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住尸魁,惠子递给我两枚棺材钉,之后纵步加速,直接来到尸魁后侧,
尸魁伸手去抓,惠子闪身下蹲,倒地后将棺材钉插入尸魁膝盖,剧烈的疼痛让尸魁嘴角喷出尸液,彭飞攥紧右手,将棺材钉从尸魁心窝刺入,
“吱吱”几声,
尸魁将嘴张开,上下颚几乎脱离,突然合拢,原地蹦起三米远死死抓住惠子右手,
惠子拼命往回拽,哪想到尸魁张嘴便咬,情急之下,满月将棺材钉横到尸魁嘴内,由于发力过猛,尸魁整个口腔被贯穿,
彭飞指向尸魁丹田,我竖起棺材钉也狠狠扎进去,现场又是几声嚎叫,
尸魁身体接着冒出几层黑烟气,四人立即后退,看着尸魁身体涌出尸油,并且伴有不间断的抽搐,
几分钟后,尸魁耷拉脑袋,仿佛一座雕像原地不动,彭飞试探几步,见尸魁没有反应,想把最后一枚棺材钉扎入道,
刚绕到尸魁后身,尸魁突然睁开眼睛,伸出右臂一把掏出彭飞,这股力量极大,甚至能听见彭飞身体发出吱吱骨动声,
彭飞护住右臂,我和满月同时举起石块,照着尸魁脑袋,狠狠砸下去,
砰一声,石块在尸魁脑袋炸开花,就算尸魁只有半张脸,它那只手仍然扣住彭飞,而彭飞手里,是最后一枚棺材钉,
彭飞喊道:“快,砍……砍啊,”
彭飞示意满月将他手臂砍断,我整个人愣住,满月握紧没敢动,
“不能砍,”惠子急了,眼睛都是红血丝,
“快,别管那么多,尸魁不除,谁也得不到罗盘,我们千辛万苦,只差最后一步,快……动手,”
彭飞真是条汉子,汗水已经湿透,眼神坚韧,望着满月,可她知道,都是天师门的弟子,谁能下去手,
“杨天真,砍啊,”彭飞狠狠瞪我,我颤颤巍巍抢过满月,突然间眼眶内都是泪水,
“不,我……我做不到,”我回答,
尸魁扣紧彭飞,裂开嘴角,似乎在嘲笑我们,彭飞嘴唇发白,低声说道:“不要管……动……动手,”
我盯着彭飞眼神,他甚至带有祈求意思,他曾经是死掉的人,为了天师门,在幽冥府苦苦潜伏几年,为了罗盘,要自断臂膀,
我深呼吸,攥紧,走向彭飞,大脑早已经空白,只能听见彭飞一直再喊,
我高举,但……我没有勇气砍下去,
就在此时,惠子抢走我,对准尸魁右臂,疯狂乱砍,由于尸魁被人为炼制,整个骨头异常坚硬,只有鲛王用牙才能咬断,我们这些冷兵器并不能间臂膀砍断,
彭飞疼的差点昏死,让惠子快点动手,那一刻,我看到惠子眼泪从眼眶流出,我真的没想到,她这种女人也有情,而且是对彭飞的感情,
此时,苗小苒在身后高声喊道:“天真哥哥,木棺,尸魁妻子还在木棺,”
这句话提醒我,我叫来宋金刚,两人火速冲向木棺,宋金刚骂道:“他娘的,大勇义,你睁开眼睛看看,老子先动你媳妇,”
说完,宋金刚握紧,砰一声扎进木棺,只不过将刀锋避开,扎在女尸身旁,
尸魁怔了几秒,转而发出幽怨的哀叫,一把推开彭飞,彭飞被惠子接住,
见尸魁过来,我和宋金刚火速闪开,尸魁望着木棺内的女尸,又是嗷嗷几声,
惠子接过彭飞手中最后一枚棺材钉,整个人瞬间似杀神附身,尸魁听见身后脚步,蹦几下来到惠子身前,
惠子都没躲闪,右肩膀被尸魁死死掐住,而那枚棺材钉直接从尸魁太阳贯穿,
尸魁用尽最后力气将惠子扔开,砸地后,惠子吐出几口血,尸魁身体乱抖,黑烟气不断倾泻,如果九钉还不奏效,那我们只能等死,
好一阵,尸魁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最后几丝烟气散开,整个尸魁形如枯槁,
惠子捂住胸口,跑向尸魁,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块蓝如幽魂的罗盘,
罗盘到手后,惠子一直冷笑,之后将目光对准我和满月,冷道:“水罗盘就在眼前,你们……怎么不动手,”
“呸,你个熊娘们,你以为我们像你,你现在还有机会,乖乖把罗盘给爷爷送过来,我绕你不死,”宋金刚回道,
其实我明白,如果不是惠子破了尸魁,换成我们也会受伤,或许比惠子伤的更重,只能说惠子突然感情用事,为彭飞报了仇,否则,我们几个要抢罗盘,也不是容易,
惠子还在笑,笑声有几分无奈,回道:“我们各为其主,想要罗盘,除非我死在这,”
我叹口气,说道“唉,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给我们,我们救你出去,皆大欢喜,多好,你这女人也不是铁石心肠,起码还有感情,你再好好考虑下,否则,我们真动手了,”
在兴安岭古墓,火罗盘被罗东顺走,这次为了水罗盘,三番五次差点送命,我告诉自己,必须得到,
惠子片刻沉默,看得出在做思想斗争,我注意到彭飞,立刻对宋金刚使眼,
宋金刚心领神会,毕竟彭飞也受伤,体力早已经虚脱,宋金刚跑向彭飞,狠道:“你俩都是一伙的,好,她不给,老子就先对你下手,”
宋金刚二话不说,“哐哐哐”就是几脚,踹的彭飞蜷缩身体,这戏演的绝对假不了,
起初惠子视而不见,但是宋金刚不停脚,彭飞不断喘着粗气,终于,惠子忍不住了,喊道:“助手,”
宋金刚转身,嘿道:“哎呦,不好意思,我这招都是和你学的,你都不在乎手下性命,也不差这一个,”
“把罗盘给我,”我低语,
惠子盯住我眼神,回道:“杨天真,你行,你真行,”
“过奖过奖,少废话,给我,”
惠子突然举起手臂,将水罗盘重重砸进水葬墓入口,“咕咚”一声,水罗盘下沉,
与此同时,我们四人纷纷入水,在水下打开手电,惠子这熊娘们真是疯子,要不是水罗盘有光泽,在茫茫水底,上哪去找,
找到后,我们破水而出,再看,惠子和彭飞不见了,
“玛德,玛德,”宋金刚气的差点冒烟,接着说道:“惠子真他娘的是老狐狸,”
现在情况既喜又悲,
喜是因为拿到了水罗盘,并且惠子手段再多,也不可能抢回去,两人都受了内伤,但有一点,惠子熟悉出去古城的线路,他俩应该可以顺利离开古城,
悲就是我们如何逃生,彭飞说在水下,具体是哪惠子也没告诉他,茫茫水底,怎么找,上哪去找,我们早已经筋疲力尽,身上也有小伤,最主要不熟悉水底结构,冒然进入水下,结果不能换氧,到头来还是死,
宋金刚叹口气,说道:“哎,恍若隔世啊,真他娘的像做梦,之前在水底,以为我早也见不到你们,哦对,快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将发生的过程详细讲述,宋金刚说我跟他在一起学坏了,如果是他,就直接把裤子脱了,
我撇撇嘴,说惠子没准就给你阉了,吓得宋金刚直挠头,回头再看看经过,惠子确实对彭飞有意,
我问满月:“在水下,你们又是如何汇合的,”
说起这件事,满月微微摇头,当时水下一片混乱,加上都是泥沙,根本找不到人,满月知道我们可能被分开,慌乱中和彭飞四处寻找,直到遇见那只黑鳞鲛,
就是我们救过的黑鳞鲛,是黑鳞鲛带着满月找到几乎要窒息的宋金刚和苗小苒,然后四人浮出水面,
宋金刚低声说:“都怪我,不打不相识吗,你看,有时候人他吗连个动物都不如,”
缕顺了整个事件前因后果,现在求生想法更加浓厚,四人简短商议,决定下水探个究竟,在离开之前,我们将大勇义的尸体与他妻子一同放到棺材内,不管怎么样,也算死后长眠,
下水前,我说出自己推断,只要我们从水底游出,进入古城外侧的水下森林,再找到水门位,就能从葬龙潭出去,整个古城有且只有那一个出口,
由于水下地势复杂,又都是溶洞交错,我们先去镇水兽附近查看,
四人入水,来到镇水兽所在区域,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用线索,我和宋金刚推动磨盘,水底异常安静,根本判断不出哪个方位出现变化,
四人干脆沿着石壁边缘寻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尝试几次后,不但没有找对路线,还险些缺氧窒息,
无奈下,我们再次回到水面,苗小苒说不行再利用水蜗牛,这个方法倒是可以,只是如果线路过长,我们还是面临缺氧问题,宋金刚说那就游到井口附近,就是下到水底的那条通道,从上面爬出去,
这个方法更是无稽之谈,我问满月,有没有值得尝试的办法,满月冥思苦想,迟迟没有答案,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水面突然传来浪花声,那只黑鳞鲛露出脑袋,吼吼几声,然后爬上岸,显然,它把我们当成了熟人,
宋金刚摇摇头,低语:“鲛大哥,你是本地户,你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你就能告诉我们如何从这鬼地方出去,”
听完后,我愣住,没错,黑鳞鲛常年生活在湖底,它对地势再熟悉不过,而且,这只黑鳞鲛十分通人性,我们救了过它,它也知恩图报,
人在做天在看,
我看到了希望,就是这只黑鳞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