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处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承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郡主做出如此违背伦常之事!”
金銮殿上,南庚帝狠狠地拍了拍龙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暴怒之色。皇室之中竟然发生了如此丑事,要是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
司马娉婷的母亲便是李家的大小姐,而郡王爷死后,司马娉婷继续是在李家人的教养纵容下长大的,因此李家反而是司马娉婷的娘家一般。而白承运的妻子李氏,却是司马娉婷的亲姨娘,郡王府的亲妹妹!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所在,司马娉婷名声尽毁的情况下,还能嫁给白昃宣。
按照这么个关系算,司马娉婷还得叫白昃宣一声表哥。司马娉婷嫁过去,又是白家五房和李家更深一层的结盟,更何况五房的主母还是她的亲姨娘,司马娉婷绝对不会受委屈。李氏一开始也是不甘愿的,不过因为司马娉婷嫁过来,就代表着儿子能够得到郡王府的一切。反正儿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司马娉婷的身份,足以抵消她的污点,更何况还有娘家的施压,她也就忍了。
司马娉婷脾气骄纵可不会因为嫁人了就会改变,她本就是个性子骄傲的人,白昃宣对她不是处子之身的不满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再加上夫妻两人结婚这么久都没有真正同房,怨气越来越大,司马娉婷的脾气自然也会越来越坏。
也就是在这夫妻两人关系越来越不融洽的时候,李家那边来了人,打算好好地劝解一番,同时商量一下两家的私密之事。李家派来的人,正是当初拿来设计过三叔白承越的李平。只是,李平这次来白家,显然是运气不好,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见识了一场震撼人心的大戏。
而南庚帝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还是因为李家最近动作太过频繁,身为帝王,自然心中会有忌惮,尤其是一向不参与皇室争斗的白家五房和李家接触太多,生性多疑的南庚帝便派了暗龙卫在白家和李家监视,而很不巧的是,恰恰撞见了白承运和司马娉婷光天化日之下乱。伦一幕。
“陛下,微臣实在是冤枉啊!今日之事,实在是遭了有心人的算计!”白承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地将司马娉婷和自己被下了药的事情一一道来,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恼怒。
“那丫鬟说,一切都是四皇妹安排的?可是四皇妹与你有何仇怨,竟然会设下此等毒计?要知道,她可是娉婷的亲姑姑!”南庚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以为是白家人的推托之词。毕竟司马雪雁是秦家的主母,而李家和秦家如今更是十分不合。
不管怎么样,如今事情已经被南庚帝知晓,白家自然不肯吃亏,在这紧要的关头,只要把一切责任推到司马雪雁身上去,才能有一线翻身的机会。否则的话,以南庚帝震怒的模样,还有这种丑事,李家和白家势必会因此被陛下不满。而白承运这吏部尚书的位置,恐怕也是坐到了头。
司马娉婷也不是傻的,从清醒过来之后,她就把司马雪雁恨得半死。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采花贼夺了清白嫁给白昃宣。不就是算计了她女儿一次吗,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得着如此斤斤计较,毁了她的一生?
有仇不报不是司马娉婷的作风,她酝酿了一番眼泪,凄凄惨惨地开口道:“陛下,都是娉婷的错,娉婷原本和四姑姑家的珍儿妹妹交好,前段时间珍儿妹妹一直郁郁寡欢,娉婷担心她便打听原因,结果珍儿妹妹只说遇到一个很不喜欢的人,一刻也不想看到对方,问我能不能帮她。因为想着我们姐妹之情,娉婷就说了几个法子,给她出了主意。”
“娉婷知道用手段害人是不好的,可是珍儿是我的好姐妹,她既然问了,娉婷总不好拒绝。这件事情之后,娉婷就一直在等珍儿妹妹的消息,后来过了一段时日,珍儿妹妹便约我出去游玩。我没有防备便去了她说的那个地方,结果却、、、、、却遇到了采花贼,而珍儿妹妹她却根本没到约定的地方来!”
说到这里,司马娉婷已经是泣不成声!而她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来她的意有所指!
“陛下,娉婷悔啊!没有证据,娉婷不想胡乱污蔑别人,被人污了身子,娉婷简直是生不如死,幸得外祖和姨娘垂怜,最后将娉婷许给了表哥。可是没想到,洞房当晚,娉婷和夫君却遭遇了毒蝎。那蝎子,却正是娉婷当初告诉珍儿的法子!这事情也太巧合,娉婷知道当初不该多嘴,可是四姑姑竟然对我如此狠心,竟是要毁掉我这一辈子啊!”
“荒唐!荒唐!来人,去把秦相和雪雁公主给朕传进宫来!”南庚帝气的面色铁青,他自然也能猜到一些,司马雪雁不喜欢淳于瑾琛和他的妻儿,自然想设法除掉他妻子腹中的胎儿,免得被抢走秦府的爵位。而现在那白氏不但生下了极为罕见的龙凤胎,秦相那个不好女色十几年如一日的男人居然纳了妾,从此之后和司马雪雁分房而睡,关系冷淡。
若是当初司马娉婷提出的法子不成,就算是生气,也不至于迁怒到司马娉婷身上,还用了那么恶毒的手段吧?不管怎么样,司马娉婷这一番示弱和主动,明显是让南庚帝偏向了她这一方面。
当初她设计秦湘珍的时候,那可是秦湘珍主动找她帮忙的,之后派人进了秦家,叫雨蝶的丫鬟也是咬死了是秦湘珍所为,就算是司马雪雁猜到是她暗中谋划的,可是谁叫她有个傻女儿呢!无凭无据,司马雪雁就算是想反咬一口也没用!
因此,这件事情捅破了之后,在世人看来,也是司马雪雁心胸狭窄,害人失败反而让自己失宠,最后更是迁怒与无辜的她而已!可想而知,在太子和秦湘珞即将大婚的时候,未来太子妃的母亲竟然是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侄女儿都能狠得下心下毒手。那么身为她女儿的太子妃,难道不会也是如此歹毒之人吗?
而身为一国之相的秦逸生,连自己的后宅之事都处理不好,就算是最后他们都要受到处罚,也要拉着秦家一起垫背!而她司马娉婷,从头到尾都只是受害者而已!只要南庚帝将愤怒转移到了秦家人身上,他们才能脱身。
司马雪雁跟着秦逸生一起进宫,从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眼皮子直跳,心中更是多了一番不详的预感。而等到她到了金銮殿上,看着地上跪着的一排排人物,更是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相比之下,秦逸生倒是满脸的疑惑,两人进去之后,便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雪雁见过皇兄!”
若是往常,南庚帝肯定立刻就让他们平身了,然而此时此刻,正是在气头上的皇帝自然不会那么体贴,冷哼了一声,他将司马娉婷的控诉一一道来,却是听得司马雪雁脸上的神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司马娉婷居然会把这件事情扯到皇帝面前。
“皇兄,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无凭无据,娉婷丫头竟然这样污蔑我这个姑姑,实在是让人寒心!”
司马雪雁自然是打死也不会认账的,毕竟当初司马娉婷那一手玩的高,直接把秦湘珍当成了替罪羔羊。也正是因为这样,司马雪雁才会如此气氛,不但利用了自己的女儿,还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明明她根本没有动手,却背了这个烟锅,更是让秦逸生对她彻底反目,甚至纳了小妾,对她不闻不问。
她努力了一辈子争取的东西,就因为司马娉婷的动手而功亏一篑,这让她怎么能不恨?设计让她丢了清白和名声,已经是她比较客气的手段了!
“四公主未免也太过分了,若不是手上有证据,我们岂会随意地开口污蔑?这个丫鬟已经把什么都招供了,你竟然知道自己是郡主的亲姑姑,怎么能这么狠心?”白承运愤愤地开口,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分了。一想到这个女人下药,害得他们沦落到了这番境地,白承运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丫鬟,你们想诬陷我,以为找个丫鬟就能得逞了吗?”司马雪雁毫不退缩,她要露了怯,岂不是心虚了?更何况,她的确也不认识这个丫鬟,更没有派人去白家对司马娉婷做什么,当初的报复已经结束了,她自己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去管司马娉婷?
“姑姑,你好狠的心!明明是你想要害自己儿媳妇和孩子,失败了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司马娉婷悲痛欲绝地开口,完完全全的小百花模样,两相对比之下,总是弱者比较容易让人相信和同情。听到她说到这事,司马雪雁就是一顿气,她还好意思开口?
“郡主还真是厚脸皮,既然你都撕破脸皮这么说了,我还顾忌些什么?当初明明是你自己嫉恨白舒苏能够嫁给秦瑾琛,还怀了他的骨肉,因此设计用了毒蝎子想要陷害她们。结果却把珍儿当成了替罪羔羊,害得我被老爷误会,现在你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污蔑与我?”
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司马雪雁颇有些不受控制地叫嚷了起来。两个本是皇家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此时此刻竟然跟个市井泼妇一般吵起架来,看这模样,只差最后打起来了!这两个女人超的热闹,旁人根本就插不进嘴,嘴里更是互相揭短,听得人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司马娉婷最先承受不住败下阵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13acv。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明明就是姑姑你,呜呜呜,现在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父王,自从你去了之后,就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父王,娉婷不配做你的女儿,女儿这就来地府给您谢罪!”
司马娉婷痛哭一声,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竟是起身就朝着那金銮殿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郡主不要啊!”
“快!快拦住郡主!”
南庚帝吓了一跳,都快从龙椅上跳起来了,尤其是司马娉婷提到了她死去的父王,更是让他心中愧疚。一旁的司马雪雁也是暗道不好,皇兄对于早死的皇弟可是十分看重的,如今司马娉婷以死相逼,又提到了她的父王,南庚帝心里肯定会偏向她的!这个死丫头,她看的分明,根本就是装死换取同情的!
“皇兄,她——”
“够了,你给朕闭嘴!谁都不准多说,这件事情,朕心里已经有数了!”
南庚帝瞪了她一眼,揉了揉有些疲惫的额头,他是皇帝不是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然也是看的分明!更别说他还有暗龙卫四下监察官员,很多事情他一清二楚。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加的失望!
到是运好生。“娉婷郡主意外受伤,昏迷不醒,从今天起待在宫里养伤,哪儿也不许去!半年之后,白昃宣想抬平妻纳妾,朕都不予追究。至于白承运,你这个户部尚书也该退位让贤了,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比较好!如今西北地区灾害严重,朕命你亲自前去赈灾!”
此言一出,白家众人顿时齐齐变色,尤其是假装昏迷的司马娉婷,陛下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在一辈子在宫里守活寡啊!白承运更是大受打击,他才四十多岁,哪里就算得老了?西北地区常年灾害严重,他去赈灾,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陛下这明显是不想看到他,要把他踢出朝廷啊!
“太后年纪大了,不宜远行,四公主孝心有佳,自愿代替太后前去太庙为先帝守陵,朕深感欣慰,准了。”
“皇兄!”
司马雪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让她去太庙,除了过年的时候能够回京看看,其余的时候就只能吃斋念佛。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将秦家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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