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峡谷,虽叫峡谷,但并不是真正的峡谷,并且大漠哪里又有峡谷呢?这里只是戈壁高耸,中间夹杂着一条河流水道,河水全是土黄色的,滚滚激荡,水流急速,拍打在戈壁上,哗啦哗啦的在夜晚里格外的响亮。
最惹眼的莫过于河道旁边的一支军队,个个面容冷峻笔直在站在那,透着沉重紧张的肃杀之气,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危险的敌人。
一面旗帜高高挂起,上面一个赫然的大字“方”,在冷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随风飘扬。
前方坐在马背上的方老将军面色冷峻,眼底一片青黑,看似有些疲惫,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盯着远方。
“将军,咱们都快等了一个时辰了,这莫不是一个陷阱吧?”孟子岭蹙眉说道,耐性早已经用光了。
方老将军眼皮抬也不抬的回道:“天亮就走。”即使一开始就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即使是死罪,不来看看又岂能死心,月歌可是她方家的独子啊,若月歌有任何的不测,方家也算是绝后了。
孟子岭张张嘴最终还是沉默了,她这次跟着来多半是因为抱着一丝希望,可如今连方公子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若是回去定会被陛下砍头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精明如她拼杀了十年才走到如今的位置,实为不易,可却为了一个男子葬送了自己。
整个军队都死气沉沉的,空气中透着压抑的气息。
天方渐渐露出鱼肚白,霞光万照,千紫万红的天际美丽万千。
士兵们看着这一幕都出神了,很美的天呢,她们平日可都看不到。
“啊,快看,看面有人!”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可不是,前方尘土飞扬,黄沙滚滚,弥漫的黄沙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其中是一群人,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却看得出她们跑的很急,似乎背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们一般。
孟子岭眯起眼,仔细看了半响,目光落在最前方一个马背上,那抹白影有些熟悉,那抹面具更加熟悉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变:“是方公子!”当下已经骑马飞一般的冲出去了。
方老将军瞪眼,她这个老娘都不急,你急什么鬼?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带着人追上去了。
对方那伙人不正是被雅君等人追杀的冥军么,于傅狠狠甩着马鞭拍打着马屁股,转头见后方紧追不舍的人仰头苦笑,本以为逃出来就能去找单江军汇合的,谁知越跑越远,前方就是回峡谷河流,再跑下去可就没有路了,天要亡她啊!
“这位将军跑了这么久,恐怕已经逃不了,何不停下投降?”坐在于傅身前的方月歌开口说道,背部微挺,眼底一抹冷意,若不是后面的人跟的紧,他早就跳下马了,只是结果可能会是被踏尸而死,所以也就一直忍耐着这女人身上的臭味。
“臭蹄子,闭嘴!”于傅满腹怒气正好被处撒,当下对方月歌怒喝,“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直接杀了你算了!”举起手刀准备朝方月歌劈去。
方月歌全身紧绷,若是这女人敢动手,他定鱼死网破!
眼看就要劈下,身后的小兵却满脸惶恐的指着前面大喊:“于将军快看,前面有军队!这是个陷阱,咱们被包围了!”
于傅望去,就看到对面黑压压的一支军队压了过来,那铁血肃杀的气势更甚后面追她们的军队,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这次跟她逃走的大概还有五万人马左右,如果一开始留在营地还有可能等就在附近的单将军来救,可是她自作聪明带着大家逃了出来,被逼到了这虎口只有被全灭的份儿了!一时间气的头顶都冒青烟了。
方月歌看清来人,喜上眉梢,刚想要欣喜大喊,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这个时候喊娘不是又给这个于将军威胁娘的机会么?
只是娘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家军和雅君的斩楼军齐齐包围住冥军,冥军满脸惶恐的望着她们,和同伴们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慌张的四处张望。
雅君骑马走了出来,坐在马背上看也不看冥军,反而一脸笑吟吟的望着方将军:“方将军久等了,本殿下在来时的路上出了点意外。”目光瞟向于傅和冥军,那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
于傅错愕的瞪大眼,这女人居然自称本殿下?难道是夜国刚刚立的那位太女!
方月歌满脸疑惑,难道她是和母亲早就约好的?可是来之前他们明明就去偷袭冥军了啊。
当方老将军走进后看清这些人是冥军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现在也一时间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于傅左右反复看了看,冷笑,难怪元国拒绝和她们冥国合作,原来是私下和夜国联盟了。
雅君微微敛眸,邪魅的脸庞在霞光的照射下更加俊逸了,薄唇微张:“于将军,你抓的可是方将军的爱子,如果不想死的太难看还是识趣的放人吧。”
于傅仰头大笑,目光阴冷的盯着雅君冷笑:“既然是方将军的爱子那就更不能放了,除非放我们走。”
孟子岭怒然的冷看着于傅,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安全无恙的救下方公子,这样方将军肯定会万分感激她,到时候直接将方公子嫁给她也不是不可能的,孟子岭想的很美好。
可现实是,雅君那边已经直接开始动手了,泛着寒光的银枪挥起,五颗头颅已经滚落了,银枪上血红的血水滴答滴答的流淌着,她明明在笑可说出的话却如斯的冷酷残忍:“不如你不放,每隔一盏茶的时间本殿下就砍下五个人的脑袋,这些人的死将会全部加在你的身上,从此你可就是冥国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