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君刚走,门外几个穿着侍卫队衣服的女子便走了进来,走到干蟾身前微微弯腰抱拳,带头的女子歉意道:“干将军得罪了,请随属下等到地牢。”
墨彤几人站起身,上前准备扶起干蟾,谁知干蟾不领情推开朱雀和白狐,淡淡道:“在我自私将小皇子关到僻院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有今日,王上没有错,是我逾越触怒她很正常,你们也不必再向王上求情。”
朱雀见她一副认命的样子,气的红了眼,低吼:“既然知道会碰触主子的底线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不是说好只先冷落小皇子再一起提议让主子罢黜他正君之位吗!你为何要擅自主张的带人去,还准备毒死小皇子做出如此逆天大罪!!”
不错,将小皇子带到偏僻的院落禁足这件事情她们都知晓,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知道干蟾会胆大包天的带人去准备直接弄死小皇子准备来个先斩后奏!这也便罢了,然而小皇子没弄死反而让主子逮个正着!
白狐也颇为气恼的瞪着干蟾,语气有些冷:“干蟾,小皇子已经怀了王上的子嗣,今昔非彼,你实在是太过莽撞了,这次恐怕主子是真的生气,不会心软。”
干蟾淡淡一笑,她自然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主子了,不然也不会如此不顾情面,抬头看着她们三人,沙哑着嗓子道:“贪狼铁兰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亦不后悔,明日你们不必来送行以徒添伤感,保重。”说完,转身跟着侍卫队的人离去。
朱雀看着干蟾离去的背影,眼眶顿时泛红:“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干蟾去死吗?”
墨彤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感觉一切来的太快,而且毫无征兆,主子这次难道真的是铁了心让干蟾死于乱棍之下?
“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赐予乱棍打死。”白狐突然冰冷冷的开口,看也不看朱雀与墨彤,拂袖离去。
而另一边的冥红得知自己被罢黜正君之位将为侍宠,气的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将屋中的东西全部砸的稀烂。
“凭什么罢黜我正君之位!我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冥红气的涨红着脸撑着桌子颤抖着肩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脑海里充满了疑问,越想越不甘心,直接冲到门口,却被门外的歌儿语儿拦下。
歌儿嘴角抿着淡淡的笑,但眼底却不见任何的笑意,挺直了身子挡在门口不准冥红出去:“王上有令,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不准踏出这屋子半步!还请公子不要让奴为难。”
一句公子,道破多少含义,公子只有侍宠才会这样称呼的,不是侍郎,也不是夫,侍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和卖笑卖身的低贱妓子有何区别!
如此羞辱的称呼,冥红只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猛然的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直盯着歌儿,气势犹在,仿佛已经是曾经高贵不可攀的尊贵小皇子,那一刻也实在是吓到原本镇定的歌儿下意识后退一步。
冥红冷冷的盯着他:“叫她来见我!不然···”说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剪刀抵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冷冷一笑,“如若她不来见我,就给我收尸吧!”
一旁的语儿早就吓傻了,没有想到如此娇美的人儿性子会这般烈,转头看向歌儿,歌儿咬了咬唇,见冥红脖子已经有血痕终究是软了声音:“小皇子何必与自己身体过不去,您先放下剪刀,奴这就去叫王上。”说完,给语儿使了个眼色,这才放心的匆匆离开去找雅君了。
语儿胆子小,有些害怕的上前弱声道:“小皇子还是把剪刀给奴吧,免得伤了自己。”说着就伸手准备去拿剪刀。
然而冥红抬脚一脚踢在语儿肚子上,直接将语儿踢跪在地上,痛的语儿尖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疼的脸都泛白了。
冥红冷冷扫了眼院子里的看好戏的下人们,冷笑:“这一脚是告诉你们这些见风使陀的狗奴才,本皇子就算不是正君那也是冥国皇子,岂是尔等能欺辱的!”以前在宫里见惯了这些,以为他失宠了便是能随意能欺辱的吗!
原本准备看好戏的下人们,看到冥红竟然毫不顾及语儿是王上贴身侍儿的身份将他踢到地上,瞬间后背冷汗淋漓,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就算不是正君,那也是冥国高高在上的唯一一个皇子,岂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欺辱的。
冥红练过武功,这一脚力度可不小,痛的语儿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弯曲着身子皱着眉痛苦的低吟着,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低头不再敢随意张望。
不一会,便传来的脚步声,伴随着雅君修长的身影出现,冥红依然站在门口微动,微微转头看着她朝自己走来,依旧那般俊美宛如谪仙,衣襟整齐,只是她那双眼此刻充满了冷漠,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他第一次见,便就爱上了,可是为何曾经他没有发现她痞笑的面具下会是这般冷漠无情的人?和皇姐比也不过尔尔,甚至是同一类人···
雅君走近,看到语儿卷曲着身子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色,再抬眼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冥红,目光在触及脖颈上那点血红时微顿,再转头看下人们低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瞬间明白原由。
这些奴才一向如此,冥红被罢黜正君之位侍宠,难免会遭受很多下人的嘲笑和讽刺,只可惜这些下人们似乎有点不长脑子,冥红就一泼猴,会是那么好欺负的?
“歌儿,将语儿扶下去找大夫看看。”她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怒还是生气,让人揣摩不透。
歌儿见语儿受欺负,主子也不问缘由,便不敢多说什么,低头将语儿扶起,有些生气的抿着唇,这小皇子实在可恶!
“其他人一起下去!”
“诺。”众人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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