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与陈大山父女回去已有两日了。
陈秋意确实温柔贤惠,对沈离也体贴,可沈离如坐针毡,两日寝食难安,精神都萎靡了,不似先前那般意气风发。
他已将自己的身家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与了陈大山,陈大山知晓他是中书令府的公子亦明白他断然不会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却说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沈离急的来回踱步,崩溃不已道:“我说过了,我已有心上人,此生只会娶她一人。如果你们想要别的补偿,尽管提,此事万万不可。”
陈秋意见父亲与沈离又吵了起来,独自抹着眼泪进了里屋。
沈离最是看不得女人哭,心中又愧疚起来。真是人从路上过,祸从天上来。不过是想进村打探打探夕颜的消息,便被这对父女赖上了。如今更是有点夕颜的消息也没有了,也不知道她此刻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刺杀她的人……
陈大山听见女儿在里屋小声的抽泣之声,一拍桌子道:“你这小子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是中书令府的公子我便怕了你,当日是你自己接的秀球,又没人强塞给你,现在想反悔,没门。你若要走,便从我们父女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离耳朵轻轻动了动,他没有听错,刚刚那一声是有内力的,这个陈大山不是普通的庄稼人。他只装作为发现异常,一如既往倔强道:“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娶令嫒,你们提些别的要求吧。”他说完,拿起一颗桌上的果子头也不回的去柴房睡了。
子时。
沈离轻轻起身,飞身上房顶,取下一块瓦片,打算将这果子扔下去试试,即便是自己听错了,陈大山并不会武功,他只用一成力也不会伤着他。可他将果子投下去后发现毫无动静,难道床上没有人?
他潜入屋内,发觉床上果然没有人。现在细想起来确实颇多疑点,哪有抛绣球招亲设在自家村子里的,村里的人本就知根知底的,且单身不会太多。若是有合适的,请个有年纪的上门一说便成了,搞这花架子倒像是特地为了留住他。可留住他又有何意义呢?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的留住他?对方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性格。
沈离寻思着找着人一问便知,也不必自己在此瞎猜想了。他将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这对父女,两人一同消失了?
既然无端出现又莫名消失,此刻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先去找夕颜才要紧。也不知这些人留住自己是不是要对夕颜下手,沈离心中更为着急了。
可突然消失都除了那对父女还有他的马。
黎明时分,村里的推磨的驴子不见了,石磨上多了一定二十两的银子,只怕明日一早驴子的主人会乐晕过去。
沈离骑着这头驴直奔洛州,驴子虽比不上马的脚程,但好歹是个坐骑。想他堂堂尚书府的嫡子,避尘阁的高徒,骑着一只驴子,这画面委实有些让人入不了眼。
驴子跑的没马快,可人家脾气比马大啊,沈离一路求爹爹告奶奶的,又是喂草又是喂果子的,才哄着这“驴大爷”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