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死蛇,有的尸体完好的死蛇,那土匪头子还勉强能入眼。那些被分尸了的,只剩下了头,或者身子的,在土匪头子的眼里更是格外的惊悚可怕。而那些只剩下头的死蛇,似乎正死死地盯着那土匪头子。
“外面的死人都给老子滚进来!”土匪头子怒喝一声,在门外守着的土匪们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的死蛇也是诧异地不行。
“还愣着做什么?快丢出去。”白砚却懒懒地起身,半倚在床榻上,慵懒酥麻地声音响起。
土匪头子蹙着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待那些小喽啰将死蛇收拾干净,关门出去后。白砚却这才起身,嘴角噙着笑意,温声道:“山寨里人人皆知你惧怕死蛇,也不知谁如此缺德将这死蛇丢到这里来。”
土匪头子沉吟片刻,忽然咧嘴一笑,“是谁又如何?你不最想看到我落魄吗?”
白砚却闻言,轻声地笑了起来,手抚上了土匪头子的脸:“所以我才想知道是谁,好当面谢谢他。”
“是吗?你又不老实了呢。”土匪头子说着,轻轻捏着白砚却的下颚。白砚却的眼底划过一抹厌恶,这抹厌恶直接惹恼了土匪头子。他将白砚却狠狠一推,白砚却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床上,痛的他闷声一哼。
继而,土匪头子快步走到床边,俯身压在白砚却的身上,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这些死蛇是你藏的吗?你想让情人蛊反噬,你不想要命,老子还想要!”说着就要撕开白砚却的衣服。
白砚却忽然一脚狠狠地揣在土匪头子的胸口,土匪头子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狠狠踹到在地,他捂着心口,有些震惊地看着白砚却。
“你…你的武功…不是被我废了吗?”土匪头子喃喃道,眼底尽是震惊。
白砚却嘲讽一笑,抬脚狠狠地踩在土匪头子的心口:“自始至终你就没真的废过我的武功。”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土匪头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今日的白砚却很是不对劲,心头一紧,似乎猜到了白砚却的目的。
白砚却的眸子里染上一抹血色,他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看在土匪头子的眼里,慌在心底。
“我想做什么,我想杀了你啊。”白砚却眉眼一弯,轻声一笑。
土匪头子闻言,愣了片刻,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知道,如果白砚却真的想杀他,他喊天王老子也没用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才动手?”土匪头子蹙着眉,不解地问。
“因为……”白砚却忽然伏在土匪头子耳边轻声道:“她来了。”
话毕,猛然从袖口抽出一把弯刀,对准土匪头子的脖子就要下手。千钧一发之际,窗子忽然被一脚踹开,云珩从外面跳了进来。
“放了他!”云珩看着白砚却手中的弯刀,蹙着眉喝道。
白砚却眯了眯眼,沉吟片刻:“你要做什么?”
“山下的百姓大部分都中了蛊毒。”云珩淡淡地说道,然后缓缓走到土匪头子身边,当她看到土匪头子的脸时,愣了片刻。不为旁的,只因为这张脸横看竖看都不像土匪,倒像个世家公子哥。如此她便知道了为何自己生的这般细皮嫩肉也没有被怀疑了,头子都如此何况小弟。
白砚却闻言目光微微一滞,随即松开了手中的弯刀,站到一旁去了。
“解药。”云珩缓缓走到土匪头子身边,眉目间带了几分恼意。
土匪头子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给你?”
“会,不为旁的为了白砚却你也会给我。”云珩目光一凛,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意。
土匪头子闻言微微眯了眯眼,沉吟片刻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珩走到白砚却身边,纤手抚上白砚却的脸庞,声音轻柔却带了几分威胁:“白砚却可是服了我给他毒药,你就真的想眼睁睁看着他死?”
闻言,土匪头子垂下眸子,思量片刻,抬头看了一眼白砚却,似是叹了一口气道:“蛊毒下的时间不久,地骨皮就可以解。”
云珩颔首,对着窗外淡淡道:“去通报吧。”
锦鲤的声音忽然从窗外传来:“是,主子!”继而,她快步向山下那边去了。
“啊…”锦鲤刚走云珩还想问白砚却些什么,土匪头子忽然痛呼起来,白砚却一惊连忙走过去。
“他怎么了?”云珩蹙着眉不解地问道。
“蛊毒反噬。”白砚却语气淡淡,眉眼间瞧不出喜怒。
“会死吗?”云珩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们都会死。”白砚却忽然抬眸,看着云珩道,他的眼底是一份怅然。
云珩闻言,瞪圆了一双凤眸,连忙摇了摇头:“你不会死,我给你的是真的解药,你可服了?”
“服了。”白砚却点点头,随即起身将土匪头子扛了起来,放到床上,转过身对云珩道:“你先出去吧。”
云珩只好点点头,从窗户跳了出去。刚落地她就瞥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悄悄地靠近这边的屋子,看身量还瞧不出来着是何人,她只好猫在原地。
不多时,屋内又传出来一声声痛苦的叫声,听声音不难听出土匪头子有多痛苦,云珩只得叹息着摇摇头,贪慕美色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
忽然,那人快步冲进了屋内,屋内痛苦的叫声戛然而止。随即云珩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当家,小的方才见到一个可疑的人,似乎是朝廷来剿匪的。”
“剿吧,反正老子就剩一口气了。”土匪头子随时笑着说的,可声音里的虚弱不难听出来,云珩不得不感叹一下南疆蛊毒之厉害,这才片刻的功夫,土匪头子就奄奄一息了。
“剩一口气还不老实?”白砚却似乎有些不悦。
“大当家,那现在如何是好?”那人声音里带了几分焦急。
“要么陪老子坐着等死,要么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土匪头子有些不耐烦道。
闻言,那人再不好说什么,只好退了出去。当他出来经过云珩的时候,云珩这才看到他的容貌,果然是何安!
云珩心底有几分气不过,掏出袖口里的银针便向他丢去,只是夜里太黑,云珩居然扔偏了穴道,没有扎晕何安,她心下一紧,手心紧紧握着匕首。
“谁在哪!”何安大喝一声,云珩并未出声,只待他走过来给他致命一击。
“我养的猫,不行吗?”白砚却地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何安只好作罢。转身对白砚却作了作揖,毕恭毕敬道:“不敢,公子喜欢就好。”
“何安,别忘了你到底是谁的奴才。”白砚却冷声道。
何安似是一惊,良久没有言语。静静地看着白砚却,叹了一口气道:“少爷是我的主子,但我不信朝廷。”
“不信朝廷?那是你信错了人。你走吧,明日这寨子就不复存在了。”白砚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何安却摇了摇头,声音也大了几分:“少爷您还不明白吗,就是我们轻信了朝廷才会有如今的下场啊!”
“是吗?与你出卖我没有关系?”白砚却冷笑一声。
何安被白砚却这一句话堵的怔了片刻,才道:“少爷还在怪我,我知道我就是个懦夫,可是这么多年,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少爷啊。”
“保护我?我需要你保护我?”白砚却似乎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继而又道:“先不说我本就一身武艺,光凭林阙像看着犯人一样的看着我,谁能近我的身?谁能伤我?何安,你真的够了,这么多年我都忍着你,只是因为你曾救过我,我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如今,你若是敢伤及云珩,那就别怪我了。”
“少爷真是够痴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念着呢?”何安嗤笑一声,嘲讽道。
白砚却不以为然道:“痴情总比绝情要好。”
“那少爷就别怪何安没提醒少爷,何安方才可是通报了三皇子,想必三皇子的军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就是不知云将军的军队是否也在赶来的路上了呢。”何安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不要着急,再等等他们就来了,再等等你的死期就到了。”白砚却压根没有把何安放在眼底,只是冷笑一声,回道。
何安不可置否道:“云二小姐可真够傻的,居然把联络的烟花给了我,我早就给丢了,如今看谁还能帮她?”
白砚却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心底有些担忧了,倘若云珩真的轻信了何安,如今那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你真以为那是联络用的?”云珩忽然从黑暗里走出,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何安一怔,讷讷道:“你…”
“我早就看出你的不对劲儿了,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信你。而至于我父亲,我早就联络他了,算算时辰,如今应该快到了。何安,你的演技太差,根本无法入眼。”云珩耸了耸肩,轻笑道。
何安闻言一怔,继而缓缓走向云珩:“那没关系,在云将军到之前我先把你杀了,也算是赚了。”
白砚却忽然挡在云珩身前,冷冷地盯着何安:“我不想与你动手,你不要逼我。”
“何安怎么会逼少爷呢?我是少爷的奴才,自然事事听从于少爷了。”何安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主子,可你一口一个我,哪有半分敬主子的模样?”云珩蹙着眉,不悦道。
何安闻言,骤然掏出了匕首:“那也轮不到你来管!”继而看着挡在云珩身边的白砚却,笑道:“少爷若是不让开,我只好从少爷的尸体上踏过去了,少爷莫不是忘了自己武功尽失?”
白砚却执意不肯离开激怒了何安,何安举起匕首就要扎下去,云珩横下心,猛地推开白砚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