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什么话都没说，他径直走到了方晨面前，蹙眉道：“腿怎么了？”
方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上...上次害的您夫人摔断了腿，是我的责任，所以...”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腿打断了？”这倒是让秦凯有些意外。
他见过很多比方晨更加恭敬的人，但像方晨一般对自己如此狠心的，属实不太常见。
方晨连连点头，实际上他心里也异常的紧张。
秦凯忽然把他叫来单独见面，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坐下吧。”秦凯点上了一支烟。
“我还是站着吧...”方晨讪笑道。
秦凯倒没有继续纠结，他抬起头来，冷冷的看向了方晨。
仅仅一个眼神，便让方晨湿透了后背，额头的汗水更是犹如雨下。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秦凯的下一句话，便让方晨感觉到了一阵绝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秦先生，您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好。”秦凯从腰间拿出来了一把刀子，扔在了方晨面前。
“用这个，割断自己的喉咙。”秦凯淡淡的说道。
方晨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能看见的，只有苦笑。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于是，他颤抖着手，拿起了这把匕首。
随后，他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需要我亲自动手么？”秦凯冷眼看着他说道。
“不...不用。”方晨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再迟疑，抓着匕首“嗖”的一下，割向了自己的喉咙。
这是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据说，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会感觉到痛苦。
方晨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嘭！”
就在匕首即将划破他动脉的时候，手里的匕首忽然被震飞了。
方晨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匕首已经断成了两截。
在墙底下，还有一颗零落的烟头。
方晨震惊的看向了秦凯。
他便是用这颗烟头，打断了匕首？
“多...多谢秦先生救命之恩！”方晨猛地跪在了地上，满面的感恩戴德。
秦凯缓慢的起身，说道：“起来吧。”
让人彻底臣服，有两种办法。
要么，向其灌输信仰。
要么，让其发自内心的恐惧。
秦凯用的，显然是第二种。
“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秦凯再次点上了一支烟，淡淡的说道。
方晨连连点头，说道：“秦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秦凯吸了一口烟，随后他缓慢的说道：“我对江城灰色产业很感兴趣。”
方晨是个聪明人，他想了想，说道：“秦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只要您一句话，这些全都是您的。”
“不。”秦凯摆了摆手，“这些是你的，只不过你要记住，这些，是我给你的。”
“我明白...”方晨垂下了头。
“还有，如果江城有什么新的人物出现，我希望你能尽快铲除。如若铲出不了，便告诉我。”秦凯继续道。
听到这句话，方晨猛地站了起来。
他弯下了自己的腰，恭敬地说道：“多谢秦先生！”
正在这时候，几个服务员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们端着各式各样的饭菜，以及一瓶好酒。
秦凯看了一眼，说道：“好了，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先生，您不留下来吃饭吗？”方晨连忙问道。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秦凯摆了摆手。
随后，秦凯便大步走了出去。
目送着秦凯离开后，方晨才松了口气。
他抓起来桌子上的酒，猛地灌了几口，这才慢慢地平稳下来。
“这个人...太可怕了。”方晨哆嗦着手，一脸的心有余悸。
...
“黎姐，那不是你们公司的那个小帅哥吗？！”秦凯刚从二号厅出来，便迎面撞上了黎香洁以及她的几个闺蜜。
黎香洁神情顿时变得极为紧张，她尴尬的说道：“秦...秦凯，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哦，我约了个朋友。”秦凯说道。
“小帅哥，今天是你们老板生日，过来陪我们喝两杯呗？”夏依依舔了舔嘴唇，坏笑着说道。
秦凯蹙眉道：“我还有事，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姐姐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说完，夏依依便走到了秦凯的面前，伸手抚摸着秦凯的胸膛。
“好结实啊！”夏依依有些吃惊，眼睛里的兴奋之情更加浓郁。
“他还有事，就别麻烦他了。”黎香洁急忙打圆场道，“再说了，我过生日，他一个保安凑什么热闹...”
“哎呀，黎姐，话不能这么说嘛！”夏依依反对道，“姐妹已经好久没看见这么有味道的男人了。”
“就是嘛，黎姐，你可不能吃独食！”
黎香洁心里愈发的惊恐，生怕秦凯怪罪下来。
“既然你们那么想喝，那我过去便是了。”这时候秦凯忽然答应道。
“哎呀，还是这小帅哥懂事儿！”夏依依顿时一喜，几个女人簇拥而来，拉着秦凯便往包厢里面走去。
黎香洁站在身后，神情紧张，心思不宁，可她没办法，秦凯说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走进包厢后，包厢里的一众人纷纷问道：“这是谁啊？”
“黎姐公司里的保安。”夏依依拉着秦凯坐了下来。
“保安？一个保安来这儿干什么？这是他该来的地方？”一个满面横肉的壮汉有些不悦的说道。
“就是，保安就是看门狗，去门外看门去吧！”其他人见秦凯没什么后台，便纷纷嘲笑了起来。
秦凯眉头一皱，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是我让他来的。”黎香洁连忙说道。
听到黎香洁的话后，他们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小帅哥，陪姐姐喝两杯。”夏依依拽着秦凯的胳膊，连连倒酒。
秦凯也来者不拒，气氛倒是快活。
不远处的那个壮汉脸色愈发的难看，他忽然拍案而起，大声呵斥道：“小子，挺能喝啊，来，陪爷喝一杯！”
说完，他举着一杯白酒递了过来。
秦凯看了一眼，笑道：“不好意思，不是很想喝你敬的酒。”
“你他妈说什么？！”这壮汉顿时勃然大怒，“老子让你喝酒，那是抬举你，你还敢不喝？你个小白脸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这杯酒我替他喝吧。”黎香洁连忙说道。
“去你妈的！”这壮汉一把推开了黎香洁，“老子就要他喝！”
他把一瓶白酒狠狠的放在了秦凯面前，呵斥道：“今天这瓶酒你要是喝不完，老子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阳哥，算了吧，他已经喝了不少了。”夏依依在一旁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