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许了宁夏进宁氏,怎么也说骨血至亲,信任比其他的人,来的稳固。
只是宁夏不肯坐到办公室,享受宁氏大小姐的悠闲姿态,跑到公司的玉石仓库去看那些已经采买来的翡翠毛料。
她一直都想证实自己因为重生而带来的异能,是否能看透翡翠毛料,这样的话,她凭借着自己的异能,借助赌石,发家致富,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依附在树身上的藤,离开了大树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首先要让自己摆脱藤缠树,而变成被藤缠绕的大树。
唯有独立,才能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量。
公司偌大的仓库里,堆满了采购来的翡翠原石。对于翡翠的知识,宁夏书面上学过,对于翡翠的各类划分,也精通,唯一对毛料经验不足。这翡翠毛料书面知识倒是学过不少,也在课堂实践上辨识过一些毛料,但是那些用来教学的翡翠毛料,基本上都是缅甸新坑出产的毛料原石,无论出翠的概率,还是翠的水头儿品质,都是极低的。
她对于翡翠毛料的认识,目前还局限于图片知识。这次到仓库里,真正的实践一下,也试试自己异能,是否真的能让她看穿裹住翡翠的那一层厚厚的表皮。
领宁夏到这里的小吴,将宁夏的身份给这里管事的人老周介绍清楚,然后就离开了,由老周领着宁夏到处看看。
仓库里本来有几个工人用着解石机在解石,因为宁夏到这里的缘故,就暂时关掉了机器,避免刺耳的噪音,聒噪了宁大小姐的耳朵。
宁夏在仓库里排列的或大或小的翡翠毛料中穿行,她手腕的上的那绿蔓又钻了出来,只是懒洋洋的,像条绿蛇似的翘着头,甚至还有几分左顾右盼的样子,似乎对这些毛料兴致不高。
怎么回事?宁夏皱皱眉,宁氏主要就是生产玉饰的公司,所有毛料都是宁远亲自带着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到缅甸出产翡翠的各个名坑,精挑细选而来的,这一仓库的毛料,怎么会没有一块是宝贝呢?是不是绿蔓根本对这毛料看不穿?都知道的,“神仙难断寸玉”。
宁夏用意念催动绿蔓,它却更显得意兴阑珊,索性缩回去,不肯露面。
“这里的毛料,都是产自缅甸新坑的,绿较浅淡,水与底较差,只能用来做低档手镯料,和大型翡翠摆件。”老周这时候给白夏介绍着。
是这个原因吗?因为这里的毛料出不了高档的翠,所以绿蔓才不感兴趣?要知道若是有好宝贝现世,这绿蔓都能跟疯了一样的,拦都拦不住。
宁夏给自己一个解释,但是真的也没什么底气,她不知道绿蔓是对劣质的玉石不过敏,还是根本就无法看穿翡翠毛料?或者绿蔓只对和田玉过敏?和田玉虽然也是走俏的玉产品之一,但是远不及翡翠的热销,而且采购和田玉,也绝对没有翡翠的“赌涨一玉,一夜暴富”的那种超刺激的暴利。
不能迅速盈利,她这只生存在宁远屋檐下的雏鸟,想要展翅高飞如何容易?
宁夏心中失望,也没兴趣在仓库里呆着了,何况那些工人已经因为她停下手中的工作,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跟看某种稀罕物似的,盯着她,惹得她全身的不自在,宁夏跟那个老周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仓库。
宁夏已经失望,却不肯死心,她始终还是期待那条绿蔓能辨识毛料原石里的翡翠。陆香芹就像是一氧化碳,无色无味,却在你不经意间,就带给你致命的危机。对于陆香芹现在暂时的平静,宁夏的警戒心始终没有放下来。要知道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通常是最平静无波的。暗潮,隐匿在目光无法穿透的深处。她还是要想办法,先让自己独立,经济上独立,才能做到人格上的独立。
回到公司办公楼,却瞧着有人在派发喜帖,谁要结婚?她虽然刚到公司,但是也知道这办公室的份子,该随的一定要随,其实没有什么情分上的事,只有面子上的份儿。
“谁结婚呢?”宁夏喊住那个派发喜帖的女职员。
那女职员看到宁夏愣了一下,不认识她。
“我是今天新来的职员,办公室有人结婚,让我也跟着凑一份热闹啊。”宁夏笑着说,她没介绍自己,以后她们自然会认识,这会儿没必要打出她宁氏大小姐的招牌,居高临下似的。
女职员看着宁夏娴静可人,生面孔却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随即微笑,“是咱们公司的董事长家啊。这可是全公司的大喜事呢?不过,请柬都是按照名单来,所以暂时不能分给你,等我发完了,给你另填一份。”
宁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什么?居然这么戏剧化,前几天她才布置了自认为完美的一切,企图阻断陆香芹嫁到宁家的机会,怎么今天喜帖就发下来了?
无论她怎么做,怎么用心破坏,前世注定的事,依旧不能改变吗?如果这样的话,到了她死掉的那一天,她是不是还要照样死掉呢?
宁夏一阵刺骨的心寒。她怎么会甘心接受依旧到来的死亡命运?难道她重生一次,只为了再死一次吗?这样的话,何必这么折磨她,当时为什么不让她死个干脆?
宁夏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而那个女职员在后面喊她,“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往请柬上填名字啊。”
宁夏却头也不回。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宁远不在这里,助理说他刚刚出去了。
宁夏耐着性子等到下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切回家再说。她第一天上班,不能留下坏印象,所以这个班还要上完。
中午,宁夏回到家,客厅里坐满了人,陆香芹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待着客人,看到宁夏回来,笑盈盈的望着宁夏,款步走过来,亲切的握住宁夏的手,凝望着宁夏,一副似乎宁夏明天就要到火星去,再也见不到的生动感慨表情。
怎么着?宁夏脊背有些发冷,隐约觉得苗头不对,却茫然不知真相。
“转眼夏夏就这么大了,都说夏夏和静瑜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此话真的不假。”陆香芹眼里波光乍现,似乎接下来就要演出一幕苦情剧似的。
宁夏全身神经紧绷,越来越觉得有点渗人的感觉,陆香芹这是在唱哪一出戏?
厅里那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妇人,站起身来,走到宁夏身边,拍拍陆香芹的肩膀安抚一下她。这个妇人,宁夏自然识得,算是宁家的世交的世伯母聂太太,她的老公聂洪生以前也是她外公手下的精英,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外公闹翻了,之后另起炉灶,并且因为赌石方面颇有眼识,赌到好玉,一夜暴富,现在聂氏的产业并不比宁氏差。只不过他的总部在风光秀丽的玉雕名城苏城。和宁氏一南一北,因为地理相隔,生意场上的竞争摩擦,相对来说,还少些。
这个聂洪生和宁夏的外公王之山闹得翻脸成仇,却和宁远一直保持着至交好友的关系。宁远为人心胸狭窄,和本来的许多亲戚都产生隔阂,断了往来,却惟独和聂洪生关系莫逆,情谊从当初相识,一直延续至今。
即使宁夏的母亲王静瑜,因为偏向她的父亲王之山,对聂洪生一直抱有恶感,也丝毫不影响聂洪生和宁远之间的情谊。
而宁夏则受了母亲王静瑜的影响,一直也不喜欢聂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