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狄看着杯水晶莹剔透的毒液,嘴角扬起一抹微妙的笑意,可是傻傻的林大树竟然没发现,活该成为别人的囊之物、瓮之鳖了。
“大树,别提谁是谁的手下,今晚只有咱们俩兄弟,兄弟之间难道还要分尊卑吗?”吴狄貌似情真意切地说道。
“对对对,吴狄你说得太对了,今晚难得只有咱们两个人,该把酒言欢,把战场那些是非曲折给抛掷脑后。”这番话自然是林大树的妻子教他的,不然他怎么能说得如此顺溜。
不过林大树心怀鬼胎倒是千真万确,说起来翠儿是他的兴奋剂,怂恿他走这条不归之路。
“大树,来,咱们把这酒一饮而尽,从今往后咱们兄弟不管官居何位,都要相辅相持。”吴狄说的慷慨激昂。
“好,干!”林大树不疑有他,直接拿起杯酒一饮而尽。
也许在他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他都避无可避,说到底是自己的心思筹谋不如吴狄,说到底也是自己摇摆不定,所以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最后一刻,林大树倒地而亡,吴狄将他的眼睛闭,叹口气,“兄弟,你也是死得其所了,起码我会厚葬你,但如果你是在战场死去,也许被陈尸荒野了。”
吴狄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为他这个胆大的决定而压力巨大,一方面又因为除去一道障碍而松了口气。
不管了,现在做也做了,不做也做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况且,此时他若是心慈手软放虎归山,指不定日后被他反咬一口。
翠儿在家里等着林大树回来,可是左等右等却等不来他,这心里咯噔一下,想必这趟是有去无回了。
翠儿思及此,哭得肝肠寸断,最后跌跌撞撞地来到他和吴狄约好见面的地方,看到吴狄正在命令手下埋葬林大树,顿时晕厥过去。
翌日醒来,吴狄对她陈述了林大树种种欺压下属的罪状,并且还从林大树的怀里掏出毒药一包,这么一来,成了林大树是要主谋,而他却是自卫。
翠儿知道林大树死了,自己也生无可恋,当着吴狄的面自刎了。吴狄将他们夫妇俩合葬在一起,也算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眼看大军要出发了,乔三爷内心已经等得七八下的,这个时候吴狄主动来请罪,更是扰得他焦头烂额。
“三爷,林大树的死我的责任最大,请三爷赐我罪。”吴狄咚的一声跪在地,背面背着一把长刀,这表明他负荆请罪来了。
乔三爷挥挥手,“罢了,眼看大军出战在即,我这个时候若治你的罪,只会伤人伤己,等到这战争胜利,再治你的罪不迟,况且这次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谢三爷。”吴狄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说道,“三爷,眼下正缺人之际,不如让林大树之前的下属天佑顶替来,正好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乔三爷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觉得是真的好才答应他,“也行,现在你是主帅了,你点谁点谁。”
吴狄还故谦虚地说道,“三爷,您过奖,我们这是为家族名义而战,我不过是家族的一只蝼蚁,岂能以主帅自居?”
乔三爷挥挥手,“好了好了,下去吧!”
“是,三爷。”
吴狄内心一喜,马跑回去和白袍老者说,“您的计策真够准。”
白袍老者正端坐在吴狄的书房的位,捋着长长的发白的胡须,点点头,反问吴狄,“我说过让天佑顶林大树的位置,你可说了?”
吴狄笑着替他倒杯茶,“说了说了,乔三爷没有任何意见。”
“恩,那你和天佑好好发挥,这场战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万万不可懈怠。”白袍老者说道。
出发前,乔三爷和肖雄有一次谈话,大概是此次战役而商量讨论,也提到了吴狄这个人。
此时的肖雄根本看不出一丝生机勃勃的样子,反而脸色苍白,唇色发紫,而且他并不是用嘴巴说话,而是用腹语说话,听到乔三爷说吴狄把林大树杀了的这件事,肖雄微微震惊,“没想到这个危难之际,他还做出这种事,此人留不得。”
“恩,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会重重惩罚他,但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心无旁骛地鼓励他。”
“是的,你说的没错。对了,马克思怎么样了?”
“估计不出今晚子时,他们的大军便会来到我们城下。”
“你可万万当心。”肖雄交代。
……
马克思是个雄心勃勃的战士,他的生存和死亡与战争惺惺相惜,为一名传说战而不克,攻无不胜的战士,他的骄傲是显而易见的。
经过面一场战役,十二骑士也是伤痕累累,原先浩浩荡荡的大军,那些英姿气爽的战士现如今只剩下五个,而那些士兵虽然有派来增援,可战斗力却大不如前了。
“兄弟们,此战必须要杀光所有东方三族的人,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扬眉吐气。”马克思高声呐喊道,可谓鼓足了士气。
“杀!杀!杀!”士兵们整齐划一,呼声大做。
乔三爷变化了一轮明镜,明镜映出马克思他们浩浩荡荡的军队的场景,不仅手心了捏了一把汗。
“这次的情况之前要过之而无不及。”乔三爷说道。
肖雄好像能够感受到那样的场景,嘴唇动了动,可是他仍然没办法支配自己的肢体,都怪当初福克斯的德尔曼将他伤得太重,以至于他现在还没办法完全恢复元气。
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余力不足。
“我还能再撑一会儿。”乔三爷说着,从手拿出一个装血液的瓶子,然后捏了个决。
在现场,本来马克思还趾高气昂地,突然被眼前一声嘶吼自乱了马脚,他的战马弗莱克斯突然前蹄一瞪,昂首嘶叫,马克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不守舍。
不过只一秒他看透了,这又是东方三族玩的把戏,再向后喊叫一声,“兄弟们,刚刚不过是幻觉,你们不要受这种迷术的影响,只要我们保持神志清醒,我相信我们可以攻克东方三族的。”
刚刚后退的士兵再一次前进,这一次一次的呼喊声更强烈更洪亮。
“吃一堑长一智,老子不信我治不了你们。”马克思自信地加快速度,不一会儿迎面撞了一头怪物,那怪物巨大,基本挡住了半边天,他双眼嗜血猩红,鼻孔呼出的气体将地球抖三抖,他的血盆大口大得惊人,能将他的十万大军吞下,轻而易举地成为他的囊之物。,并且,如果受到这只庞然大物的一声呼喊,神智会变得迷糊,甚至产生幻觉,让他们手足相残,他身的毛发能将人的视线挡住,甚至永远也看不到晴朗的天空,还有他的大脚,一踩下去绝对毙命。
马克思的心无恐慌,他已经失去很多了,如果再度失去,那不将将是他本人的声誉问题,更是兄弟们的性命攸关。
可是这一战决定了两大家族的兴衰宠辱,凡是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必须血染江河,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真理,只有杀了敌人才能登自己的王者之位。
可是还没等马克思消停片刻,另外三只庞然大物又出现了,也许是找到共鸣的同伴,前面一直怪物突然喷出熊熊烈火,好像是在欢迎他的伙伴到来,而这另外三只更是恐怖至极,他们长得三个脑袋,这样可以兼顾各方面的情形,说他“面面俱到”真是不为过,更是令人震惊地是,这三个脑袋的三只怪物同时能发射出雷电。
马克思大感自己命不久矣,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退缩,他的坚韧告诉自己要为兄弟们血刃仇人。
“兄弟们,如果今天要死,那必须是我先死,我是主将,没有一个主将能白白看着兄弟送死,这是一种懦夫行为,但我只希望,今天如果我死了,兄弟们你们也不要退缩,因为这是我们勇敢的族人的祖训。听明白了吗?兄弟们。”马克思死到临头还在鼓舞士气。
说实话,如果他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会很欣赏这么勇猛,杀伐决断的将领,可惜他是敌人。
乔三爷在暗操控这三只怪物,这四头怪物的烈火和雷电所到之处都皆寸草不生,而马克思带来的五个骑士,其有两名已经被烧死了,更遑论其他士兵,那起码都腰斩了一半。
可是尽管如此,马克思仍然坚持战,在这个时候,他冷静下来发现,这几头怪物说不定是和次的一样,他们没有本体只有被操控的魂魄,如果他能够得知这些怪物的要害并且一击即,那么成功的概率将是很高的。
由于马克思有了这种想法,很快的那几只怪物到了他的面前,剩下的五个骑士,两个已死,但还剩下三个,包括马克思。
他即刻命人从三个方面包围,将四头怪物团团围住,那三只怪物毕竟是受人操控,所以在行动和意识的传达一定有个时间的拖延,马克思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只怪物的其一个头给砍了下来。
乔三爷这边马有了反应,他的身子震了一震,估计这次元气大伤了!
不过他也不是轻易会输的人,虽然那只怪物被砍到一个头,但是他不还有两个头,索性他将四只怪物都操控起来,一瞬间,那些电光雷鸣全部齐齐阵。
“兄弟,撤!”马克思吩咐其他两位后退,由士兵拿着盾牌阵,这个盾牌可不是一般的铜铁打造,这是用其他骑士的鲜血做成的盾牌,拥有金刚不坏之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算是世间难得的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