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我们的热度已经完全淡去,而正如他所料的,就他已经明确表示解约的事,前唐……正确来说,应该是顾诺希真的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然后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工作室。
这个流程我们自己是跑不来的,因为整个过程很麻烦,也耗时,所以大胡子请的专业人士代理申请办理,这样下来的会相对比较快。
然后我们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找一个适合场地。
这个也不容易,毕竟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比如地段,大小,格局,另外一个重点就是价格。
当然,还不止这些,我们还要考虑工作室的初步人员配备问题。
经过研究,我们列了个部门清单,不一定要配备齐全,但是最初的形得有,之后再慢慢发展。
如大胡子说,既然自己开设了工作室,那么自己制作是我们最终的路线,到时候得培养自己的艺人,得有自己的宣传部,业务部,数据库,财物部等……
这是一个工程,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真正的忙,忙得没有闲暇之余想任何东西,就连躺下睡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下一步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一晃十天过去,我们终于做完了初步的预想工作,而在半个月后,场地也定了下来。
地方不是市中心,但够大,而且交通便利,当一年的合同签下了的时候,我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心底生出说不出的满足感。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小径绿化带,“下一步,是不是该到组建团队了。”
“急什么,忙了那么久了,不想歇会?”
我蹙眉,转头看他,“明天就是你解约的日子了。”
他弯起唇,“是啊,明天还得跑趟前唐。”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用。”他侧过身看我说:“我自己去就好。”
“……”我是没想到他会拒绝我,不禁拧眉。
他笑了笑,伸手一把将我搂紧怀里,“不就是去解个约么?瞧你那样。”
想着那天顾诺希的样子,我脸贴在他胸前,轻轻叹了口气,“总觉得他们会为难你。”
“走正常手续,能怎么为难?”他声音含笑,“人家是大公司,你以为和你一样小鼻子小眼睛的啊?”
我抬起头,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后面是不是要跟一句,不过哥就是喜欢你这小鼻子小眼睛的样?”
“不得了!”他低低的声,胸膛震动,“哥的套路你现在是摸得一清二楚了。”
我丢给他一记‘你以为’的眼神,但默了默我又没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问。
“我想起顾诺希。”我说着,手抵着他的胸膛和他微微拉开距离,“你们以前在一起合作的时候她就喜欢你了,那么多年了,她还是单身,其实她也挺专情的。”
他低头看着我,轻抿了下唇后,松开轻轻环着我腰的手,转而看向落地窗,“她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是有些东西怎么说呢?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我没办法原谅她,更没办法更她公事。”
“……那你还跟她吃饭?”其实第一次见顾诺希的时候,顾诺希说他终于舍得刮掉胡子里,我就知道,他半年回来一次,他们应该都有见面吧。
“怎么说呢?其实我应该是有点报复的心里吧……每次回来她打电话给我,我都会去,我应该是想让她看到,我现在就这德行。”他说到这,轻轻的笑了声,转头看我,“我是不是很挫啊?企图利用别人对我的在意去伤害别人。”
我心脏一紧,却笑着轻点了下头,“是很挫,不过这种挫我念初中的时候就挫过。”
“噢?”他眉骨轻抬。
“我那时候挺漂亮的,我妈又臭美,很喜欢给我打扮,街坊邻居都夸我,说以后做大明星什么的,然后我妈就叫我……”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笑出声,我瞬的拧眉,“你笑个毛线啊?”
“哈哈哈哈——不是,我……哈哈哈——见过互相吹捧的,第一次见过有人这样吹自己漂亮的……”
“我擦!老子哪吹了,说的实话啊!”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弓腰拍腿。
我嘴角微抽,气得转身就走,他连忙追上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哈哈哈,这是要去哪啊?”
“回家!做计划表!”
他笑呵呵的拉着我的手跟着我往外走,“来,给哥说说你以前的街坊邻居怎么夸你的来着。”
“滚。”
“别嘛,来说说嘛。”
“姐现在不想说了!”
我当时是在心里发誓的,他跪地上求我,我也不说了,结果才上车,没讲两句我就忘记自己在心里发的誓,捏着根烟就开始跟他吐槽我妈。
我妈那会是真希望我能很出众,有点望女成凤的感觉,不仅这个补习班,那个补习班,还这个兴趣班,那个兴趣班,我压力很大的!
后来我叛逆心越来越重,她越想我好,我就越不学好,到了高中学习一落千丈不说,抽烟打架早恋都会了……
其实现在想想,那也不仅仅是一种叛逆,也像大胡子说的,带了一种报复的心理。
在无能为力的时候,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伤害那个在意你的人……
而不同的事,以前我的是不懂事,而大胡子,确实是无能为力。
越了解他,我就越心疼他……顾诺希和佳怡两个在他生命中都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一个让他打开了心扉,开启了另一段人生,而一个是他的伯乐,让他在这段新开启的人生中,平步青云。
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同时失去了这两个人,我都不敢想象,当时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怪他会选择退影。
不仅仅是怪自己,也是因为无法面对。
回到家,我先做了个计划表,然后我们发现两个人的工作效率真的很有限,所以我们决定先把财物和采购招了,到时候工作室要置办的东西,交给采购和财务部就行。
之后我和大胡子说了小周,我并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
大胡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小周那人不错,比我圆滑多了,鬼精灵。
还说想当初在林场的时候那那小子护我护得挺紧,明明就很怂,看到我哭,还硬着头皮上去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一想到那次,没忍住就朝他下黑脚,“你本来就欺负了好么!”
他笑着倾身凑近我耳边,声音低低的说,“问题是他以为的欺负可不是那种欺负。”
热气抚过耳际,我心脏和手脚瞬的变得有些|酥|软,脸微热的别开头,对着面前的笔记本努了努下颚,“别闹,没看到在忙正事么?”
我话落,他直接将我压倒在沙发,眸对着我的,唇轻触在我触上,“说得我这个好像不是正事似的。”
“……”本来就不是好伐!
抗议被淹没在他口中,我不过纠结了三十秒,就迷失在了他灼人的吻里……
第二天,他大清早起来就给张律师打了电话,然后人就出去了。
我没跟去,继续睡着,起来的时候十点出头,我给小周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然后小周传来,“徐姐?”
我轻笑出声,“不让你以为是谁?”
他也笑了,然后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没吭声,我轻抿了下唇,决定直接切入主题,“对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么?”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秒,然后他说:“跳槽的事吗?”
“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