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女宗主又栽他手上了

第一卷 仗剑天下君何在 第五章 一段不为人知的拜师经历

  “什么小少爷今天带了个姑娘去了西华馆?”白家夫人听了下人传话,有些惊讶,这西华馆是他们私家会馆,从没见小儿子带过女客去过。老爷白敬堂官至从三品按察使,对内都是上行下效,两个儿子也是没有半点越距行为。

  “这姑娘是哪户人家,两人在那里干吗了?”

  “那小倌只看得姑娘穿着像个平民,小少爷不让他按往常那样称呼他,他们吃了饭就走了。”管家白胜说道,“哦,临走时,小少爷让小倌买了袋面粉给那姑娘。”

  “面粉?”白夫人越听越纳闷,平白无故送人家面粉是什么意思。不过,白瑄与一平民女子走那么近,不免让她有些警惕。白夫人其实为继室,她出身并不高贵,白敬堂赴任也未带她前去,让她留在府中,难免有些介怀。她诞下小儿子白瑄后,本希望母凭子贵,但白瑄与他哥哥白瑾个性迥异,大儿子性情稳重严谨,很早随父亲入了仕途;白瑄因从小体弱,家中一直宠溺,个性比较开放,对仕途也无兴趣。她苦口婆心劝说,白瑄仍然我行我素,白敬堂对小儿子比较爱护,就由他读书游历,让他增长见识也好。

  “白胜,你帮我盯着小少爷,看看他最近去了哪些地方,跟哪些人交往,还有,打听打听那姑娘到底哪里的?”

  “是,夫人。”

  白瑄送走了沈之晴后,回到府中,按惯例向白夫人请安。

  “母亲,瑄儿给您请安,最近气候多变,可要保重身体。”

  “瑄儿啊,听说你一直独居在别苑内读书,仆人还可够用,要不要再送点人过去?”白夫人想若是能在小少爷院里塞个眼线,以后盯着也好。

  “不用了,母亲,苑里没什么事,儿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你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让母亲好生心疼。你父亲和你兄长最近都在外地忙于政务,母亲跟前也冷清。”

  还没等白夫人开口,白瑄就明白她又要提娶亲之事。“儿会经常过来陪母亲。”白瑄又深深作了个揖。

  “唉。”白夫人轻叹了口气,“瑄儿,你父亲早年就为你与林家女儿结下婚约,你还是得收收心,切勿在外再生枝节。”林家女儿即是巡抚林永钦的女儿林思甯,当年白敬堂入仕,林永钦对他有提携之恩,两家约定待儿女长成结秦晋之好。如今白敬堂官衔虽在林永钦之下,但林家仍然认定这门亲事,两家甚至以亲家来往。当朝为官,尤其是位居高位,儿女的婚事自然都是政治联姻为目的。既然求仕途不成,她就指望儿子能通过这场政治联姻,让她稳固家中地位。所以,自儿子长大后,她对他的看管更加紧张,生怕他做出任何有损白家门楣的行为。当然,这些引得白瑄对母亲极为抵触,母子间关系反而紧张,白瑄常年居于别苑,难得回府,两人见面也不过寒暄几句。

  “母亲是否在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切勿多虑。儿铭记母亲教诲。”

  “那就好,那就好,厨房给你炖了燕窝莲子羹,待会我差人给你端去。”

  “谢谢母亲,儿告退了。”

  夜幕降临,白瑄捧书夜读。窗外竹影绰绰,没人发觉一黑影从竹林前闪过,悄无声息地靠近书房。“来者即是客,进来吧。”白瑄抿了口茶,继续看书。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闪了进来,只见他伸手朝白瑄面门打去,白瑄轻轻一拨格挡过去,对方一脚踢向白瑄膝盖,白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开,一掌劈将过去。两人在屋内过招几十个来回,竟没弄出多大动静。

  “哈哈,多年不见,功夫有长进啊。”对方拉下面罩,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沾染了些许沧桑,可也掩饰不住英气,朝白瑄上下打量一番,伸手拍了下他肩膀。

  “不知师父到访,徒儿得罪了。”白瑄拱手作揖。“师父近日可好,徒儿甚是想念。”

  “为师也很想你啊。”柳纶坐下,白瑄倒了一杯茶奉上。“想你当初偷偷要和我学武,我本不想教你,最终还是结下师徒之缘,如今功夫竟不在为师之下,我心可慰。”

  看着两鬓已染白霜的柳纶,白瑄想起十五年前上元节。那天他缠着侍女出门看花灯,街上太拥挤,他不小心与侍女被冲散了。小白瑄一条条街寻过去,在一角落里他被躺倒的柳纶绊了一跤,当时他似乎受了重伤,已近奄奄一息。小白瑄被眼前浑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见那人还有气,小心凑上前问,“你还好吧?”柳纶已是有气无力,从衣服中掏出一封信,“你帮我把信交到丁字街的安仁堂药铺,给王掌柜。”小白瑄接过书信,刚要离开,转身过来,将旁边的杂物堆在他身旁以作掩护,“好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小白瑄飞奔去药铺将书信交于王掌柜,并将柳纶的伤势与他说了。王掌柜带着药箱立即随他找到了柳纶,就地简单包扎之后,将他带回药铺医治。幸亏小白瑄的搭手相救,柳纶才捡回一命。

  那天侍女无奈回去禀报小少爷丢了,不想小白瑄找不到侍女,竟自己回来了。他怕母亲重责侍女,偷偷回屋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出现,还好他的极力说情,母亲责罚了侍女二十杖。

  侍女对小少爷甚是感激。作为报答,小白瑄拿出自己银子让侍女帮他买些名贵药材送到安仁堂药铺。过了好一阵,等府里对他看管有些松了,他趁侍女出门采办时,藏于推车内,溜到药铺。此时柳纶已经比当初见到时好多了,他刚进门就看见柳纶在院内练习一套长拳。他的身形可谓猿臂蜂腰,打起拳如行云流水,看得小白瑄痴痴入迷。

  柳纶打拳完毕,才看到一个小孩子站在身后,正是那日救他的孩子。小白瑄“扑通”当他面竟跪下了,作出一个隆重的拜师礼,“小儿白瑄在此请拜柳纶为师,望能收下教我武艺!”柳纶有些一愣,他端详了小孩的身样,觉得有些单薄,不是习武之料,但又不好回绝,过去要将孩子扶起,“我从不收徒,孩子啊,我看你气质清雅,应是读书人家出身,将来必是要考取功名,何必学我这些粗陋之艺?”

  白瑄见柳纶回绝,不肯起身,继续保持作礼之势,“男子汉学文习武皆是为国效力,何陋之有。”他又俯身拜下,“往师父成全!”

  柳纶见此有些为难了。王掌柜在一旁笑着跟柳纶说,“柳师弟啊,这孩子真不错,要不是我学的是医,不是武,也早想收下他了。再说他还救了你一命,你那一身好功夫总要有人传承才是。”

  柳纶无奈笑了一下,“好吧。那我便答应你,从此你就是我入门弟子。”

  “徒儿拜见师父。”小白瑄兴奋得快要跳起来,立即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不过,我有言在三。一、在外不许提及我是你师父;二、我看你底子单薄,并非习武之料,我会先传你内功心法,增强你体格,如果你懈怠或实在无法改善,便无法再教授你武艺;三、我会定期来教你,但你不要来找我,这边以后不便再来,凡事多学多听,我只教一遍,不该问的不能问。这些你可接受?”

  “徒儿谨记在心,请师父放心。”小白瑄作了一礼。

  柳纶微笑地看着这新收的徒弟,过去扶他起来,并帮他理了理衣衫下摆。“恭喜师弟,新收徒儿。”王掌柜也笑逐颜开,作揖恭喜。

  白瑄和母亲死缠烂打,总算获得母亲松口,带了几个贴身侍从搬到一处环境隐秘又幽静的别苑读书。柳纶便隔三岔五过来教授武功。在练习他传授的内功心法后,白瑄虽身形看似仍旧孱弱,但内在体格大有长进,他习武也颇为刻苦,不论寒暑都坚持不懈,一招一式颇有柳纶的影子。

  待白瑄十六岁时,柳纶留书一封,说是有要事相办,就再也没出现。从此,白瑄仍然没有间断练武,而他习武之事家人一概不知。“自师父告别后,徒儿每日勤学苦练,内功心法也不曾间断。”白瑄其实想问,这么年师父去哪儿了,为何音讯全无,但想来这是师父的秘密,他答应过师父不该问的不能问。“这次师父前来,为何不提前告诉徒儿?”

  “我这次也是要事在身,才来奚州一趟,今日在外看见你了,才偷偷入府来见你一面。”柳纶慈爱看着白瑄。

  “师父,您原来知道我身份?”白瑄惊讶。

  “哈哈,为师其实一直知道,你当时一个小娃还能瞒得了我。”柳纶啜了口茶,“你是我收的唯一的徒儿,我不捅破,也是怕你习武时有负担。”

  “那师父这次来了后可以在府上常住,我差人安排下,”白瑄一阵欣喜。

  “不必了,我这就要走,我还有事要办。”柳纶放下茶杯,拍了下白瑄肩膀,起身就朝门外走去,到门口时,他回头说,“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来找你,你自己保重。”他打开门,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白瑄听得“时机成熟”,不明师父是何用意,难道这事还与自己有关。柳纶一直来无影去无踪,自打他们离开药铺后,他也没再去过找过王掌柜,他至今对柳纶的身份都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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