成了他的使命,世间再无此剑。”

  君弈闻言一愣,没有想到竟还有如此一说,以剑入身在天域也有人使用,但并不多,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醉癫狂口中的秘辛。

  但随机君弈也明白了,对用剑者来说,剑是自己的伙伴,在这残酷的武者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比自己的武器更值得信赖,以身入剑,除非逼不得已,想来也是没人用,毕竟可以说是用自己伙伴的命来换取自身的存活,这种事情想来谁也不会大肆宣扬。

  当然,君弈也明白了,为什么许渊以剑入身之后,会有那么单纯的表情,那是剑,或者说是灵,借用许渊的眼睛看了看这世界,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识这世界了,此番之后,世上再无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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