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想顺利找到水下出路,只有黑鳞鲛,我们可以跟在黑鳞鲛身后,可是有个问题一直困扰大家,
万一路线很长,就需要找到大量出水点,有,当然好,没有的话这个方式似乎也有些不妥,
沉思片刻,黑鳞鲛在我们周围爬了几圈,又下水,接着拍打水面,不断在水面翻滚,同时,用自己的尾巴抽打腹部,
宋金刚挠挠头,说道:“鲛大哥啊,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急,我们比你更着急,但……你也不能自残啊,”
苗小苒瞪圆眼睛回道:“不是不是,它不是抽打自己,你们注意看,它一直用尾巴指向自己的鳞片,”
“鳞片,”我眉头紧皱,这只黑鳞鲛是蜕皮后新换的鳞片,所以异常坚硬,要不是这种东西,估计很难弄破,那黑鳞鲛什么意思,
我上前几步,黑鳞鲛游过来,我举起手电,仔细看了眼鳞片,虽然是一层层相互叠加,但在鳞片之间还会露出很大的缝隙,加之黑鳞鲛体积大,换句话说,人的手指是完全可以扣住的,
我睁圆眼睛,说道:有办法了,它真的想帮助我们,”
而办法,就是四人扣住鳞片,下水后,直接由黑鳞鲛游动,这样就可以保证冲刺般的速度,最大限度节省氧气,
听完后,宋金刚拍拍黑鳞鲛,说道:“鲛大哥,如果没猜错,你一定是天师门的,啥也别说了,相互一笑免恩仇,咱俩也算过了命的朋友,拜托,”
就这么,四人慢慢下水,前后两两围在黑鳞鲛腹部,随着一声长吼,突然间水流急剧加速,无法想象黑鳞鲛游动的速度,只感觉在整个水底乘风破浪,绕来绕去,
黑鳞鲛时高时低,黑暗中隐约在深处能看到发亮的线条,有些线条胆子很大,会游向黑鳞鲛,我推测那些线条是未知的鱼类,只生活在这片水域,
渐渐,黑鳞鲛开始下沉,并且四周有一种紧张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沉入水底的城墙就在眼前,黑鳞鲛身体呈s型,在水内高低起伏,刹那间,我兴奋的掐住自己,因为我看到大面积光泽,
是夜光藻,就说明我们已经从水底进入水下森林,之后,黑鳞鲛破水而出,四人急促呼吸,满月瞪大眼眸,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激动的像个孩子,说道:大家深呼吸,保持节奏,”
四人猛呼吸几口,深深吸住一口气,黑鳞鲛再次下沉,在水下森林来回穿梭,光泽忽闪忽现,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童话般的梦境,
直到黑鳞鲛找到水门位的甬道,那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又过了一分钟,黑鳞鲛用头部撞击水门位的石门,然后,夜光藻大量汇集,石门被又一次顶起,
黑鳞鲛快速钻出,四人进入葬龙潭,随着水面依稀传来阳光,过往发生的场景如同电影片段在我脑海闪过,
黑鳞鲛破水而出,四人久久闭眼,直到十五分钟后,我慢慢睁开,头顶是蓝天白云,四周是高耸树林,身边是满月苗小苒和宋金刚,远处几只老鸪鸟和白鹭在咕咕名叫,
“出来了,出来了,”
四人游到岸边,什么都不想说,生活就是这样,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
我揉揉眼睛,站起身望向葬龙潭,黑鳞鲛早已经不见踪影,我想,那或许就是它的使命,而人们所说所看到的镜泊湖水怪,其实就是黑鳞鲛,
葬龙潭真真实实存在,能见到黑鳞鲛的人屈指可数,这样多好,就让生活在这片水域的人们继续讲关于水怪的故事,看到水怪的人,会带来好运,
……
四人在老鸪砬子岛等了三个小时,才遇到远处渔船,等回到老岗村,村长见到我们后彻底傻掉,说我们那天夜里去葬龙潭就再没见过人影,害得差点报警,幸好兴隆寺的老方丈告诉村长,说那些年轻人就是贪玩,没准去别的村子了,
告别村长,四人整理完毕来到兴隆寺,可小和尚说方丈前几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更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最后,小和尚挠挠脑门,说方丈还有一句话,“有缘自会相间,”四人当天下午乘坐客车离开老岗村,
之后又休息一个星期,不知怎么,经历过两次事件,我整个人对身边事物的看法都发生改变,我变得更加豁然,竟然匪夷所思的在电话内告诉老爹老妈,我爱你们,
我妈说我吃错药了,是不是处了女朋友连电话都不打,我搪塞过去,另一面,我又托人打听有没有罗东下落,主要还想找到火罗盘,
只有两块罗盘能确定背后所指的目的地,再者,彭飞说霓裳羽衣曲也有找到目的地的线索,可……那是首几乎千年的曲子,让我破解,恐怕我自己都觉得想多了,
当然,我并没有放弃,反反复复听着霓裳羽衣曲,有时候做梦都是那种旋律,
第二天,满月找到我,我让她进屋,满月让我收拾收拾随身物品,再叫上宋金刚,晚上四人启程去京城,
过两天就是天师门族会,满月要带我们见梅姨,我也有好多问题需要了解,
长话短说,四人来到京城,
我们住进四合院,满月出门一直没回来,苗小苒吵着嚷着说要去买新衣服,我和宋金刚陪她逛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九点,满月打电话,说待会有车接我们过去,二十分后,一辆黑奥迪a8等到四合院门口,上车后,宋金刚问苗小苒,这梅姨啥来历,合计你们都这么有钱,原来一个个都是隐形的富豪,
车,缓缓停在一家古古香的茶楼前,进去后,有专人引路,
茶香四溢,就连展示区的桌椅都是上等梨花木,两侧展柜内收藏的都是不同时期的茶具,整个茶楼,充满典雅又带着某种神秘彩,
三楼灯光有些昏暗,碎红大芍药地摊铺向贵宾间,服务员轻声敲门,低声说道:“梅姨,他们来了,”
满月从内侧将门推开,苗小苒进去前向服务员做个鬼脸,之后,满月让我和宋金刚先等会,
面前是玉石做成的百鸟朝凤屏风,下端有流水循环,满月招手,我俩起步走到内侧,
又是大约六七米的走廊,宋金刚小声嘀咕:“这怎么有一种接头的感觉,像不像拍电影,”
我示意他别说话,右侧门开着,满月站到门口低声说道:“梅姨,他来了,”
“都进来,”屋内传来回音,
满月走到梅姨身边,用双手扶住轮椅,我怔了一下,没想到梅姨腿脚有些不方便,
梅姨也就五十左右,两鬓头发已经露出银丝,但气很好,只是眼内有微微血丝,估计是睡眠不足,
梅姨拾起紫砂壶,给我和宋金刚到了半盏茶水,说道:“不用拘束,你们都是满月和小冉的朋友,”
宋金刚咧嘴笑,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回道:“好茶,好茶,真是上等的碧螺春,”
苗小苒在满月身边只撇嘴,低声说:“不是……碧螺春……铁观音,”
宋金刚挠挠头,一直傻笑,我赶紧圆场,低声说道:“梅姨好,我叫杨天真,他是我好兄弟宋金刚,”
梅姨点头,“满月都和我说了,关于天师门的事,我想你已经猜到一二,”
梅姨说完抬起眼眸盯着我,我真有点紧张,关键是梅姨与生俱来有那种气场,能控制人的气场,
“就简单知道些,我……还有些……”
“有什么疑问,你就说,”梅姨又给我倒了一盏茶,
“那就冒昧了,”我点头,然后问道:“我真的和天师门有关吗,”
梅姨没有说话,转身让满月从桌面取出一本厚重的书,递给我,示意我翻开看,
我随意翻阅,天师门分东西南北中,一共五部,从唐朝起,天师门就分散在全国各地,直到抗战后,由于那段时期是最动荡年代,天师门人也损失殆尽,
直到建国后,当时天师门负责人才重新召集散落的五部,其实到现在为止,能算的上真真正正天师门子弟人并不多,很多所谓的天师门人都是从商从政的普通人,他们只不过用另一种形式给天师门资金来源,
我有些费解,不明白梅姨给我看这个的目的,这本书相当于天师门发展概况,再说,我哪有心情都看完,
梅姨见我将书合上,说道:“天师门的历史,远比你想象中还要久远,直到唐朝出现两位风水大师,袁天罡和李淳风,”
宋金刚点头回应:“我知道我知道,不是写了一本《推背图》吗,据说啊,这推背图来历还挺神话的,”
相传,袁天罡与李淳风早已成仙,不过他俩的身份在仙班中也很特殊,有一日,两人在松林下期,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利用占卜,预知下后世发展,便一发不可收拾,足足预测了几千年的历史,什么朱元璋起义,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帝国,清军入关,太平天国起义,抗日战争,军阀割据等等,
但有一点,推背图原稿根本没有传下来,复制品也是历朝历代的禁术,有很多卦象现代人根本看不懂,
我片刻自忖,两块罗盘就是他们所造,那背后还有什么,
“这个……我不太懂,”
梅姨看看我,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
“答应什么,”我立刻追问,
梅姨深呼吸一口,郑重回道:“答应我,保护好,那本天师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