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煜清没有防备,药水碰到伤口,疼的身子一颤,扭头看向她,“轻点……”
“原来殿下还知道痛呢?我还以为殿下是铁打的身子,感觉不到呢。”凤兰妤撅嘴道。
宫煜清咬着嘴唇,疼得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欲哭无泪道:“你在讥讽本殿下吗?”
“就知道嘴硬,你服个软不成吗?非要火上浇油!”凤兰妤既心疼又无奈,轻叹了一声。
“雷霆之怒,你以为本王服软就可以免去他的一顿鞭打?”宫煜清咧嘴苦笑道。
“殿下难道看不出来,陛下并不想打殿下,殿下若是不与他呕气,我相信,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非打殿下一顿不可。”凤兰妤道。
“噬血蛊虫一事,他怨恨母妃,只能拿本王当出气筒!”宫煜清皱眉道。
“陛下对茹妃娘娘,心里并不只有恨。同样,陛下对殿下,也并非没有半点父子之情。”凤兰妤道。
“何以见得?”宫煜清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且看殿下这富丽堂皇的寝宫便知道,殿下至少过的锦衣玉食,陛下并未亏待过殿下,除了每个月……”说到这里,凤兰妤没有再说下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说话了?”宫煜清冷笑了一声,“本王对他而言,只剩下利用的价值,因为噬血蛊虫,纵使本王如何反抗,如何折腾,他不敢杀本王,也只能打本王一顿出气,他可不止本王一个儿子,怎会在意?”
“在外人眼里,殿下是何等的受宠,竟没想到,会是这般……”凤兰妤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像东临国的九殿下一样,一切都是假象……”
“世人都传父皇最宠本王,一直养在身边亲自教导,世人又怎知,父皇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本王的血。”宫煜清冷笑道。
凤兰妤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阵阵酸楚,一边给他小心翼翼的擦药,一边问道:“殿下每次上药,必然惊动太医院,岂不是让太医怀疑殿下身上的鞭痕?陛下不担心众人背后议论纷纷吗?”
“这些年,一直为本王上药的赵太医,他是父皇的人,此人嘴严的很,他知晓父皇的手段,从未将本王挨打一事说出去,因此,并没有人知晓他鞭打本王一事。”宫煜清皱眉道。
凤兰妤鼻子阵阵酸楚,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本王并不受宠,他哪里是宠本王,只不过是监视看管本王,生怕本王跑掉罢了。”宫煜清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微微开口道。
凤兰妤情不自禁的再次湿润了眼眶,揪的心阵阵酸痛,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为何宫煜清身为皇子,却不懂半点武功,原来,是西祁帝不准他习武,因为怕他逃跑。
身为皇子,理应文武双全,显然,宫煜清是可怜的,西祁帝摆明了让他一辈子庸庸碌碌。
“殿下,害怕吗?”凤兰妤手指轻轻碰触着他的伤痕,含泪问道。
“怕?”宫煜清微微摇头,凄楚一笑,不答反问道:“倘若怕,本王还会跑吗?”
凤兰妤心里一酸,泪水再次情不自禁滑落。
她知道,他从不认命,所以他拼命的往外跑,一次,两次,他从未服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