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下油门准备倒头离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不分男女的声音。
“停下~~赶紧往水库那边看~~你绝对不准走!”
说到最后一个字,对方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就像是滑动玻璃的声音。
我伸手捂住耳朵,下意识往水库边一看。
本来波光粼粼,一片平静的湖面,不知道怎么多出了一个人头。
那个人头还在一点一点的往水里走去。
这个人是人是鬼?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救?
还有刚才回荡在耳边的声音,这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捏住方向盘的手心出了汗,我十分紧张得咽口唾沫。
水面上的人头已经渐渐消失,想来那个人已经完全进了水里。
死死咬牙,我拉开车门走下去,跳进水里,顺着那人的方向游去。
如果对方真的是鬼,看见我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怎么说也应该饶我一命。
如果她是人,那我也算是一个救死扶伤的英雄。
来到对方消失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摸到那个家伙,转而把她拖到岸上。
对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长发凌乱遮住她的脸。
幸好公司之前就培训过急救手段,而且她溺水的时间也不是太长。
她很快咳嗽几声,吐出几口水。
见到这场景,我也松了口气,坐在一边。
她坐起来,伸手把脸上的头发全部都拨在一边,随后转头看向我。
今晚的月亮非常明亮。
在月光下,我看见了一张生平见到的最美丽的面貌。
许可可也是一个大美女,但是跟着你这种女人比起来就有些逊色。
我不知道用如何的言语来形容她,脑袋里突然蹦出《洛神赋》。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看到我一眼,还没有说话就哭出来,掉下来的眼泪就像砸在我的心上:“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还不如让我就这么死了,死了就干净了。”
闻言,我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股怒火:“年纪轻轻干嘛这么想不开,想放弃自己生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拼尽一切就像活下来。”
“可是,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受尽折磨。”
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止住哭声,站起来对我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像你这样的人是没办法拯救一个必死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匆匆离开,离开的步伐非常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我坐在水库边,抓起一个石子丢进去。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刚好身上的衣服又被水打湿了,吹得我浑身一激灵。
“阿嚏!”
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我转身回到公交车,开车回到宿舍。
莫丰早就已经睡了,我从抽屉中掏出两颗感冒药喝下,简单洗漱一翻就躺在床上。
突然,我想到了那句想在耳边让我看水库的声音。
显然是有人……不,是有鬼提醒我去救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莫丰是不是跟我一样都听到了相同的声音,才转身去救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再次咽了一口唾沫,起身来到莫丰面前,伸手推推他:“莫丰,你先不要睡觉,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莫丰抱着枕头翻个身,睡得口水直流。
这次喊了好久,莫丰的鼾声没有丝毫减弱。
看来,我也只有明天早上的时候问下他。
感冒药的药效很快上来,不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次日。
“啊!!!”
“轰隆隆!!”
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无忧中文网
身上摸了一把剑,我看着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莫丰。
他看起来也是一脸懵逼。
外面的东西越来越大,我跟他两个人也不能继续待在床上。
拿上衣服套上,我们两人一起走出去。
来到公司大厅,早就里三层外三层赞了不少的同事。
人像面前又死了一个人,这已经是第3个人了。
隔着人群,我发现对方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身形看起来非常苗条,莫名的有些眼熟。
莫丰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来到我的耳边小声开口:“凡哥,那个女人就是我在水库救上的人。”
我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庄水库上救上的人,因为我昨天也同样救了对方。
只是,自从这个人像杀了2个人之后,它所在的大厅就被巡捕和公司用东西给封起来。
这个女人又是怎么闯进去的?
很快,巡捕已经开车过来,把尸体带回去,警告我们不要对外宣布谣言,就转身离开了。
市里的那些媒体就跟闻到了味儿的苍蝇一样,很快就写出了一篇报道。
“震惊,人像三杀。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篇报道流传出去,更是激起了整个城市对这件案件的讨论。
市里面的领导也派了不少的专家,组成的破案队,要对这件事情进行一个明明白白的调查。
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连续死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的死相都异常惨烈,而且他们的社会关系也非常简单,根本找不出仇杀。
如果是自杀,这个情况显然也是不可能。
莫丰显然对那个女人有很大的同情,待在宿舍长吁短叹。
他明明都已经中了对方,没想到她还是死了,这件事给他造成了莫大的心理负担。
我只能在宿舍中陪着他喝酒,顺便安慰他这件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让他不要把对方的事放在自己的身上。
安慰他的同时,我也在安慰自己。
这是那个女人自己的选择,我们做不了任何干涉。
事情闹得这么大,最受波及得就是陈队。
之前他还能苦中作乐,没事的时候喝点小酒安慰自己,但是现在他天天奔波,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找不到证据,也找不到凶手,陈队这个小领导就当之无愧成了众人责备的对象。
陈队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人也训斥,整个人也没有之前的那股风貌。
我看在这里并不对他有任何同情,陈队从一开始就把我瞒在葫芦里,让我去做了替身。
他弄到如今的下场,也只能归结为自己的报应。
不过。
魏华荣在这段时间,总是会找到各种理由来找我。
他觉得我和陈队之间已经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总是跑到我的面前来进行套话。
不过从一开始我觉得他就抱着警惕,绝对不会跟他多透露半个字。
公司里面发生了命案,但是公交车还是要开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村民们无法像之前一样随便找个桥洞过一夜,抗拒一段时间后还是坐上了公交。
但是大家比之前更加沉默,上了车就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并且把窗户大大打开。
我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村民们,突然觉得他们是那么的可爱。
这么多人在一起,什么孤魂野鬼也会害怕吧。
到达终点站,村民们陆陆续续的下车。
我看见最后一排坐着一个老大爷,草帽把他整个脸遮住,抱着手在后面睡觉。
我走上去拍了拍:“大爷,已经到终点站了。”
拍了好几下,老大爷才把草从头上取下:“你这个小伙子,知不知道叫醒老人一定要温柔,万一我被你吓得中风,我看你怎么办。”
对上老大爷的脸,我惊呼一声:“三伯?”
距离上次见到三伯,现在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月。
三伯被我突然拨高的嗓门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这么大声音干嘛,刚才跟你说的话全忘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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