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倩把河边发生的事告诉了婉儿。
那位周小姐也是寻着这个空档才敢来找茬,她忌惮宇文煦。
婉儿也想起最近两天,似乎真没见到他的身影。
“我们得想办法逃走,否则,进了安夏插翅难逃。”
这时,外头隐约传来将士走近营帐的声响,两人连忙对视一眼,连忙蹲到角落里。
就听外头的人小声讨论,说甘陵国的二王子带着援军赶到了,宇文煦亲摔精兵迎战,双方在大庆城外的十里坡打了一仗。
婉儿一听乐了,但又忍不住抱怨,“这二王子来得太慢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得渔翁之利?”
温倩不悦地睨了她一眼,低声责备,“注意你的言辞。”
婉儿吓得连忙低下头,“奴婢忘了二王子是公主的未婚夫,定然不会背叛公主。”
温倩沉着脸没再发话,其实她心里也有怀疑。去信请求支援一月有余,却直到城门被破,双方都疲惫时甘陵的援兵才出现,任谁都会这样想。
未婚夫也不过是同盟国的合约而已。
夜里,温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二王子萧梁住在大庆王宫做客。桃花树下,他握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长大了,我一定娶你为妃。温倩低头羞红了脸。
然后,场景突然切换,旌旗蔽空的战场,萧梁提着她父王的脑袋和宇文煦握手言和。宇文煦大笑着剑指长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漂亮害羞的小男孩。
温倩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早,军队继续上路,温倩打听到宇文煦前线作战不利的消息,安夏军心动摇。
于是果断的命婉儿悄悄在士兵的早饭中下药,等药效发作了,她们便趁乱逃跑。
然而饭后,还没等药力发作,温倩便察觉了异样。
原本紧跟队伍的车夫逐渐偏离了正轨,不多时,马车突然停住。车帘子被掀开,车夫举着屠刀对准温倩她们。
只是刀口未落,车夫双眼便一阵刺痛。婉儿把身上仅剩的药粉统统撒在他脸上,
“啊——”
趁他吃痛,温倩拔下金簪,重重的刺到对方的脖子上。
鲜血喷涌而出,溅得整个车厢都是,没多久便僵死在车尾。
两人将他搬上车,解下马匹,合力将车厢推落面前的悬崖。
轰隆一声巨响,马车瞬间摔得粉身碎骨。
温倩撕下身上一片衣袖,挂在悬崖边的树枝上。
“婉儿,你赶紧去昔若国找我妹妹,母后和太子应该在那边。你把这封密函交给他们。”
婉儿接过密函揣在怀里,“那公主,您呢?以大庆和安夏多年敌对的立场,公主若出现在安夏,必死无疑!”
“我会和上洋联络,他应该已经联系上了散落民间的新密军,我和他到甘陵寻找父王,随后便到。”
两人一人骑一匹马,分头行事。
天色渐晚,温倩快马加鞭奔进前头的密林。
这是一处很好掩饰行踪的地方,位于几个国家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
温倩在宇文煦攻城之时曾与上洋商议过,若大庆城破,她负责拖延宇文煦,上洋则在此地汇集各方势力,等她到来,伺机而动。若五天内,她没来,上洋便带人先走。
今天正好便是第五天。温倩跳下马,沿途查看上洋留下的记号,终于找到了一处瀑布。
瀑布后头有一个隐蔽的山洞,温倩站在岸边,用手指吹了一声尖啸的哨子。
树林中的鸟儿哗啦啦的被惊飞,过了一阵子,山洞中隐隐约约探出个脑袋,紧接着上洋带着他筹集的人马陆续走出来。
这些人身披铠甲手里都拿着武器,人数大概有好几百人。
上洋狂奔过来,见温倩衣衫不整,面容憔悴,心痛地跪在温倩面前,“公主,属下没用,害公主受罪了!”
“我没事,新密军都在此了吗?”
“后山还埋伏着一千多人,听候公主差遣。”
“父王那边呢?联系上了没?”
“飞鸽传书已确定位置,在甘陵望城,若快马加鞭,三天便能达到。”
“好,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发。”温倩跳上马,又想起那个梦,她怕晚了,要出变故。
上洋迅速领着她到后山与其他人集合,一千多精兵簇拥着温倩。他们和温倩一样都是亡国奴,但只要王和太子还在,复国就还有希望。宇文煦咱们走着瞧!
队伍迅速上路,上洋紧跟温倩身后,奔出密林,沿着安夏相反的方向行进。
沿途,上洋又收编了不少人马,新密军迅速壮大。
再过前面的峡谷,便可进入甘陵边境,温倩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士兵们也欣喜不已,前头部队策马开路,其他人紧随其后。
等他们都进入峡谷后,天色却突然暗了下来。
温倩心头一惊,上洋迅速察觉到危险,厉声高喊,“将士们,撤退!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