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李烈在十几天中享受了无边的温柔,辞别了众人,带上众位娇妻爱妾,踏上了回京的官道。.十几辆豪华大车载着李烈和他的妻妾,还有上百的仆人奴婢缓缓而行,一路上游山玩水,又有娇妻美妾相伴,说不出的惬意快美,直到半个月后,这才来到了临安。
安排好家眷,李烈向吏部递了折子,之后便在家中流连于众美之间,温柔乡里,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
如此过了十余日,李烈早早洗漱一番,穿上一身月白色儒衣,手摇一把山水泼墨的纸扇,悠哉游哉地走出李府大门,直向临安城最繁华的东市大街走去。
临安就是杭州,十分繁华,元朝时著名的旅行家马可波罗赞其为“世界上最美丽华贵之城”,其美丽繁华可见一斑。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幅繁华的市井之图画,丝毫不差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那样的繁华。
李烈顺着大街一路东行,来到一座高楼前,见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好大一张牌匾挂在上面,上书“偎香楼”三个大字。
世家公子、文人骚客还有富豪商贾出来消遣的首选就是临安最大的青楼偎香楼。
在龟奴的带领下,李烈进入偎香楼的大厅,老鸨连忙过来搭讪,“这位公子可眼生的很呢!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那老鸨三十五六模样,身材修长,长得玉润珠圆,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不过此时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将本来的面目全都掩盖住了,一笑之下,那脸上的白粉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啊,这位妈妈,在下是找梅映雪梅大家的。”李烈答道。
“哎呀!公子可来得不巧,梅姑娘正在接待两位客人,恐怕……要不奴家再给您找一位清官人?我们偎香楼的姑娘可是临安城里最好的!”
李烈掏出一锭金元宝塞在老鸨手里,然后将一枚猫儿眼的戒指递给她“今天在下就是要见见梅大家,烦妈妈通报一声,就说戒指的主人来看她了。”
那老鸨接了金元宝,心下欢喜,知道这位客人出手阔绰,应该有些来历,于是笑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告诉梅姑娘。”说罢转身向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老鸨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俊俏的小丫鬟。“让公子久等啦!公子面子还真大,映雪那丫头一见到公子的信物,马上就请您过去。小云,带李公子到听雨轩吧!”
那叫小云的丫鬟也不多话,向李烈一福,转身在前边领路,向后院走去。
李烈没想到偎香楼竟有这么清雅的地方,整个后院面积极大,遍种各种奇花异草和青翠绿竹,几间小阁楼掩映其中,处处透着精心的设计。李烈随着小云穿过一条通幽的小径,来到一座小阁楼前,见阁楼匾额上题的正是“听雨轩”三个字。
刚要上楼,忽听叮咚几声,琴声悠然而起,一个清丽的歌声唱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琴声袅袅,歌声悠然,歌声和着琴韵,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无间,尽显一派清幽与淡然飘逸。
李烈向小云点头示意,然后缓步拾级而上,直到二楼阁楼门外。门没有关,李烈跨步而入。一进门,迎面是一扇画着翠竹的屏风,转过屏风才看到屋里坐着三个人。李烈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梅映雪,此时的梅映雪坐在软席上,面前摆着一付瑶琴,正在素手拨琴,委婉而歌。旁边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凝神静听,一个是六十多岁的锦衣老者,另一个是个文士打扮的白净面皮的中年人。
这时的的梅映雪面容仍是那样晶莹剔透,毫无瑕疵,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秀目中透出一丝幽怨,几许轻愁,仿佛一位垂影自怜的仙子,孤寂凄婉,带着淡淡的忧伤。歌声婉转,琴音愈见依咽,配合她清吟出曲子的最后一句,渐渐低回渐至无声,烟消云散,只留余韵回旋于小楼清风之中。歌落,琴声尤绕梁,听众静寂无声,都在回味这仿佛只在天国才能聆听的仙音。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梅大家果然美丽无双,更难得的是竟然琴艺歌喉如此唯美,果然不负大家之名啊!”李烈轻抚双掌,缓缓走了过去。
梅映雪见李烈走进来,微微一愣,忙站起身,轻移莲步,款款走到李烈面前,笑意盈盈的对李烈一福道:“不知李公子今日前来,未曾远迎,还请公子见谅。”
李烈哈哈一笑,“梅大家多礼了,今日才来看望姑娘,实在抱歉啊!”
梅映雪笑道:“李公子能来,小女子十分高兴,自两个月前来到临安,奴家就日日盼望,希望公子早日到来,不想今天才得见公子大驾。”说到后来言语中竟有一丝幽怨。
“实在是俗事缠身,脱身不得,还请姑娘见谅。”
旁边两人十分惊讶,这梅映雪平时十分矜持,就连刚才自己到来也未曾见她笑语相迎,此人是什么来历,竟得她如此看中?
梅映雪微微一笑,“李公子,小女子为您介绍一下。”说着给李烈引见在座之人,“这位是稼轩先生。”说完又一指中年文士道:“另一位同样是为大才子,姜白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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