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表现就十分的明显了。
这里说是牧场,其实就是个马场。里头的马匹即便是已经退役的赛马,那也都是有血统证的,最便宜的都得五六万起步。
一般马场如果是专门做赛马生意,其实到了服役年限的老马很多就不会再被饲养着,毕竟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好一点的会送去马戏团动物园游乐场给人们做表演或者运动量相对比较轻的载游客服务,差一点的甚至也有直接让马匹安乐死的。
不过这牧场也是占了天时地利,本地就是畜牧业发达,如今更是有很多东南沿海一带的有钱人喜欢过来玩儿个新鲜。
这些退役下来的赛马提供给他们跑马,每年都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如果碰巧里头还有赛马爱好者,愿意包养某匹适龄的赛马,那赛金也有抽成,更是有利可图。
更不用说种马配种的需求,这几乎就是完全稳定零成本的收益。
所以这里的每匹马都很宝贵,不会因为是老马就不受重视。
这么一来就导致在援救二狗的行动中,本地的工作人员动作起来就没有那么积极了。
尤其是那马本身并不是被惊了,只是二狗自己行为不当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把人撅下来之后马也没乱跑,不至于造成更大的问题,甚至有些工作人员就在用蒙语抱怨二狗。
戚绝大概是能听明白大意的,所以他也没等任何人过来帮手,几乎是眨眼间,欺霜的银光一闪而过,卡着二狗左脚的马镫子就应声而落。
郝东反正听不懂,但罗庆能听明白,脸上就不太好看。
只是这会儿他眼都没眨却依然没看清戚绝的动作,光看到这位小戚爷一抬手就把人给放下来了,脸上原本有些发黑的脸色一下子就被惊讶所替代。
旁边那些才刚赶到的工作人员这下也被唬住了,乃至于下意识的都放慢了脚步,很有点不敢上前的架势。
反而是本来跑的比较远的女王,发现这里出事儿了,这会儿还赶在了工作人员之前到了二狗旁边。
偏偏二狗那平常经常咋咋呼呼的家伙今天却好像摔傻了一样,就算戚绝已经把他放了下来,他也依然躺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好像上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女王下了马,二狗还在发呆。
旁边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马匹牵走,这才有人围过来给二狗检查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去医院。
戚绝已经去谈赔偿马鞍的问题,罗庆不放心只能跟着他。郝东想凑到那些工作人员堆里一起去查看下二狗的情况,不过却被女王一下扒拉开了。
跟着他一起被扒拉开的还有两个工作人员,女王两步就站到了二狗边上,一脚踢过去:“没事儿了还赖着?”
别看二狗之前还在仰面朝天躺着发呆,女王这一脚过去,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硬是被他一个翻滚躲了开来。
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的二狗这才似乎恢复了点正常,冲周围还在想要帮他检查的众人一抱拳:“刚才吓到大家了,对不住!”
郝东敏锐的感觉到周围人看他们几个的眼神儿都不对了,那分明就是一种“看果然那人摔傻了”的诡异眼神儿!
女王大人比较直接,过去照着二狗腿弯里就是一脚:“闭嘴,好好给人检查!”
二狗再机灵背后也没长眼睛,再加上现在这环境也不是需要高度警觉的环境,这一脚被女王踹了个实实在在,差点给跪了。
这下他也老实了,旁边一个刚赶到的牧场自己的医生这才上来给他做检查。
他其实其它问题也没有,就是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后脑勺上一个鼓包。但人是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活蹦乱跳的。
不过那医生可不敢就这么给他打包票说他没事儿了,毕竟是脑袋磕出了包,虽然外皮伤可以直接消毒包扎下,内里有没有问题却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医生反复嘱咐,希望二狗能一会儿直接去医院。
二狗一边嘻嘻哈哈的含糊着,一边儿抬腿就往外头走。那医生以为他是这就急着去医院,也没拦他,收拾了下东西就回去了。
二狗跟前头走着,女王皱着眉头跟在他后头,郝东这会儿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应该留下来继续练骑马,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跟上了女王。
然后他就听到二狗在小声的跟女王嘀咕:“我也不清楚啊,兴许真是摔坏了头眼花了。”
郝东的耳朵呼啦一下就支楞起来,不过在女王跟前他到底也不敢太随意,只能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二狗瞥了他一眼,远远儿的看到那头戚绝跟罗庆也从牧场办公室里出来,估计是谈完了赔偿的问题,于是干脆开口:“等小戚爷一起再说吧,也可能是我弄错了。”
虽然这答案让郝东抓心挠肺的好奇,可他的骑术训练课程也确实没完结,最后还是被戚绝和罗庆一边一个夹着押送回去继续。
等他终于能顺利的上下马并且慢慢的走也不会有问题,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
看他体力确实差不多到了极限,大家也都饿了,戚绝就没再督促他继续。
罗庆对此没有异议,他们明早还会来巩固一下,接下来就是让这些人自己骑马深入草原腹地了,到时候再半吊子的也会锻炼出来。这会儿么,只要能保证自己不从马上掉下来就行。
虽然离驰骋草原的目标还有不小的距离,但郝东也确实支持不下去了。他这次算是深切体会到了,骑马根本也是项重体力劳动,站到地上的时候他两条腿都在发抖。
午饭本来要回部队招待所的,但是领头跟部队沟通的赵政还跟着罗队长在调配物资,另外的十二个人也到了也需要他去统筹安排,中午压根儿他就没打算回去。
这么一来大家也就懒得回去了,随便在街边找了家店坐下,点了几个菜对付一顿就算。
罗庆本身是跟部队开销的,如果在外头吃回头还要拿发票回去报销什么的,比较麻烦。
所以了解到郝东一行这一顿并不在意自己出钱,他就干脆的开溜了:这个点儿回去食堂灶头还没冷,估计还能有口吃的。
也就是到这会儿二狗才终于把之前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我就觉得挺邪门儿的,那真好像是个鸟人。可就算是基因改造,也不可能能改造的人能直接上天飞吧?”
郝东都听愣了,同时还特别希望能有个时光机,这样他就能倒回去在那个时候也往天上看一眼。
二狗那时候仰面朝天躺着,据说他看到的那个鸟人估摸着怎么也得起码有三千多米高度,所以他其实看得也特别不清楚。
但那张开的双翅形状还是很明确的,而其余部分的轮廓怎么看都像是个人。
“那后来呢?”郝东特别好奇,人在三千米高空是没办法呼吸的吧?
二狗摇头:
“那会儿天上有云,我就看到了那么一小会儿,后来那玩意儿就被云挡住了,就再也没看到。不过我觉得我一会儿真得去趟医院,搞不好这就是摔出来的,视网膜震荡出了黑点以为是我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