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下场
两人压戏压得很是得劲儿,导演看着也没有什么瑕疵,于是就没有管二人。
等她们这一幕拍完了,导演也很满意的样子。
下一幕是莫空和陆浔的戏份。
莫空和陆浔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拍戏。
今天拍的大概是武打戏,但是莫空不需要上场打人,她只需要在旁边看着,顺便演出一种绝望的心情就好。
打人的道具虽然不是真实的,但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甚至有一些尖锐的地方。
因为平时用的都是武打替身。
但是莫空和陆浔二人都会武,所以并没有用替身。
莫空在旁边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
一股让她熟悉却又厌恶的能量波动突然就出现了。
而且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不,准确来说是从她的身后来的,前边的武打戏刚好有一段是一个男人拿着武器指向这边。
如果莫空被这股能量波动推到,可能就会直直的撞上他手中那尖锐的物体。
莫空眼神一凝,一股旁人看不见的黑雾从她的指尖蔓延而出,然后将能量波动打散,还沿着能量波动来的地方攻去。
莫空眼眸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又分出了一点力量,再次朝着之前的方向去。
很快她们的戏份就结束了。
导演召集了全剧组的人员,说了一个消息。
她们这部剧快要杀青了,明天因为一点特殊原因,就休息。
莫空本来是想在明天请假去开家长会来着,现在正因为这个休息,倒是给她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莫空朝着自己刚刚散出的那股力量而去。
她第二次散出去的能量带着追踪的神识,她可以顺着波动找到那个攻击她的人。
见莫空拍完戏就走了,陆浔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然而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莫空已经不见身影。
陆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剧组。
—
莫空是到了小巷里,直接撕裂空间,到了那个能量在的地方。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出来就发现自己站在一栋特别高的建筑的天台上。
她正对着上天台的楼梯,楼梯侧面坐着一个人。
人儿穿着黑色的衣服,此刻正痛苦的捂着胸口咳嗽。
莫空走过去,那人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立马警惕着抬头。
然后莫空就看清了他的脸。
男人的面容很是平凡,丢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和他这张平凡的脸偏偏一点都不搭,看起来违和极了。
莫空的手指在空气中虚虚的点了几下,眼前便跳出一个屏幕。
[姓名]蓝烨
[身份]外来者
莫空俯下身,从正面对上蓝烨的眼睛,蓦地勾了勾唇。
“你要对付我,我不介意,但是如果你再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也不介意送你回你原来的地方。”
蓝烨皱眉看着她,半晌才道:“真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安排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任务对象。”
莫空挑了挑眉:“那个家伙?你认识他?”
蓝烨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才开口:“是啊。”
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和那个人是好友。
听到这话,换莫空沉默了。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他好吗?”
莫空口中的“他”,二人自然是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到底是谁。
蓝烨用意外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这不妨碍他回答:“不好,一点都不好。”
说这话的同时,他抬起头观察莫空的表情。
如果莫空露出愉悦的神情,他就会说那是谎言。
反之他就说一些关于那人不好的消息。
然而事情并不按照他的预料来走,莫空的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导致蓝烨的捏紧了。
好一会儿,莫空才道:“说说。”
蓝烨像是在回忆一般开始说:“他满身都是仇恨,一直想回来杀人,然而时间太过短暂,他又太急功近利,伤了根基。”
莫空听到这话,神情似乎有什么波动,但是还没有等蓝烨看清,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并且……蓝烨根本感觉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又去了哪里。
蓝烨垂眸,看着被自己吐出来的鲜血,眸光里隐隐带了一丝玩味。
他的好友的仇人……好像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转念一想,蓝烨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的傻。
毕竟如果是简单的角色,好友也不会拖了这么久才回来报仇了。
而且来报仇还封了自己的记忆,怕被这人逮到一瞬间的波动。
蓝烨的眼眸深了深,然后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
莫空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此刻的她满头大汗,眼神里的红光也有了压不住的趋势。
莫空的指尖摁着自己的心口,然后猛地攥紧胸前的衣衫,像是不小心到了岸上濒临垂死的鱼。
好一会儿她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但是脑海里的场景还直往上涌。
明明……他们曾经……
想到这里,莫空赶紧将脑海里的想法打住。
她怕她想起这些从前的事,没忍住会毁了这里。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白衣墨发的公子,心口痛如绞。
痛着痛着,她就这么陷入了梦乡。
梦里依旧是那个府邸,是成片的尸体。
白衣墨发的公子是躺在他的房里,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般。
虚无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她耳边响起。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这就是你背叛这个世界的下场……”
“一切都是因为你……”
莫空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好一会儿才摆脱这如同梦魇的低语,从无止境循环的噩梦中醒来。
莫空坐起身,手撑着床沿,突然就笑了。
只是那个笑中含了太多复杂的感情。
笑着笑着,她的手捂住了脸,低下头,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撑住自己的重量。
有什么东西,从她指缝间溢出来。
一滴,两滴,从白皙到病态的指尖滑落,滴到地板上。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手上到处都是妖冶的血迹。
她站起来,看着地板上的血,半晌又笑了下。
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
迟早有一天他们要对上,但是迟早有一天这件事会结束的……
会结束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