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赢眼里亮了一下,心一横说:“青莲姐姐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能跑出去就跑,跑不出去反正就是一条命。”
一个女孩接上:“对,死也比给几个兄弟当媳妇强的多。”
统一意见后,青莲就嘱咐她们,呆会一定要冷静,都机灵点,伺机而动。
“洗好了没有?”门外那个女人冰冷的问。
青莲答:“洗好了。”
那个女人开开门进来了,把怀里抱的一堆衣服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说:“把新衣服换上。”
“啥?还给买新衣服了,还有这好事?”众人都惊呆了。
又一想一点不吃惊了:这是洗了澡穿上新衣裳出手啊!
她们的脸霎时白了。青莲却转了转眼珠,眼里闪出一丝亮光:机会来了。
那个女人已经放下衣服又出去锁上了门。
六个姑娘的衣服一模一样,都是大红线衣,蓝色帆布裤子,白运动鞋。
青莲马上猜测:这是要把她们集体卖到同一个地方,而且绝对不会是贫困山区。卖贫困山区,澡都不用洗,衣裳更不用换。
六个姑娘的头又聚成了一个圈,赵小赢小声说:“他们不会是把咱们卖到大城市的色情场所吧?”
其他几个农村姑娘不懂,就一脸呆萌的问:“啥叫色情场所啊?”
赵小赢张口就说:“就是古时候的鸡院。”
“啊那可咋办,还不如伺候几个兄弟呢……”有一个姑娘哭了起来。
另外几个也跟着哭起来。
青莲只好赶紧哄劝她们,然后悄声说:“他们把我们卖到大城市最好,路上会经过城市里的人群,咱们好瞅机会逃走,别忘了,咱们现在的使命是逃走,而不是坐以待毙。”
她们听了这话才稍微冷静些了。
“穿好了吗,麻利点。”外面一声厉喝。
“这就好。”青莲回应。
青莲巡视众人,发现洗了澡的姑娘个个都挺漂亮,而且也都是20岁左右的如花年纪。她暗中思忖,原来人贩子是挑着下手的,大概做的是“高端”一些的路子,不跟那些贫困山区的农民打交道。不过这样的团伙,手下也都是精良人员,逃跑是有难度的。
“好了还不给我出来,快点,再磨蹭都得挨罚!”外面的声音又恶狠狠的传过来。
她们就一齐朝外面说:“出来了。”
青莲把里面的门插拉开了,外面的人就闯进来了,他们都带着口罩,墨镜,穿着黑色西装,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捆住她们的双手,又用破布塞住她们的嘴,一人架一个出了屋门。
出了屋门她们就被推进一辆小货车上,然后用一块厚毡布蒙上整个车身。
刚才一出屋门那一瞬间,青莲看清了,这是一个废弃的大院子,院子有一栋两层的破旧楼房,大门朝着正南,她看到南边都是庄稼地。明显不是那个她被打晕了的县城小区里。
这么说,她被打晕后就被运往了外地。
她心里升起一股绝望:看来这伙人太老辣了,逃跑的希望太渺茫了。
小货车开动了,她们坐在冰凉坚硬的车厢里,被颠簸的晃来晃去。她们又用老办法弄掉了彼此嘴里的布,青莲呼呼喘几口气说:“太好了,咱们脚没被捆上。”
一个女孩在漆黑的车厢里绝望的说:“有啥好啊,我们被封在这货车里,跟在地下室不一样吗。”
青莲说:“那能一样吗,地下室是死的,这车是动的呀,它不知道跑到哪里呢,咱们可以趁机喊人救命呀。”
那女孩说:“我们像粽子一样被裹在里面,喊人人家也听不到啊,再说,司机会让人接近咱的车吗?”
赵小赢说:“姐姐,你怎么还没出门就泄气了,我就不信司机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咱们走着瞧嘛,呆会都听青莲姐的,人心齐泰山移。”
青莲赞赏的朝赵小赢一笑。心说到底是大学生,心理本身就阳光。
这个年代柏油路不多,大部分是土路,她们在货车厢里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个个昏昏欲睡。但是青莲不敢有丝毫松懈,她既担忧着自己的安危,又想着办完事那回来找她的李逸飞不知道此刻再干嘛,急成了啥样。
是的,李逸飞办完事匆匆的跑到他们约定的那个公园,发现不见了青莲,心里就猛一沉,又以为她可能进公园观赏了,就到处找,但是把巴掌大一公园转了一圈还是不见她的影子。
他又猜想她是不是去厕所了,结果在女厕所外面等了好久,不得已又让一个妇女进去问问有没有一个叫青莲的,那个妇女出来说没有。
他渐渐的慌了:这里又不是她自己村里,她能去哪呢?他刚才可是明明嘱咐她不要乱跑的,就是她有什么事要办,也得等他来了一起去呀,她又不是那种不靠谱的姑娘。他开始焦急的跟在公园的每一个人打听她,详细的说着她的衣着和相貌,但结果人们都摇头说没见。
直到天黑还没寻到她的蛛丝马迹,李逸飞绝望了。他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县派出所,说他女朋友失踪了,让他们派人协助寻找。但是派出所同志说不够24小时不算失踪,他们不能立案,不立案就不会出警。
李逸飞差点动武,但理智控制了自己,没办法,这是规定。他知道再说无益,只好出了派出所大门,又返回了那个小公园,他跟自己说:说不定青莲刚刚想起有什么事要办就去办了,他刚才当然在公园看不见她,也许这会已经回来了,在公园苦苦的等他呢……
可想而知,他独自一人在公园坐了一夜有多痛苦。天一亮就又跑去派出所报案了,他发誓,找不到青莲他就不回家。
幸好何红山跟王秀丽光知道她去武校了,不知道她跟李逸飞去县城了,不回来也不担心,因为武校有单身宿舍,李逸飞早就给青莲准备了一间房,里面床铺一应俱全。
青莲算着,她们在车里得有五六个小时了,他们不光饿的头昏眼花,更难忍受的是想方便。
终于,货车缓缓停了,一会青莲听到她们头上的厚毡布被敲了敲,随即那厚毡布被掀开了一条缝,那个女人的声音压低了从外面射过来:“下车就餐方便,排好队一个一个的到车尾来。”
她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青莲示意赵小赢先下去试探一下。赵小赢就自己挪到了车尾,随即那个女人的脸从掀起一丝缝的厚毡布下面钻了进来,一手拔下赵小赢嘴里的破布,又麻利的把她的双手解开了。
青莲刚长吁一口气,觉得这样全身解放了逃跑就并不太难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插进了赵小赢的腋下。
她们都吓的全身一寒。
赵小赢就被那女人佯装亲密的搀扶着下了车,那把刀子就抵在她的腋窝里。
赵小赢一下去,几个女孩都瘫倒了,她们觉得:逃跑没门了。
青莲却鼓励她们先别泄气,呆会都精神点,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不能放弃,如果被卖到那些地方,更别想逃跑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赵小赢被送了回来,当然不忘又给她捆好双手嘴上塞住破布。一个实在憋不住尿了的女孩,第二个同样被尖刀抵着腋下下去了。
厚毡布一被蒙好,青莲就把赵小赢嘴里的破布弄掉,问她刚才的情况。赵小赢眼泪扑簌簌下来了,她说刚才她下车后不光那个不光那个女的用刀抵着她的腋下,还有一个男人的走在前边,两个男的走在后边,她插翅也难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