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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夺人所好?

嫡长子 安顾笙 6125 2022-11-03 14:01

  陆璇进门,还未来得及开口,凤悟宽便引她坐下:“陆大人特意到此,可是想问此处府衙为何如此荒废?”

  陆璇满腹狐疑地点点头:“我以为,县衙乃百姓鸣冤叫屈之地,该日理万机才是,可如今竟连半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这远山县竟如此太平?”

  这话问的,陆璇自己都不相信。

  凤悟宽更是满脸无奈地笑了笑:“大人说笑了,哪里会有如此太平之地?表面上越是太平的地方,实则越是恶象环生。”

  “哦?凤师爷此话怎讲?”陆璇初来乍到,不识此处境况,只得虚心求教。

  不过看来她是问对人了,只见凤悟宽二话不说便将一应事宜悉数告知于她。

  原来,在陆璇到任之前,这远山县县令的位置本是留给王家中了会元的儿子王子轩来担任的。

  只是无奈她乃皇命钦点,故而王家一番苦心,最终也只得扑空。

  听闻此事,陆璇不由地感叹:“如此看来,倒是我夺人所好了。”

  凤悟宽却摇头:“并非,就算没有陆大人,那王子轩的县令之位也坐不了几日。”

  陆璇被引得愈发好奇,随口问下去:“这话又从何说起?”

  “那王子轩虽才智过人,本性却随了他那爹娘,贪得无厌、欺世霸民,若由他担任县令,只怕远山县百姓全要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了。”

  说罢,凤悟宽又反问陆璇:“陆大人可有被府中衙役针对?”

  陆璇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委婉说道:“倒谈不上针对,可能是我初来乍到,不足以取得大伙儿信任吧。”

  凤悟宽却哪里会相信这些场面之词?随即边笑边摇头道:“非也,非也,衙役们如此针对陆大人,想必是有人在暗处指使才是。”

  陆璇反应极快:“莫不是也与那王子轩有关?”

  凤悟宽点头:“正是,此人一向狡诈,想必是给了衙役们不少好处,才使得衙役对他誓死效忠、屡屡为难陆大人。”

  “岂有此理。”陆璇咬牙切齿,想不到这区区小县,竟也有如此目无王法之徒。

  如今陆璇这县令做都做了,王子轩还这般使阴招令她难堪,当真是卑鄙。

  陆璇正无语,凤悟宽又补充道:“不光如此,那王子轩记恨大人夺其官位,不知从何处探听来大人先前在盛京之名,竟说大人有,有断袖之癖。”

  说这话时,凤悟宽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羞怯,陆璇闻言更是目瞪口呆:“我,断袖?”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她一个女子怎会……

  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人打听到了陆璇与顾桓礼之事,又抓着大做文章了。

  难怪她昨日刚到便觉得衙役瞧自己的眼神甚是古怪,原来是将自己当做异类了。

  陆璇简直头疼,大老远跑这儿来躲避谣言,没想到这谣言竟阴魂不散地跟到这穷乡僻壤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来都已经来了,后悔也都来不及了,陆璇索性先解决眼下的困难。

  “凤师爷,此事它实则是个误会,我其实没有……”陆璇正要解释,却被凤悟宽打断。

  “凤某知道,自打昨日见到大人,凤某便知晓大人是位君子,自然不会平白听信小人谗言误解大人。”

  陆璇闻言不由地愣住,自己与这位凤师爷不过萍水相逢,竟能得他如此信任,实乃难得。

  如此也便无须多言了,陆璇随即一脸正色道:“左右府衙无事,师爷可愿领我去王家会一会那王子轩?”

  凤悟宽倒是被陆璇此等难得的念头引得眸中一亮:“大人竟有如此难得的胆识,下官果真没有看错人,大人请随我来。”

  说罢,二人随即气势汹汹地朝着城西王家赶过去。

  本以为此行便能好好与那无耻小人理论一番,不曾想竟是平白吃了个闭门羹。

  王家家大业大,虽不及盛京权贵府邸,可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江南小县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

  陆璇一路行至王府门口,刚要上前便被门口守卫揽住:“干什么的?”

  几个小厮态度蛮横,真是应了那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陆璇也不退缩,反而立得更直:“我要见你们家公子王子轩。”

  她待人一向彬彬有礼,不过遇到如此霸道又劣迹斑斑之人自当收起往日的做派,免得平白污了君子之礼。

  见来者不善,守卫二话不说便将人往外轰,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无名小卒,我家公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出去出去!”

  许是喧闹之声太过恼人,竟将府内之人引了出来:“怎么回事儿啊,大白天在门前吵吵嚷嚷的,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来人衣着体面,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权势,陆璇随即上前:“在下陆璇,久仰王公子大名,特来拜见。”

  听见来人名讳,那人顿时墨眸一闪:“你就是陆璇?那位从盛京而来的新任县令?”

  陆璇本想亲自得见王子轩以后再亮名身份的,可来人如此逼问,她也委实不好说谎,随即点头承认。

  确信了眼前之人便是与自家公子抢夺官位之人,那人脸上顿时泛起一阵蔑笑。

  “原来就是你啊。”他边说边在陆璇身边绕了一圈,满眼鄙夷地朝她打量着。

  片刻,只闻得一声冷哼:“呵,果然名不虚传。”

  陆璇心中不由升腾起一阵不快:“什么名不虚传?”

  闻言,那人似乎是故意提高了嗓音,随即吆喝道:“县令大人在盛京城的风,流韵事我等早有耳闻,如今得见,断秀之癖果真名不虚传。”

  说罢,陆璇耳边顿时响起一片嘲笑声,她简直无语:不就是长得清秀些嘛,这都能给看成断秀?

  眼见陆璇被这群人如此嘲笑,一旁随同而来的凤悟宽也终于忍无可忍,随即挺身而出。

  “你是何人,我家大人要见的是你家公子,还不速速通报?”

  凤悟宽此行虽是正义之举,陆璇也心存感激,可在这群走,狗面前便是如跳梁小丑一般。

  闻言,穿着体面那位顿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道:“我乃王家总管,有什么事便同我说吧,我家公子可没空搭理一个断秀。”

  说就说,还特意瞥了陆璇一眼。

  陆璇倒也不恼怒,反倒比对方更为“出言不逊”。

  “我还当是什么王公贵族呢,原来不过是一条狐假虎威的狗腿。”

  如此不雅之词换做是前世,陆璇是断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可今生倒是对庶支,那几位不少用过,此刻倒也不觉得唐突了。

  闻言,管家顿时恼羞成怒:“你!你区区一个断秀,连男人都算不上,凭什么如此说我?”

  骂吧骂吧,反正她本也就并非男子。

  陆璇洗耳恭听,那人不知骂了多久才没了力气,她这才又开口:“你家主人呢?”

  “我家公子是不会见你的,你最好现在就回去,否则日后等我家公子问责,有你好果子吃的。”

  管家仍是不依不饶,却早已没了方才的气势。

  陆璇也不愿在此虚耗光阴,索性先行打道回府,反正来日方长,这巴掌大点儿的小县城里,早晚都会碰面的。

  “既然如此,陆某便静候公子佳音了。”撂下一副丝毫不惧怕的架势,陆璇这才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府衙内已有人议论起来。

  “听说那陆璇去王家兴师问罪了,我们收了我家那么多好处,不会被她发现吧。”一名胆小怕事的衙役忧心忡忡道。

  谢青山却半点不畏惧:“发现便发现,我就不信她区区一个被盛京贬谪的县令还能拗得过王公子。”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谢青山存的便是这门心思。

  但他大概不曾听说还有另外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不,某些左右逢源的墙头草便深谙此理,汲汲皇皇出来动摇军心了。

  只见小八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但我听闻那陆璇背后可是有皇亲国戚撑腰呢,我们如此对她,真的不会引火烧身吗?”

  谢青山简直为有如此手下感到羞耻,随即赏其一记白眼:“你是不是傻,她若真有高管庇佑,会被发配到如此穷苦之地?”

  说的倒是颇有几分道理,小八这才将信将疑地退下。

  “总之,我们只要对王公子唯命是从,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他替我们挡着呢。”谢青山如是说。

  众人纷纷附和,果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竟愚蠢到相信一个奸邪小人会保自己平安无事。

  正议论着,陆璇与凤悟宽也匆匆赶了回来。

  谢青山顿时又摆出那副令人作呕的德行,坐在石桌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有些人啊,不自量力,明知自己品行不端、上不得大雅之堂,还跑去人家堂堂会员府上滋事,当真是不知廉耻。”

  方才吃了闭门羹,如今一进门还要听“自己人”如此冷言冷语,陆璇就是再好的修养此时也难免有三分气性了。

  沉了一口气,陆璇随即上前:“衙役捕快非议上官者,处杖刑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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