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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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想到的是向乾坤是个基督徒,而秦璐也有着虔诚的基督信仰,这是她俩的一个交集,但这个交集绝不足以让秦璐拿到向乾坤的初稿。
向乾坤比秦璐要大两岁,她读的是警校,这两个人在因为那本书这件事闹上法庭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我想来想去最后也就只想到教堂,在我的印象中基督徒总会在忏悔室里跟神父说点掏心窝子或者见不得人的话,所以我就猜想会不会是在教堂。
不过向乾坤很快就否定了我的这个猜想,她说她虽然是个基督徒,她也确实在忏悔室里承认一些她做过的错事希望得到上帝的宽恕,但她从来没有将自己初稿的内容跟神父提过,更不可能因此而丢到稿件的内容。
我又尝试着寻找其他能够将秦璐和向乾坤联系到一起路径,可惜全都一一宣告失败。
向乾坤说自从起诉事件发生后,她就一直在努力寻找她和秦璐这个人的连接点,但根本没有,这完全不是依靠我的猜测就能找出答案的。不过对于现在的向乾坤来说,当年初稿“被盗”的事已经无所谓了,她有了名有了利,除了秦璐如何拿到她的初稿这个谜无法解开之外,她对秦璐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可关注的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说法,从她一直将当年的初稿以及秦璐给她的道歉信保存完好这点来看,她还是放不下当年秦璐盗稿这件事。
我没有当面戳穿她的这个谎言,而是让秦璐这件事就此打住,并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爆炸头身上。
我告诉向乾坤爆炸头大概会在明天晚上再次动手,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人,或者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身为探长的她应该找到这个爆炸头。
向乾坤说找到这个人应该不难,只需要到我指出的那两栋房子那里询问屋主就行了。如果确认了凶手的身份,再对他进行秘密的监视,那么找到证据甚至在他将要行凶时当场抓住他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我觉得爆炸头这边交给向乾坤来处理就足够了,而我和何清芷则用该将重点放在秦璐的身上,于是我们也立刻兵分两路。
我借了向乾坤的初稿还有秦璐给她的那封道歉信,然后便和何清芷一起赶奔秦璐家。
在过去之前我也给秦璐打了个电话。
很不巧,秦璐现在并没有在家,因为刚刚又出了一起杀人凶案,而且被害人已经被确认曾经有过劣迹,所以她要在报社加班赶出一篇像样的文字稿件,估计就算回家也要等到后半夜了。
我并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有时候我也喜欢把事情往后拖,但遇到一些难解的谜题时我就完全没办法等到明天了!我告诉秦璐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要在今天查清楚,是关于给她写匿名信的那个什么人的。
秦璐也很配合,她说她忙完工作后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们直接去她家就成。
我觉得这样也好,我和何清芷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去林宗然的别墅瞧瞧。
不过何清芷并不这么打算,他觉得我们正好可以利用秦璐不在家的时间去她家仔细瞧瞧。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所以还特意确认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偷偷去秦璐家,然后撬门进去?”
何清芷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是啊,难道你打算再让她当面骗一次?”
“你怎么确定她在骗咱俩,没准她是人格分裂呢?”
“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话,那咱俩更得去她家偷偷瞧瞧了,没准能找到另一个她藏起来的东西。”
“好吧,我是不怕,但问题是你会撬门吗?”
何清芷冲我神秘地一笑,看起来颇有信心。
没用多久我们就到了秦璐的家,何清芷先是敲了几下门还很大声地问了下里面有没有人,在确认了家里确实没有人后他才开始动手撬门。
何清芷并没有张宇迟那么专业化的工具,他用来开锁的工具只是两根细金属丝,不过比起速度来他倒不比张宇迟那个“惯犯”慢多少,只用不到三秒钟门锁就啪的一声被打开了!我还真就不知道他竟然藏着这么一手技能。
轻轻推开后,何清芷一闪身便进到屋,我也紧跟着到了里面。
屋里黑洞洞一片,何清芷没有开灯,只拿出手机当照明工具,而我只需要借用这一点点的光亮就足够看清屋里的一切了。我俩都不清楚到底要在屋子里找什么,只是很随意地在书房还有卧室之类的地方随意翻查了一下,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这屋子里并没有任何的阴气。
我俩在秦璐家到处翻了二十来分钟,我这边没什么收获,倒是何清芷在秦璐卧室的书柜底下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找出一个金属盒。那盒子看起来有年头了,而且上着锁头,何清芷照旧用他的开锁工具很快将锁头的打开了。
盒子里面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橡皮擦,易拉罐的拉环,旧打火机等等等等,估计都是些对秦璐来说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
这些东西珍藏起来倒是可以理解,但有必要藏那么隐蔽还要上锁吗?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忽然躺在盒子最底下的一张照片露出了一边,上面是一个女人。
“啊!那个上帝!”
只看到了一眼我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后我也一把将那照片从盒子里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两人合照,照片左边的女人穿得十分妖艳性感,但她那张脸我绝对不会记错,那就是之前交给我惩戒之剑的女上帝!而在她的右边则站着一个穿着土气又保守的亚裔女人,那个人正是秦璐!
看到这张被藏得极深的照片,我不得不怀疑何清芷对这屋子里没有阴气的判断。
很明显,秦璐跟女上帝是认识的,我也几乎可以确定那女上帝已经死了,她阴魂不散变成了鬼魂,这个鬼魂又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上帝”蛊惑人心,让上帝的信徒去惩戒那些恶人。
这个女人是谁?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上帝的?她会不会跟向乾坤也有关联?一连串的疑问都集中在了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上,似乎只要找出她的身份,那么一切的难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我又和何清芷仔细看了下照片上的两个人,同时也看了下背景。
照片中秦璐穿着打扮的风格跟现在差不多,不过脸就明显年轻得多,或者应该用稚嫩这个词来形容才更恰当,估计极有可能是她大学时代拍的这张照片。而秦璐旁边的“女上帝”看起来则要成熟得多,跟我之前见到的女上帝基本没太大变化。
根据何清芷的理论,鬼魂的容貌绝大多数情况都会保持她死亡时的样子。
不管愿意与否,不管是不是经常照镜子,人就只会对自己近期的样貌有印象,即使是老了以后经常看自己年轻时候照片的人,也依旧是会牢牢记住自己现在年迈的相貌,并认为那才是自己,而死后也会保持“老鬼”的样子。
何清芷没有研究过为什么会这样,但根据之前我对东福神进行的逼供,我大概可以想出其中的原理。
鬼和神差不多,基本都是以类似电磁波、生物电信号的形式存在的,这些电磁波、电信号内保存着生前相貌的记忆。有一部分人可以看到鬼,那是因为这部分人的脑波跟灵魂的波长非常接近,而他们看到的鬼其实只是鬼魂电磁波内保存信息的具象化。
至于何清芷所掌握的阴阳鬼术,我想那大概就是一种强行改变鬼魂电磁**长的招数。
这些“伪科学”的理论性东西并没有在我脑中停留太久,毕竟我不是在研究鬼魂、也不想研究开发阴阳鬼术,我只想要确定一点,那就是“女上帝”是什么时候死的。而根据这张照片,我基本可以推断出“女上帝”的死亡时间——十年前,或者更早一些。
这时何清芷也指着照片后面的建筑道:“我对这个房子好像有些印象,总感觉它好像就在我家附近。”
“不是吧?这么巧?”
“也不算巧了,本来我家跟秦璐家就在同一个区,这房子应该是秦璐常去的地方。”
“你能找到吗?”我问。
何清芷想了想,“应该是差不多吧,反正时间很充裕,先去找找看吧。”
“那就走起!”
说完,我将秦璐和女上帝的合照往上衣口袋里一放,何清芷也将盒子盖好上了锁,重新放回到柜子下。我俩又简单在屋子里看了一下,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明显的闯入痕迹后我们便开门离开了秦璐的家。
至于秦璐会不会发现有人进她的家,会不会报警什么的已经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何清芷根据他自己的印象一路找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三层灰色小楼,这种楼在伦敦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在一楼大门上方支出来的一块招牌板倒是特别醒目,看起来有种中世纪酒馆的感觉。
另外,在这栋楼右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还有一座教堂,即使这么晚了我依旧可以看到有人从教堂门口进出。
我从口袋里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
果然,照片的背景中很明显可以看到那块招牌板,而且在照片最右侧还能看到教堂外的金属篱笆。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我跟何清芷下了车到了那三层楼的门口,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里面是一个方形的大厅,很多人在里面排排坐,最前面还有一个讲台,现在正有一个长发的女黑人在上面说着什么。
“这应该是个互助会。”何清芷也一边向里看一边说道。
“互助会?”
我对这个词并不是很熟悉,不过我好像在国外的电影、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很多需要戒瘾的人会参加一些民间的团体,他们定期聚在一起分享一些难过的往事之类的,但在中国好像并没有这类组织,也可能是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类似一种民间自发的心理辅导组织,在中国那边并不多……”何清芷也简单给我说明了一下互助会的事,基本上也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俩正在门口这说着,忽然大门从里面轻轻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出来问道:“您好,你们要进来吗?”
“不不不!”何清芷连忙摆手,然后将照片从我手上拿过来,一边给那中年女人看一边问道:“我想问一下,照片上的这两个人您认识吗?这个应该是十年之前的照片了。”
“我看一下。”说着,中年女人也从上衣里拿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然后仔细看了看照片。
“我认识,这我太熟悉了……”中年女人话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随后便用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俩,并且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她们俩?”
“我们不是要打听她们俩,只是要打听右边这个女孩。左边的是我们的朋友,她叫秦璐,您看,我们都是华裔,要不要我们给您说几句中文?”说完,何清芷就当着那中年女人的面说了一串喇嘛和哑巴的绕口令。
我也赶紧配合着也说了几句中文。
这下那中年女人似乎是相信何清芷的话了,表情也随之缓和了下来,但是她依旧没有回答何清芷之前的问题,而且显得很为难。
“她好像有什么顾虑,‘顾虑’这个词我不会说,你问一下她,是不是秦璐有什么秘密希望她帮着保守?”我对何清芷道。
何清芷冲我一点头,然后便将我的话用英文转述给了那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听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眼何清芷,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并用略带伤感的声音说了一大堆我并不常听到的词,何清芷顿时一皱眉,然后帮我翻译道:“这里确实是个互助会,目的是帮助那些遭遇性侵的人走出阴影。”
“所以秦璐遭遇过性侵?”我惊讶道。
“看样子应该是了,她估计就是在这认识的女上帝。”何清芷一边点头一边道。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秦璐或许是林宗然的性侵对象,而且是林宗然由强奸犯进化成杀人犯这个阶段性过程的最初受害者之一!
何清芷又问了那中年女人一些关于秦璐以及女上帝的问题。
中年女人告诉我们来这里的人虽然都会倾诉一下自己的痛苦经历,也会简单做一些自我介绍,不过一般情况人没有人会使用真名,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曾经遭遇过性侵这件事到处宣扬。秦璐来这里时说自己名叫珍妮特陈,显然这只是一个假名字而已。
和秦璐一起拍照的女孩名叫rita(丽塔),是秦璐的互助搭档。
每一个参加互助会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互助搭档,搭档之间会互相倾诉,在平时的生活中也互相提醒对方不要因为过去的经历而迷失现在的生活,秦璐和丽塔就是这样的互助关系。
根据中年女人的说法,秦璐刚来到互助会的时候非常的悲观,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是丽塔的乐观一点点地改变了秦璐,并且带秦璐走出了阴影重新开始生活。
到现在,秦璐还会每隔一段日子来互助会,她会分享自己走出阴影的历程,也会帮助那些有着相同遭遇的女性度过最艰难的日子。至于丽塔中年女人知道的就不多了,据她所知,丽塔是法国人,她在大概十年前就回国了,我们拿给她看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丽塔回国之前拍的。
我又问了下中年女人知不知道丽塔对宗教的态度。
中年女人立刻点头说知道,并且抬手朝着旁边的教堂一指,“她们两个人每次参加完互助会之后都会到那座教堂去,丽塔说那里是她的避风港。”
基本上要问的东西也就这么些了,我估计再多的这个中年女人也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丽塔已经死了,而不是回了国。
我和何清芷向中年女人道了谢,然后便准备离开,而忽然之间我脑子里有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我马上回去问那中年女人秦璐每次来的时候大概是什么状态,包括穿着打扮、说话风格、以及性格方面等等。
中年女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回想,直接开口回答道:“她穿着很朴素,不过性格比起十年前来简直是两个人了,她非常开朗,也乐于和人交流。”
听到中年女人的回答,我和何清芷立刻交换了一下眼神。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秦璐并不是走出了阴影,而是将那个绝望、痛苦、无助的自己彻底丢掉了。经常来互助会的是一个丢掉了悲伤的、乐观开朗的秦璐;平时工作中的则是遭遇性侵之前的那个保守、内向的秦璐;除了这两重性格之外应该还有两个秦璐,一个是彻底悲伤绝望的,一个是充满复仇之心,后者就是写匿名信的那个!
在跟互助会的中年女人再次道谢并道别后,我也把我的想法跟何清芷说了下。
何清芷对我的猜测表示完全赞同,而我们接下来要查的地方也直接换成了互助会隔壁的教堂。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活动,从刚才开始教堂那里就进进出出全是人,等我和何清芷将注意力真正转移到这里才发现进出教堂的人似乎都是些流ng汉,而出来的人手里都拿着面包还有其他一些热乎乎的吃的。
“你这的教堂还给流ng汉施舍吃的?”
何清芷一摇头,“不清楚,我也很少回英国这边的,而且也很少晚上到这边来。”
何清芷对这里了解与否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们来这里是要找人的,不耽误教堂做善事。
教堂的大门口隔着一个厚厚的门帘,刚一掀开门帘甚至还能看到从教堂里面涌出来的暖气。
虽说这个月份的英国并不算冷,但冷不冷也只是相对来说的。对于我和何清芷这样身上穿着皮衣的人来说,外面的天气应该是刚刚好,可是对那些衣衫不齐的流ng汉来说待在暖和的室内绝对比外面强得多。
在教堂的大厅里摆放着几张桌子,两名修女正在将桌上的食物分发给进到教堂里来的流ng者。当我和何清芷走到她们面前时她们十分诧异地看了我俩一眼,显然我和何清芷的穿着打扮跟流ng汉的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何清芷冲两位修女点头一笑,然后拿出秦璐的照片道:“您好,我是来这里打听人的,请问您两位认识照片右边的这个女孩的,她的名字好像是叫丽塔,据说是法国人。”
两名修女对望了一眼,然后一齐冲何清芷摇了摇头。
随后一名修女开口道:“你可以去问问doug(道格)神父,他一直住在这,或许他能知道。”
何清芷连忙向修女们道谢,然后我俩便绕开大厅的餐桌,转向教堂的里面。
在礼拜堂耶稣像的左边有一扇木门,那也是唯一一条通向教堂后身的路。何清芷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隔着门问道:“请问道格神父在吗?”
等了一会,门终于开了,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个子比何清芷还要高,身材也很魁梧,而且留着浓密的络腮胡。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本应该属于“凶悍”的要素聚集在这位神父身上却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效果,或许是他微微眯着和眼睛和始终微笑着的嘴角的缘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友善,同时也给人一种安全感。
“我是道格,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何清芷一边说一边将照片递向道格神父,“我们像打听一下这个人,这边照片右边打扮很妖艳的女孩,她好像是叫丽塔。”
道格神父的目光只在照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他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脸上也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情,很明显他认得照片上的人,似乎也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何清芷也察觉到了这点,于是马上追问道:“您认得她?”
道格神父点了点头,“当然认得,她是个不幸的孩子,我曾经在十几年前帮助过她,可惜……”
道格神父没有将他的话继续下去,而是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您没能真正帮到她,最后她还是死了。”
何清芷突然接过来的一句话让道格神父完全愣住了,他盯着何清芷看了好半天才结巴着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要解释起来估计要用些时间了。”
“时间我有,来,到里面坐下说。”说着,道格神父将门彻底打开,把我和何清芷让到了教堂内屋。
何清芷从最初的林宗然被杀案开始向道格神父进行解释说明,然后又将这一天里我和他进行的所有调查说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我遇到丽塔化身成的“女上帝”,并得到她的指引去惩戒那个专杀老太太的爆炸头的事。
道格神父从始至终都紧锁着眉头,在何清芷提到女上帝的时候,神父的身体明显震颤了一下,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的反应向我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他似乎知道丽塔已经化身成了女上帝,甚至很可能知道更多的真相。
何清芷的说明结束后,道格神父依旧紧蹙着眉头沉默着,一直到何清芷向他询问有关丽塔这个人的事情时,他才愣愣地抬起头来。
“丽塔……丽塔她……哎!”道格神父欲言又止,似乎他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神父,我们现在可以肯定丽塔已经死了,而且她的亡魂化身成了女上帝正在蛊惑其他人去杀人。虽然那些被杀的人确实也该杀,但是那些受到丽塔亡魂蛊惑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何清芷的这句话明显对道格神父有所触动,他的嘴角动了一下,眉心蹙得也更紧了,这种表情变化似乎已经超出他对无辜者的同情,我甚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种负罪感。
“那两个杀人的人,他们可能经常来这个教堂!你问问他是不是!”我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也马上让何清芷替我向神父提问。
何清芷点了下头,然后把我的问题详细地翻译给了道格神父,并且将前后两个天使杀手的名字,外貌特点也跟神父说明了一番。
这次道格神父的反应更强烈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边在胸前画着十字架一边低声念叨着:“请上帝宽恕我,请上帝宽恕我……”
很明显,我又蒙对了。
另外,丽塔变成女上帝,以及接连发生的两次天使杀人案也都与这间教堂有关,而道格神父绝对清楚事情的真相——答案就在眼前了!
道格神父的低声祈祷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才停下来,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何清芷道:“我第一次见到丽塔就在这间教堂里,当时她没有穿衣服,头发、身上全是泥土,胳膊和腿上也都是伤,她在偷吃我这里的东西,在被我发现后她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野兽。我无法想象她遭遇到了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帮助她,给她找一些衣服、吃的,还有一个让她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
丽塔在互助会留的是真名,而且她也确实是法国人,不过就如她妖艳性感的穿着所透露出的信息一样,她的职业并不光彩,她是一个站街女。
无论在哪个国家,妓女永远是个高危职业,因为她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客人是做哪一行的,这些客人中是不是有变态、有杀手。
丽塔所遇到的不是变态,也不是杀人狂,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幸运的。一次她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带回了自己的家,而在她刚刚脱光身上衣服的时候,那个男人却跑去打开了门,随后又有四个男人冲进了屋子里对丽塔施暴,随后将丽塔家里所有的财物全部抢走。
丽塔不甘心受到这样的屈辱,所以她选择了反抗,结果却被这五个男人拖到了楼下塞进了车里。
之后发生的事情丽塔根本不想回忆,而当那五个男人终于愿意放走她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法国了,她走投无路只能闯进一间教堂,并在教堂里遇到了道格神父。
一个饱受折磨的女人并不会轻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但道格神父的亲切友善还是让丽塔放下了戒心,最后她也终于愿意开口讲她所遭遇的一切全都告诉给了道格神父。
在道格神父的帮助下,丽塔逐渐恢复了健康,之后也回了国。在一年之后,丽塔再次来到了伦敦,并且专程到道格神父这里来道谢,她说她回到法国后报了案,那五个对她施暴的男人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道格神父觉得丽塔所经历的事情很有意义,所以便推荐丽塔去了隔壁的互助会,让她帮助那里与她遭遇类似事件的女性走出阴影。
丽塔也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便决定在伦敦常住,并且不遗余力地帮助来到互助会的女性,秦璐便是其中之一。
除了帮助秦璐走出阴影,丽塔还经常带秦璐到道格神父这里来,而道格神父也以上帝的名义宽恕了秦璐自认为自己所犯的“罪”。
渐渐的,秦璐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悲观,她逐渐走出了阴影,但是她并不想去警察那里报案,无论丽塔如何劝导她都是不愿意。
道格神父认为这可能与秦璐的性格有关,她可以走出阴影,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甚至在教堂内进行忏悔时秦璐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当然,是否报案这是秦璐自己的事,无论是道格神父还是丽塔都无法干涉,一切都要秦璐自己做主,既然她本人不愿意,其他人也无法勉强。
然后在十年前,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折,林宗然因为强奸杀人罪入狱了!
这个事件对秦璐的影响很大,虽然她本人没有说什么,但丽塔和道格神父都发现了其中的关联,他们猜测几年前曾经性侵秦璐的男人就是林宗然。
本以为这次正义将能得到伸张,可是只过了几天,林宗然就被无罪释放了,原因是关键性的证人意外因病身亡了!
丽塔无法再保持沉默了,她主动找到秦璐,并且当面挑明了一切,说她知道林宗然就是当年对秦璐下手的男人,同时也劝秦璐勇敢地站出来。这时秦璐才承认对她施暴的人确实就是林宗然,但是秦璐依旧不愿意去报案,因为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现在站出来也无济于事,她们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林宗然有罪。
秦璐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丽塔却不想眼睁睁看着林宗然逍遥法外,相似的经历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替秦璐伸张正义,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最终让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同时也让秦璐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丽塔相信,世界上之所以会有像林宗然这样的男人无法无天地持续作恶,就是因为像秦璐这样的女人太多了,如果女人不坚强起来,不勇敢起来,那就没办法对抗这些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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