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很好……尔等竟然敢做出此等弑君犯上、天怨人怒的事!枉朕一直来对你们信宠在加,你们竟然想毒死朕?为什么?难不成你们还想谋篡夺位?”皇帝一见到由常侍宋典端着进来的一小陶壶酒,他便知道那是毒酒,平时宫里人犯事赐死的时候,赐给宫内人服用的鹤顶红,见血封喉的毒液。
皇帝虽然经历过一次生死大病,可是面对这些宦官如此的阵象,他也不禁内心惊惧,手指颤抖的指着张让等人声色俱厉指责。
“哼!为什么?还对我们信宠在加?”赵忠站在张让的身旁,揖起手冷笑着道:“尊敬的皇上,你放心,我们这等阉人,又岂敢谋篡夺位?只是……嘿嘿,只是觉得现在大汉实在是太过混乱了,被你这个昏君治理得一团糟,我们都觉得,其实,太子要比你这个父皇圣明得多了,所以,也是时候换一个皇上了。”
皇上刘宏现在的确是非常惊惧,也很怕死。蝼蚁尝且偷生,更何况是拥有无限富贵的皇帝?要说前段时间绝望,自认自己必死,那段时间,他表现得比较平静之外。现在眼看自己又了再生存下去的希望,眼看自己的身体便可以好转,从今之后,便又可以重掌大汉皇权,特别是他觉得有刘易的相助,今后振兴大汉在望。可是,在这么个充满希望的时候,这些宦官居然敢弑君?这就有当头给皇帝泼了一盘冷水,让他一下子面如死灰。
“原来……原来你们觉得朕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皇帝刘宏浑身软瘫下来,他猜到那是毒酒,但赵忠摆明了说,那么就表示他再也没有幸免的可能。
张让一挥手,一边让人上前擒住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皇帝,冷森森的道:“废物永远都是废物!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竟然想借刘易那小杂种来摆脱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哼,你认那个小杂种做义弟,没经过我们商议同意。我们也由你,封刘易那小杂种为太子太傅,我们也认了。可是你竟然让刘易那小杂种组建了新羽林军,想让他保护你摆脱我们?想铲除我们?哈哈!现在怎么不叫他来救你?他现在还不乖乖的被你调出宫去?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我们的大军包围起来,小命难保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如果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帝,我等也未必不可让你有一个善始善终的机会,怎么样?别说我等不给你机会,事到如今。不如你就一道圣旨,就说,刘易意图造反,命大汉全军,给予击杀,新羽林军,全权交付给我们统领,如此。或许我们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让你再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傀儡皇帝。”
“傀儡皇帝?”刘宏听了心里一悚,这四个字似乎深深的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遍体生寒。同时也完全明白了前段时间这在朝堂上所议的联合军演的事原来由头到尾都是这些宦官的一个阴谋,是针对刘易的一个阴谋,这些宦官竟然狠毒至此,为了杀死刘易,连他这个皇帝都算计在内,不惜弑君也要杀刘易。
“张老哥,还给他机会?现在我们都说开了,留着他始终都是一个祸害。还是尽快动手吧。”赵忠眼内闪着杀意的道。
“哈哈……”皇帝猛然一挣开扑上来要擒住他的常侍,居然硬气神情带着点悲怆的道:“傀儡皇帝?哈哈,朕这一辈子。也做够了。张让你这狗东西狗贼!别在假惺惺了,既然存心要杀朕,又打话挑明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还能容得下朕?就算朕真的下旨,恐怕你也不会放过朕吧?告诉你,想我害义弟刘易?门都没有!也幸好你们提醒了我。没错!朕让义弟、驸马刘易组建新羽林军,就是为了铲除你们这些该死的阉人!你们放开,我自己喝!义弟一定会为朕报仇的!”
“哦?啧啧……你还是皇上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嘿嘿,也似乎变得硬气了,啧啧……居然不怕死了?”张让双目一眯,似像首次认识皇上刘宏一般,装作奇怪的样子道。
“哈哈……”
“嘿嘿……”
“死到临头了,才硬气一会,想让后世的人说你有节气么?还敢骂我们是狗东西了,哈哈……”
“嘿,别说,咱竟然从这傀儡皇帝的身上看到有一股龙威了,哈哈……”
这些宦官似在玩弄着到手的猎物一般,肆意践踏作贱着皇帝,似乎如此可以给他们带来无穷的快感。
的确,皇帝怎么说都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高高在上,仅在天之下的天子,却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做了二十来年的皇帝,这让他们觉得特别的有快感,如今看着就快要被他们弄死的皇帝,人人都觉得应该好好珍惜这一个最后一次嘲讽皇帝的机会。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啊,不抓紧时间嘲弄,以后便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些被世人所厌弃的变态阉人,特别喜欢看着那些在他们面前将要被弄死的人的表现反应。这样可以让他们那畸形的心理得到一种异样的满足。
“!朕是天子,你们弑君,一定不得好死!朕的义弟一定会为朕报仇的!”皇帝受不了这些阉人的刺激,眼睛都赤红了,就算是傀儡皇帝,也不是他们这些阉人可以冒犯鄙视的,心底里的自尊也被这些阉人激了起来,居然面色狰狞的三两步冲到了端着毒药的宋典面前,拿起那陶壶,便把壶里的毒酒灌了下去。
皇帝的这个动作,让围在皇帝四周的宦官都有点惊异,一时都愣住了。他们全都没有想到,平时胆小如鼠的皇帝竟然敢自己喝下毒酒?他们以为,要他们按住皇帝,硬灌给他喝呢。
“哈哈……哈哈……”灌下毒酒的皇帝,装喝光了毒酒的酒壶狠狠一率,碰的一声将酒壶摔碎,疯狂的仰天大笑。
皇帝狂笑的时候,毛发乱飘,居然有一股威凌的气势散发出去。让这一众宦官人人流露出一阵惊乱,纷纷远离皇帝,退出老远。
鹤顶红见血封喉,本来说喉即死的。但是却因为刘易在皇帝身上输送了一年多的元阳真气,昨晚也在皇帝身上送存了一道元阳真气,所以,使得皇帝喝了整整一小壶的毒酒,一时半刻之间还没能正式毒发身亡。
不过,毒酒入喉,流入他的肚内。开始被他的身体吸收,始终都是难避一死。不只如此,因为有元阳真气吊着皇帝的性命,让他一时半刻不会断气,让皇帝在死前还要承受那种毒药渗体的剧痛。
此刻的皇帝,就只觉他的喉咙有如被火烧一般,落入肚里的毒药,就有如在绞碎着他的肚子。让他痛得全身一下子冒汗,他狂笑着之间,浑身的衣衫都被汗液湿透。
一口乌黑的血液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皇帝狠狠的拭了一把嘴边的黑血。像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鹤顶红也不过如此!比起朕所患的病症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义弟!义兄先走一步!母后、皇后、公主、皇儿他们就交给你了!”
噗……
一口腥黑的血水喷出,毒药终于渗到了他的心脏,让皇帝刘宏再也站立不住,仰脸往后倒下的时候,双手指着,阴霾的道:“……朕在下面等、等着你们……”
碰的一声,皇帝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皇帝寝宫之内,十多个宦官久久没有吭声。似都在被皇帝死前的怒吼给震住了。
死了,皇帝便如此死了!这些宦官虽然不会有什么的感伤之情,但也因为皇帝刘宠死前所表现出来的气节所慑。
半响,张让才道:“好了,死了就死了,什么狗屁皇上?临死还想在咱们面前作威?谁是皇上。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大家按计划行事吧,不能让别人看出有异状。”
“对对,现在,也是时候发告皇上驾崩的消息了,记住了,一定要命人守好皇宫,从现在起,谁也不准进去皇宫!”赵忠也反应了过来,断言道。
“夏恽、宋典,你们负责督促镇守皇宫之事,郭胜,发告皇上驾崩的事,就由你去办了。高望,你负责处理一下皇上尸首,别让人乱动及看出他是毒发身亡的。”张让点头吩咐着众人,说完后才对剩下来的人道:“走,我们去见太后,看看她怎么说,尽快把小皇帝登基的事定下来,嘿嘿,只要小皇帝登基了,以后,就像当年皇上登基的那样,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张老哥说的对,走走,我们去见太后,大家都注意点,别让那老妪看出破绽来。”
“对了,还有城外的情况,命人及时每隔半个时辰报告一次,那刘易小杂种不死,始终都是一个祸害!”张让不放心的再提醒一下。
他们一众宦官,去到董太后的慈清宫外,居然全都呼天抢地,满脸泪流,悲呼着涌进慈清宫里去,无限悲伤的哭喊着皇上驾崩的话,闯进了董太后的寝宫。
刹时,一种叫愁云惨雾的气息从皇宫内散发了出去,另一股荒乱惊恐的气氛,也开始在皇宫之内漫延散播。
不说皇城内的情况,且说在城外的刘易、太史慈及两千新羽林军。
新羽林军的将士,在吃完了早饭,开始集结的时候,刘易便发现了气氛有点异常,因为,开始时候的比试,只是两千人对两千人的,但是斥候却回来禀报,说军营四周十里左右,出现了大量的军队,看样子是西校八校尉的人,另外,还有禁军以及不明身份的军队,足足有两万多人。
并且,让刘易和太史慈警惕的是,这些军队,并不像是前来和新羽林军比武军演的,因为,他们手上拿着的,全是真家伙,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拿着军演比武用木枪木刀。
“他们想干什么?”太史慈听完斥候的汇报,不禁惊疑的对刘易道。
“恐怕里有会有什么的大阴谋!”刘易也凝重的思索着道:“不管怎么样,怕都不会有好事!”
太史慈跳上了马背,凝望着远处道:“莫非他们想趁这个机会,一口把我们新羽林军吃下?我们不能不防啊!要不,我先去探察一下?”
“不用了!不到十里,小半个时辰便可以到达军营,到时候,我们便被围得死死的。两千对两万多,我们兵力不占优势!”刘易止住太史慈道:“子义你说的可能说对了,他们可能就是想借此机会把我们灭了。之前我们不是说过么?近几个月来,我发现很不对劲。可一直说不准是什么。现在我想应该明白了,我们的存在,已经对那些宦官权臣造成了极大的威协,他们也不可能会让我们安生的。想不到他们为了对付我刘易,为了消灭我们的新羽林军,竟然准备了这么久,设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坑来让我们钻。”
“哦?”太史慈双目一闪。漆黑的眼珠流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迸出两个字道:“那战?”
“战!”刘易也霍地站起,双目闪光的狠狠道:“我们杀回城去,我估计,城里可能也出事了,如果他们敢对振灾粮官府动手的话,我们也可以接应,事不宜迟。马上准备!”
“好!我来集合将士,马上出发,主动进击。现其被围被困,不如集中兵力攻其一路。”太史慈应声道。
“嗯,还有,马上动用我们的秘密武器,也是时候启用了,今天,就用血来祭刀!”
“哈哈!陌刀一出,谁与争锋?既然他们想真枪真刀的干,那么我们也不客气了。我也很想看看陌刀到底有怎么样的威力!”太史慈神色认过一丝兴奋,舔了舔嘴唇。领命出帐去准备。
要开始了吗?刘易的心里也有一丝兴奋。刘易虽然听从命令,领军出城,但是也早便作出了真正战一场的准备。另外,刘易的心里也有一丝担心,因为刘易隐隐的预算到三国历史事件有可能会提前两年发生,有许多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刘易的心里是担心皇上会不会也提前两年损命,可是,皇上的性命,明显是不应该再有病亡的可能,除非……刘易竟然有点不太敢想象下去。
而这一次,那些宦官、权臣居然又联合起来向皇帝进言搞了一个这么大规模的联合军演,现在,他差不多已经暴露出他们的目的。其目的应该便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可是,自己是皇帝的义弟,是太子太傅、又是驸马,他们敢真的杀了自己?难道,他们就不怕引起皇帝的愤怒?不怕引起天下人的责难?
不管如何,刘易觉得今天之事非同小可,也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先杀回城再说。
两千新羽林军将士,已经全部集结起来,一柄柄用黑布包裹着的陌刀堆放在一起。将士们可能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目露凶光的盯着陌刀,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去拿一柄陌刀了。
陌刀之所以藏在这个军营,便是为了平时可以让他们方便拿来练刀,熟习陌刀的刀性。当然,拿出陌刀来练习的时候,都是晚上才可以拿出来的。对于陌刀的威力,他们平时练习的时候便已经感受得到,可是却没有试过拿这刀去上阵杀敌,不知道这威力惊人的陌刀砍在人身上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但按他们的猜想,也能够想象得出,人的身躯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陌刀的厚实刀刃?所以,这些好战的将士,人人都目露凶光,期待的看着一堆堆的陌刀。
刘易如出城前般的那样,提枪策马,在太史慈和黄舞蝶的陪同下,来到了将士列队的前面。
“兄弟们,军演比武取消!”刘易沉声道:“据斥候探子的汇报,西园八校尉的那些孙子想跟咱们来真的,还配合禁军、城守军等,足足有两万多人,现在正向我们袭击而来。本统领估计,他们是想作反了,所以,身为新羽林军,得要以保护皇上为神圣使命,因此,我命令!”
“全军除了你们的佩刀,别的武器,全部留在军营。人人身穿重甲,每人一把大陌刀,全军回京,路上若有军队拦截,陌刀侍候!”
“全军准备!领刀出发!”太史慈待刘易话音一落,便一挥手,命将士拿刀出发。
将士动作迅速,一队队的开出军营,在军营外列成一个方阵,然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洛阳城的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西园八校尉的士兵也迅速的迫近,包围圈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在这里,想一早埋伏好搞突然袭击是不太可能的,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新羽军林的军营兵哨,也放出到十里外。所以,袁绍和曹操合计之后,只能把军队设在超出新羽林军军营四周十多里外的地方,待新羽林军的将士到了军营,才命军队以新羽林军军营为中心,围攻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