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脑海快速转动,想找出对付黑鳞鲛的方法,这家伙疼的已经癫狂,在溶洞内四处乱撞。
苗小苒在身后高声喊道:“天真哥哥,快!我们在这里!似乎……黑鳞鲛眼睛不好使了?”
“难道是老子弄的?”宋金刚接着说:“鲛大哥,对不住你啊,是你先动手的,我也是讲原则的,否则我们都要被当成下酒菜……”
“都看不到,怎么还能追?”我反问。
苗小苒晃动手电,直接将电光对准鲛头血淋淋的面部,两双眼睛全是黑烟,可能被爆炸的雷管烟气误伤,再加上乱撞石壁,估计已经彻底看不清。
苗小苒又喊:“虽然眼睛不好用,但你注意它伸出来的舌头,同样能感受热量,只不过速度下降……姐,你俩快点跑啊。”
我猛然停住,抬头看到对面溶洞有个小型洞窟,这洞窟不大不小,或者能卡住黑鳞鲛。
于是我起身让满月与他俩回合,自己捡起石块砸向黑鳞鲛,同时迈开大步跑向洞窟。
身后传来“莎莎”摩挲声,黑鳞鲛吐出的舌尖在黑暗中特别诡异,我举起手电,先绕到洞窟后侧,又快速爬到顶部,喊道:“你们……你们一起过来……”
话毕,三人跑动,黑鳞鲛知道人聚堆,也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黑鳞鲛盘缩身体,此时被雷管炸伤部位已经形成血痂,它们的恢复力真是惊人,想到这,我也担心,保不齐哪会儿眼睛就能看到了。
我示意他们三后撤,别和我站到一处,起码保持五六米的有效距离,黑鳞鲛爬行还能加速,产生的冲击力也很恐怖。
另一方面,我让宋金刚多点几个火折子,黑鳞鲛不是能感受到热量吗,那好,我就再加把火。
火折子冒出烟气,黑鳞鲛嗅动舌尖,突然间,鲛尾拍打石壁,“嘶嘶……”两声,吓的我差点从洞窟摔下去。
刚站稳脚跟,只感觉对面猛烈阴风,本能告诉不对,苗小苒也在大喊:“天真哥哥快下去!它来了!”
我迅速将火折子抛到半空,给黑鳞鲛造成人往高处爬的假象,接下来,就等着黑鳞鲛中招。
几秒钟后,黑鳞鲛急刹车,腹部顶住石壁,整个身躯扬高两米,伸展成一条直线,张开流出粘液的大嘴将火折子吞了进去。
我直接从洞窟跳开,落下同时,又将最后两个火折子扔到石缝,黑鳞鲛以为是人,不偏不巧将身体塞进洞窟。
当黑鳞鲛知道自己扑空,并且上当以后,这家伙死命往前窜,钻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可能出去,才想起再往后退,可为时已晚,洞壁连接这个石壁,石壁接着溶洞,除非黑鳞鲛把整个湖底掀翻,否则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
我摸着擦伤的小臂,痛的直咧嘴,满月给我简单处理伤口,四人早已经累的虚脱。
而面前的黑鳞鲛折腾的也筋疲力尽,整个鲛头耷拉地面,像个大黄狗拼命喘气。
说实话,我这人心肠软,要不是它主动进攻,我们也不可能找它麻烦,宋金刚叹口气,站到黑鳞鲛对面,说道:“我造孽了啊,可……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买卖,能咋整?”
满月说这不是宋金刚的责任,换成谁都一样,她让宋金刚别在意,转身询问苗小苒,问她还有没有带药水。
药水能清理眼部,这东西与药粉配套,在城顶对付女尸,苗小苒已经用过药粉,药水当然有了。
黑鳞鲛眼睛流出两行像油一样的液体,满月说这是鲛泪,宋金刚问我:“兄弟,这药水好用吧,给它擦擦,你说它们生活在湖底也不容易,都是男人,天下男人都他吗累。”
我笑了笑,满月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一定有效,于是我慢慢靠近黑鳞鲛,它象征性嘶叫,不过声音很小。
我鼓起勇气,将药水撒到黑鳞鲛眼睛,顿时传来刺痛声,不过确实有用,烟灰与泪水再次流出,又将左眼滴入药水。
十分钟后,黑鳞鲛眼睛来回转动,当它再次睁眼后,我似乎从神色内读到几分温顺,我想起满月说过一句话:世间万物都有灵性,我们在兴安岭古墓遇到的赤炼金锹,生来也不是蛊虫,再者,我遇到的金锹母虫,对我的样子还像个小孩。
我也不知道那冒出的想法,竟然伸手抹了两下黑鳞鲛,黑鳞鲛用眼睛盯住我小臂缠绕的纱布。
纱布殷红,可能有渗出血滴,黑鳞鲛用眼珠注视我,突然将,鲛身在洞窟内猛然抖动,这一阵它已经攒足力气。
吓得宋金刚将我拉回来,骂道:“你个畜生!他吗的就应该炸死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是在救你啊!你还有没有点鲛性!”
四人迅速跑开,可能是刚刚蜕皮过后,黑鳞鲛身体能分泌出大量液体,液体在某种程度上起到润滑作用,这就样,黑鳞鲛一扭一扭,终于从洞窟钻出。
宋金刚气的又掏出雷管,“住手!”满月拦住。
黑鳞鲛并没有任何攻击性,相反,它徘徊在四人身边,尤其是我,“嘶嘶”叫了两声,似乎再说感谢,之后,黑鳞鲛绕到溶洞黑暗中,两双绿眼睛来回转,我举起手电,发现这里有条石路,黑鳞鲛调头消失在黑暗中,之后传来湖水声。
满月拍拍我,说是我救了大家,我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可能好人有好报吧。
苗小苒疑惑道:“天真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很特殊啊?”
“特殊?什么意思?”我不解。
“你记不记得,在水道内,鬼蛤王将你咬住,后来又莫名其妙松开,还有在兴安岭墓地虫洞,母虫不也是闻到了你血的味道吗,再有,刚才的黑鳞鲛,还盯着你伤口看,这说明,你血有问题,而且还有大问题?”苗小苒说完,端倪我。
宋金刚咧嘴道:“大问题?不对啊,这小子是o型血,又不是什么稀有的熊猫血型,没事没事,你们多虑了。”
满月笑而不语,我也挺纳闷的,不过没再追问。
四人沿着石路往上,两侧石壁挂满了松树枝,这些树枝表层涂满松油,放到现在也不会被轻易折断。
地面散落着黄色冥钱,很多接触石壁水分已经烂掉,气氛倏然变得诡异。
满月让我们注意松树枝,宋金刚本来就疑神疑鬼,认为这东西能找魂,说白了相当于呼唤死灵。
弄的我也跟着冒冷汗,关键宋金刚说得有板有眼,他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老人去世,只不过老人生前有话,最后一口气愣是没说出来,家里人对此耿耿于怀。
便从外地找了个跳大神的神婆,宋金刚回忆,神婆当天夜里在灵堂铺满松树枝,浇上油,然后嘴里叽里咕噜的念,那时候他小,看这些还觉得挺好玩,现在想想早吓晕了。
那死去的老人突然坐起来,说了一句话后,又躺下了,那些松树枝是死人坟头上摘下来的。
苗小苒点点头,说这事确实有,不对眼前的松树枝可不是招魂。
四人走进溶洞,周围石壁被人工雕刻呈圆形,大约两米高的位置,都是松树枝,只不过……松树枝上松油发黑,仿佛发霉,有一层小绒绒,满月说里是封死的棺材,树枝相当于棺材盖。
“啥!”宋金刚急忙追问:“没搞错吧,棺……棺材?”
“洞葬!特有的洞葬!”满月回答。
“你们看,这里有石碑!”苗小苒举起手电,跑到溶洞东北角。
石碑大体意思是,这些洞葬死者都是渤海族精心选出的勇士,他们为了保护古城,不惜用性命守护,死后被人葬进溶洞。
上面又说,溶洞在古城最低端,我猜地壳运动后,溶洞与城,一同坠入玄武壳内部,与水葬墓保存至今。
问题是,水葬墓在哪?
我们真的找错了吗,面前没有水面,明显是溶洞,有水的区域也有黑鳞鲛。
石碑最后一句话,相当匪夷所思,说命中属水的人能找到水葬墓入口。
宋金刚挠挠头,说他自己是水命,出生那天外面还下暴雨,七月份也是雨季。
我笑着回道:“我看你是水货!属水是要看命中八字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相辅相克。”
宋金刚笑答:“要不咱们四个报下生辰,天真你不是懂吗现场给大家算算。”
现在哪有心情弄这些,我转身看满月,满月蹲下身,盯着石碑已经琢磨了好久。
我问满月有没有发现,满月指着石碑推测道:“古渤海人就生活在镜泊湖流域,要说属水性的,不就是他们吗。”
“是啊!”我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那然后呢?”
宋金刚撇嘴道:“满月你可别说,这……洞葬里的都是古渤海人?”
“呵呵呵……金刚哥哥你太聪明了,姐姐就这个意思。”苗小冉探头,用手电环绕一圈。
“两位姑奶奶啊,这是洞葬,这是尸家重地!你俩难道还不清楚吗?敌人不动,我们就不能动,你动了敌人,大粽子就跟你玩命,这一圈都是,难不成要把所有洞葬挖开?”宋金刚急促呼吸,伸出手指开始比划。
我也愣了,每个洞葬要有一个大粽子,这里真是,尸家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