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1009章
“哭什么!这是好事!你们早就该许人的!是我之前没考虑,已经耽搁你们了。难得如今贝勒爷肯帮忙,可是好机会呢!傻丫头们,不许哭了!”郭络罗氏笑道。
“福晋,奴婢们不要走!”石榴和芙蓉哭得快喘不过气来。
“贝勒爷你看,臣妾身边的丫头都是一根筋的傻子!有这样的好事还不乐意呢!”郭络罗氏笑看着八爷,话一出口,声音却哽咽起来。
如今对她来说,生离比死别更痛苦。
“我应了你就是。”八爷很干脆的道。
这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管他和郭络罗氏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能帮着完成郭络罗氏的心愿就帮着完成吧。
“那臣妾就替两个丫头谢谢贝勒爷了!”郭络罗氏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们也别哭了,好好伺候福晋。”八爷看着石榴和芙蓉道:“既然你们福晋要给你们配人,还是早些找好接你们手的人才是正经。”
身为奴婢,本就不该在主子面前大哭,这都叫失仪。石榴和芙蓉今日也是情绪失控。这会听八爷开了口,这才慢慢的平复情绪,从大哭变成了抽泣。可听着八爷让她们找接手的人,又更加难过起来。这样说着,就好似她们没几日就要离开似的。
“贝勒爷放心,奴婢会把福晋身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的。”半晌,石榴才哽咽着开口。
虽然她想守着郭络罗氏到最后一刻,但她也知道郭络罗氏如此打算都是为了她和芙蓉好。如果等到郭络罗氏死了,侧福晋再一进门,哪里还会有人管她和芙蓉两个奴婢?
见她开口应了,八爷这才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出了正院门,八爷的情绪依旧不大好。他慢慢的踱着步子走着,随意的一抬头,就见府里的树上不知何时都挂上了红绸,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陈果见状忙道:“没几日就要迎娶侧福晋了,这是刚布置的。”
本来没郭络罗氏这件事,八爷大概还不会觉得这红色刺眼。可如今却看着却总觉得不合适。
“娶侧福晋而已,不必如此隆重。和长史说一声,不用太过铺张,按着规制来。福晋如今病着,不宜如此。”
“是,奴才这就去说。”陈果忙应道。
其实对于这位还没进府的年侧福晋,陈果知道八爷心里并不期待。
不说别的,府里最得宠的毛侧福晋此时正怀着身孕呢,八爷哪里有心思去关注别的女人!
再有一点,隐隐听说这个年侧福晋早先是想进隔壁四爷府上的。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最后被赐给了八爷做侧福晋。
当然,年侧福晋貌美又多才多艺的传闻到是一直都有。听说不仅是琴棋书画精通,还擅长骑马射箭,简直是无所不能!
只是陈果这么些年也看出来了,身为女子,有时候俘获男人靠的并不是才艺和容貌。看看毛侧福晋,容貌比不上福晋,才艺比不上方格格,但人家就能独宠多年!这才是真本事呢!
郭络罗氏病重的消息到底是影响了八爷的心情。即便是面对毛彤彤,他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
看他为另一个女人伤神,毛彤彤到并不生气。如果八爷对郭络罗氏的病重无动于衷,她才真会觉得这人冷血了。那毕竟也是有过肌肤之亲,且生育过一个女儿的女人呢!
如今生命即将走向终结,就连她这个旁观者听了都有些感慨,又何况是八爷呢?
但她也尽力不提这件事,免得八爷情绪更低落。只是让弘旺多在八爷面前出现,用以转移八爷的注意力。
太医开的药方是七天一个疗程。
郭络罗氏坚持喝了七天,效果却并不明显。太医再次把脉后,只是微挑了药方,让她再喝七天试试。
郭络罗氏知道这是对她的病没有好的法子。看着身边的人都是一脸担忧和难过,她反倒是最洒脱的,每次都是笑着喝药,从不说任何抱怨和丧气的话。
临到生命尽头,郭络罗氏反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而迎娶年氏的布置也在不紧不慢的进行中。
在陈果传达了八爷的命令后,长史很识趣的做了些调整。除了年氏的院子布置的精致些,府里其它地方便没有刻意装扮了。
其实怡乐苑的奴才们也都关注着年氏进府的事。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年氏可是毛彤彤最大的竞争对手了!
说起来,府里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的有新人进府。但除了当初郭络罗氏进府时让他们紧张了一阵子,其余人进府都没有让他们有多担心。毕竟身份没毛彤彤高,在起点上就输了。
事实也证明,不管是什么人,在进府后都没能从毛彤彤这里分走八爷半点宠爱。相反的,这两年,八爷对毛彤彤的宠爱是日益加深。
可现在这个年侧福晋不一样啊!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那些有关她的传言,都让怡乐苑的奴才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小的威胁!
再加上毛彤彤如今有孕,虽是喜事,可也有一个弊病,那就是晚上不能伺候八爷了。
这可是年侧福晋的机会啊!要是八爷在这种时候被勾搭走,还真不是件稀奇事!
可当着毛彤彤的面,这些奴才是不敢透露半分的。只是在暗中观察着府里的动向。
“青竹姑娘,听说新院那边布置的可精致了。长史还特意开了库房,挑了不少好东西。”有人把听来的消息告诉青竹。
八爷一直还未给年氏的院子起名字,所以奴才们私下都用新院称呼。
“御赐的侧福晋,规格自然不一样。长史就算是挑东西,也是按着规制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啊,别乱打听。”青竹淡淡道。
她本就稳重,又被罗嬷嬷刻意调教过,如今越发是能经得住事了。就连青梅有时都会忍不住说上两句,但她却从未表露过什么。
“总觉得贝勒爷这次挺重视的。”刚才的小太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