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听了渗得慌。”沈湘云的母亲简直不明白,一向听话的女儿,现在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团浆糊?
居然要让一个压根就没受过一天的专业训练,连最基本的行医执照都没有,或许连最起码的医学常识都不懂的傅阳秋,来亲自操刀,做手术?
他能确定自己拿得是手术刀,而不是菜刀?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这也许是我这一生里,最后的一个请求了。”沈湘云再次坚定地答道,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悲伤。
母亲听得心口直跳,这语气,这眼神,让人觉得心里发虚,隐隐感觉到,她是不是有轻生的意思了?这就太可怕了!
“哎,既然病人如此坚持,我们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杜教授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沈湘云问道:“你真的确定,要让他来为你做手术?”
沈湘云狠狠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行啊?老师,不能这样啊!”听见杜教授的语气有些松动,黄教授在一旁憋不住气了:“老师,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违背了医院里最基本的底线啊!”
“是啊,杜教授,这个事情不好办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动手,我可以安排医院里别的医生。”院长生怕一不小心搞出人命案,惹上一大堆的麻烦。
杜教授不理会他们的焦急,转过头,对傅阳秋问道:“你真的要亲自动手?”
傅阳秋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无比地坚决。
“这样也好,我们是你托人请来的,自然应该由你来安排。”杜教授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当场的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啊想不到,两位千金难求的权威专家,居然是这个小子请来的?这得多大的面子啊,他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难道说,他一直在隐藏实力,那他提出亲自操刀的要求,倒还顺理成章了。
院长看着傅阳秋的眼神,立即就有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轻视,他轻声问道:“我现在只想问一句话,你能不能把医师的执照给我看看?”
傅阳秋据实以答,摇了摇头。
众人哑然:这也太夸张了吧,连最起码的执照都没有,还敢出来混啊?而且表现地还如此强势!
“执照不算什么,本事才是真的。”杜教授轻声说了一句,立即让现场的众人又安静下来。
“我多一句话,在你手下,曾经拯救过多少生命?”
傅阳秋再次摇了摇头:“一个都没有。”话一出口,傅阳秋立即就想起,自己的回答并不准确,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个的,曾经在Y市用电子起搏器,抢救了敬爱的老教授……
杜教授的嘴角付出一抹惊讶,然后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对医学一窍不通,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勉强,要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还是想要亲自动手么?”
“当然,我要亲手把她治好。”傅阳秋转头看向沈湘云,轻声问道:“湘云,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我相信!”沈湘云狠狠地点了点头,与周围的人一致的摇头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好,应病人的强烈要求,这个手术,就由你来吧。”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傅阳秋说道:“不过我们可要说好了,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对,要先把责任书签了。”院长赶紧叫人将责任书递了过来,先让傅阳秋签了字,然后又递到沈湘云的母亲跟前,让家属签字。
沈湘云的母亲很是迟疑,但看着女儿祈求中带着决绝的眼神,她心里一软,最终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啪”的一声,钢笔无力地掉落在地。
“湘云啊湘云,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王思雨在心里使劲地抱怨道:“还有这个大笨蛋,逞什么能啊,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了解?他哪会做什么手术啊,这次是要出大事了!”
傅阳秋将沈湘云推进了手术室,并坚决抵制了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进手术室帮忙,声称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众人都等在手术室外,连天价的摇头。
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病人……
“湘云,你怕不怕?”傅阳秋将沈湘云从轮椅上拦腰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手术台上,看着她温柔的笑颜,忍不住又轻轻在她嘴上吻了一口。
“有你在,我死都不怕。”沈湘云热烈地回应着,差点让傅阳秋按捺不住,立即来一个春风二度了。考虑到这里是手术室,无数人在外面等着,如果在此时此地进行啥剧烈活动的话,实在是太过……奔放了,这才作罢。
两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好一会,傅阳秋这才放开了双臂,迎着沈湘云迷离的眼神,很不熟练地拿起麻醉药,对沈湘云说道:“我要开始了。”
原本以他的物品,压根就不用上什么麻醉药。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暴露了,如此神奇的药剂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得让沈湘云先行睡去,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治好她,完事后再随便扎上几针,敷衍了事,也好躲过层层盘问啊!
“恩,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沈湘云温柔地说道,痴痴地看着傅阳秋。她心里想到,或许,这是自己最后看到他一面了。
傅阳秋深吸一口气,手脚笨拙地为沈湘云打麻药。手忙脚乱地连扎三针,才总算顺利完成了任务,弄得沈湘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痛得直哼哼。
知道他手艺差劲,但没有想到,居然差劲到了这样的地步!沈湘云狠狠地白了傅阳秋一样,咬了咬牙,才拼命控制着没让自己叫出声来,生怕那凄厉的惨叫惊动了在外面等候的众人……
过了一会,麻药的劲头渐渐上来了,沈湘云眼皮一合,沉沉地睡了过去。
“取出物品,骨骼强化药剂……”转瞬之间,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出现在傅阳秋的手中,这还是他第一次通过意念来取物,心里难免有一些忐忑,现在见到灵魂绑定的系统的确好用,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种兴奋的感觉,将这个救命用的药剂翻来覆去地把玩,细细看了好几遍。
只是,这药剂,该如何使用呢?是内服,还是外敷?还是兼而有之?
傅阳秋决定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先将药剂瓶很不专业地敲碎,然后送到沈湘云的嘴边,准备喂一些进去。但沈湘云像是一个睡美人,正紧闭着玉唇,处于沉睡的状态中,如果直接这么喂,药剂都顺着嘴角流到外面去了,岂不浪费?
药剂就这么一瓶,怎么经得起浪费?
无奈之下,傅阳秋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哎,牺牲自己吧!
傅阳秋轻啜了一口药剂,含在嘴里,然后送到沈湘云的嘴边,用热吻撬开了那紧闭的朱唇,慢慢将药度了过去……
此中滋味,实不足为外人道啊!
过了不知多久,傅阳秋才恋恋不舍地将嘴唇移开,然后迅速将剩下的一半药剂,敷在沈湘云碧玉晶莹的脚踝处,轻轻地揉搓。
“使用物品……骨骼强化药剂,使用者的骨骼得到强化,效果LV1……”傅阳秋试探性地捏了捏沈湘云的脚踝,顿时就感觉到坚硬了许多!
果然是好东西啊!不过得做点手脚,不能什么都不用,就将沈湘云给治好了啊,这样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的。
傅阳秋思虑了半晌,最终决定,还是用老祖宗留下来的中医绝技吧——针灸。
胡乱地将几根针,扎在沈湘云的脚踝上,傅阳秋的双手,已然颤巍巍的,生怕一不小心,扎出点什么事来。他可不认识什么穴位。
“啊,好痛!”麻药的效果一过,沈湘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痛呼一声:“我的脚!”
傅阳秋赶紧紧紧拉着她的手,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咦,不对啊!我的双腿,有知觉了!”沈湘云突然心里一凛,细细品味了一番脚下的感觉,不由得一阵狂喜,睁开眼一看,自己的脚踝处,正矗立着几根银针,胡乱地扎着,疼痛无比,但脚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劲头,却确切无疑地表明,自己的双腿,有知觉了!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沈湘云不可思议地望着傅阳秋,一双如星的双眸瞪得大大的,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一般地看着傅阳秋:“你真的,用针灸将我治好了?”
“我的原则是,不开刀,无痛苦,无毒副作用。”见到沈湘云一脸的欣喜,知道自己的所有付出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傅阳秋长舒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脱口就蹦出一大堆貌似很专业的术语。
“可是……我的脚踝,好痛……能不能把银针移开了?”沈湘云轻咬银牙,问道。
这怎么行呢?这是哥行医的证据啊!要是拔了,一会怎么交待,如何应对众多医生的盘问?
虽然看着沈湘云龇牙咧嘴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但傅阳秋别无他法……
“不行,现在刚疏通了经脉,要让血液流动充分,你的双腿才能好转。”傅阳秋煞有介事地说道:“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虽然痛一点,但这正是打通经脉的必然表现,你千万要忍住这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人家当然知道了,还不许开开玩笑么?比起手术的疼痛,这点针灸,算得了什么,况且我原先根本就不指望的。”沈湘云俏脸微红,低声说道:“想不到,我的腿伤居然能够痊愈,就像是做梦一样!更让人家想不到的是,治好我的人,居然是你!大坏蛋啊大坏蛋,你究竟有多少我还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大坏蛋,真是……无时无刻不给人惊喜啊!他到底还有多少的底牌没有摊出来?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推你出去吧,外面的人该等急了。”傅阳秋轻轻地扶着沈湘云,坐到轮椅上,缓缓地推了出去。
手术室外,一群人正在焦躁地走来走去。
“我觉得,这个小子就是来捣乱的,今天非得弄出人命不可啊!”黄教授很不满地念叨着:“这进去都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一个多小时,对于一个手术来说,本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傅阳秋这样的完全业余菜鸟,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把人给害死,也殊为不易了。
“反正签了责任书,就由他折腾吧。”院长在心里嘀咕道:这个责任书,签得太英明了,否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是……这个女孩子太可惜了,院长叹了口气,用余光瞄了瞄沈湘云的母亲,带着深深的同情之色。
“阿姨,你放心,湘云不会有事的。”王思雨在一旁急急忙忙地安慰道,但说实话,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显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沈湘云的母亲满脸的愁容,现在想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荒唐,怎么就同意让这个小子为女儿动刀了呢?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猛然间,手术室里的灯光熄灭,门被轻轻打开……
一群人都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是不是出人命了?”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对视一眼,心中一凛。都是此专业的权威专家,他们深知这种手术,动辄就是几个小时;而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就推出来的,基本可以判断,是出了医疗事故!
难道,真的出事了?尽管早就在心里有这个预感,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心里也不免一阵惊讶和阵痛……
“湘云啊湘云!”沈湘云的母亲,心里砰砰直跳,哽咽着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此情此景,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位母亲,可以说是惨遭了横祸啊,令人痛心!
“哼,这个大笨蛋,真是太造孽了!”王思雨愤愤地捏了捏拳头,却不由得悲从心来。
“妈妈。”正沉痛间,一个清丽的声音飘然而至,接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
此时的沈湘云,全然没有一点手术后的疲惫和苍白,面若桃李,笑颜如花,朱唇莹润,眼神灵动。哪像是刚从手术室中出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从哪里旅游观光归来呢!
再往下仔细一看,沈湘云的双腿,都还长在身上啊!
明白了,肯定是压根就没动,那个小子,到底是害怕了!
“多浪费时间啊,又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无用功。不行,你的病情不能耽搁了,得赶紧做手术!”黄教授自告奋勇地说道:“算了算了,也别再争论,就让我来吧!”
说着,就要将沈湘云的轮椅,又往手术室里推。
“你要干什么?”一双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按住轮椅,让黄教授无法前进半步。
“你这是在谋杀生命!”黄教授气愤异常地对傅阳秋胡喝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要赶紧动刀了!”
“傅阳秋,你别再挡着了。”沈湘云的母亲有些气愤地看着傅阳秋,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不能这样耽误时间,贻误病情啊。湘云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就是,大笨蛋,快闪开!”王思雨也撅着嘴,对傅阳秋喝道。
“大家安静一点,不要有什么肢体动作,免得影响病人针灸的效果。”傅阳秋面对众人的责难,不以为意地说道。
沈湘云跟着说道:“是啊,我的腿伤,已经好了,再修养一阵,就能下地走路了。”边说,她边挽起裤脚,露出洁白的脚踝,上面歪歪扭扭地插着几根银针……
“果真没有动刀啊!”黄教授痛心疾首地对傅阳秋骂道:“你啊你,真的是在贻误生命啊!你看看,你的所谓针灸,压根就没扎在正确的穴位上!”
院长也跟着摇了摇头,然后对杜教授问道:“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妄言,但总觉得这个针灸的穴位,很不靠谱。杜教授,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如果根据千年传承下来的理论,这些银针扎的位置,没一个是正确的。”杜教授眉头紧皱,说道:“但是,医学总是在不断进步的,老祖宗总结的经验,也在不断地完善和休整,只有治疗的效果,才能真正具有说服力。”
“那你觉得现在的效果,有没有说服力?”
杜教授摇了摇头:“恐怕很难有。我从事医学行业,也有几十年了,见到过的症状数不胜数,但从来还没有听说过,像如此的重病,不用手术,而仅仅扎几针,居然就奇迹般的痊愈了。当然,或许也是我孤陋寡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杜教授的胸襟还真是挺广阔,实在是太谦虚。这事很明显,压根就没任何作为嘛,就是进去手术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胡乱扎了几针交差,然后就出来了!
沈湘云的母亲心里一紧:这一个多小时,他们呆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那条白中透红的床单,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继而转化为感叹号,揪得紧紧的。
沈湘云见到众人都对傅阳秋表现出很不信任的态度,心里一急,脚下一蹬,稍一用力,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这一下,连她自己,也完全惊呆了!
“天啦,湘云,你真的站起来了?”母亲完全楞了神,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不是在做梦,然后就将女儿摁回到轮椅上,伸手抬起她的脚,轻轻地揉了揉。
“哎哟,疼!”沈湘云轻咬银牙,额头渗出一抹细汗。傅阳秋胡乱插上去的几根银针,弄得她是龇牙咧嘴。
但她的这幅模样,却让全场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
“经脉差不多通了,可以取针了。”傅阳秋抹了抹头上的汗,咋了咋舌,将沈湘云脚踝上的几根银针,悉数取了下来。
沈湘云欢快地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脚踝,轻轻地旋转了几圈,居然没有任何的异样和疼痛感。
“等等,我要立即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杜教授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光芒,一定要为沈湘云做一个复查。他完全不敢相信,连自己和史密斯一声联手起来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居然让一个对医学一窍不通的小子给解决了。更夸张的是,没有动刀子,只是通过了简简单单的针灸……
很快,复查的结果就出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完全康复,呃,不,甚至比以前更有活力!”杜教授吃惊地看着全面的检查数据,心中的疑惑无以复加:沈湘云的软组织损伤,不但完全修复,整个骨骼,还比以前更为坚韧。
天啦,这难道都是针灸出来的结果?
想起先前,沈湘云脚踝上的那些完全扎错了穴位的银针,杜教授的心里猛地一震:这家伙特立独行,莫非,真的研究出了什么新穴位,新理论?
后生可畏,真是不敢小觑啊!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傅阳秋,好好的讨教一番,但很明显,他的下手已经晚了。
院长在黄教授的陪同下,在第一时间里,与傅阳秋进行了一番密谈。
“先生医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堪称是扁鹊重生啊!”黄教授一改先前的态度,对着傅阳秋伸出来大拇指。
“先生,不知愿不愿屈就?本院需要这样的人才啊!”院长心里的算盘打得蹦蹦响:两位世界级的权威专家,联手也没解决的问题,被一个小子用针灸的疗法给治愈了。要是这件事情,通过自己系统的包装和宣传,传播出去,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原先想请杜教授出山,但人家看不上这庙,拒绝了;现在有这么一个比杜教授还狠的角色,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条件,先生可以随便开。”院长颇有自信地说道:“别的不说,至少在国内,别的医院能开出的条件,没有一件是本院办不到的。”
有多少学有所成的医学天才,做梦都想进入这家全国最前列的医院,但医院的大门很少向他们敞开,因为进入医院的人,必定是万中挑一的天才!而医院开出的代价,自然是让人难以拒绝。
院长自信满满的等待着傅阳秋的回答,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话:“我是守法公民,不能无照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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