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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069章 好像喜欢他

  茶瑾之等着下文,陆抗却突然道:“劳烦茶大人费心查下去,一定要尽快销毁毒源,本官有急事,先行告退!”

  说罢,未等茶瑾之回过神来,便匆匆离去。

  陆抗径直回了白府见殷洵,殷洵见他过来,开口问道:“茶瑾之把案子查清楚了?”

  陆抗摇头,走到殷洵身边,拿出那根竹管道:“主子,你看这个。”

  殷洵低头看了一眼,不解道:“怎么了?”

  “这竹子上头涂有剧毒,马连州在狱中用这竹子自杀身亡,这竹管材质极为独特,主子可认得?”

  殷洵听他这么说,便仔细看了看,旋即对他道:“龟甲竹?”

  陆抗点头道:“一年前邬国进贡了十株龟甲竹,八株种在御花园之中,剩下两株,一株被陛下赏赐给了主子,另一株赏赐给了晋南王。主子可还记得?”

  殷洵想了想,面色微变,点了点头。

  “据属下所知,龟甲竹虽易成活但难以繁殖,黎国境内到如今应该只有这十株。”陆抗说着,压低了声音,“能进入皇宫,九王府,或者晋南王府取得竹子,还能带出来的人可不算多啊。”

  殷洵点了一下头,突然想起在马连州府上看见的书信,托着下巴道,“莫非真的是他?可他在洛阳贩卖寒食散,究竟意义何在?”

  陆抗忙问道:“主子已经知道是谁了?”

  殷洵刚要开口告诉他,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莫鹰举着一封信进来道:“主子,陛下派人送来了加急密函。”

  接过密函打开,苍劲有力的字迹的确是陛下的,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回”。

  殷洵略微吃惊,问莫鹰道:“先前你回许昌见了陛下,他是不是让我将寒食散一案查完再回去?”

  莫鹰点头道:“陛下是这么说的。”

  “他是不是很急迫?”

  莫鹰摇了摇头:“属下不敢揣测圣意。”

  陆抗听二人说话,略微思索一番,插嘴道:“莫鹰,你回许昌的时候可曾听过什么风言风语?”

  莫鹰摇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我只在许昌前面的驿站休息过一盏茶的时间,在那里听别人说陛下十分宠爱新晋的妃子,半月不到便已经封她为皇贵妃了。”

  “还有吗?”陆抗接着问。

  莫鹰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摇摇头,“不知道了。”

  陆抗心中叹息,让莫鹰送信,果然他就只会送信。

  殷洵握着手中的密函良久,想不通为皇帝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抗和莫鹰都不说话,直直盯着殷洵,等他下一步指示。

  良久,殷洵低声吐出五个字:“即刻回许昌。”

  陆抗一楞,许多疑虑一股脑迸出来,不过最后却都没有问出,而是回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通知沈青,对了,阿卿少爷要不要一起带回去?”

  “不必,”殷洵摇头,“沈青留下来保护他们。”

  他们?是指阿卿少爷跟白姑娘?

  听殷洵这么说,陆抗的疑虑消失了一大半,原来他家主子并不是要一走了之,而是打算回许昌办完事之后再回洛阳啊。

  陆抗抿着嘴笑道:“主子若是舍不得白姑娘,把她一起带走得了,省的主子来回折腾。”

  殷洵冷冷看了他一眼,“多事。”

  陆抗笑得格外温顺:“是是是,属下多事,属下这就去叮嘱沈青,让他务必好好保护白姑娘,绝对不让主子回来的时候看见白姑娘伤了分毫。”

  说罢陆抗便转身离去,莫鹰一脸的莫名其妙,歪着脑袋看殷洵,为什么他家主子好像突然害羞起来了?一定是错觉吧。

  陆抗到白君灼的院子通知沈青,正说着话,白君灼若无其事地端着一盆草药出来,问陆抗:“我刚才在外面听见你说你家主子要回许昌?”

  陆抗连忙答道:“白姑娘不必担心,我家主子办完事情就会回来。”

  “谁担心了,”白君灼把草药拌进剩饭中,满不在意地对他道:“我随口问问而已。”

  “这样吗?”陆抗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我家主子这一走,短则四五天,长则两三年,白姑娘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在此期间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或者又缺钱了,我家主子可救不了你。”

  白君灼翻了翻白眼:“劳您费心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

  “这便好,”陆抗含笑点了点头,又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我家主子估计酉时出发。”

  白君灼忙着拌好的鼠料喂老鼠,对陆抗的话置若罔闻。

  切,那人什么时候走关她屁事,她又不打算去送他。

  殷洵打算留着半日看看茶瑾之那边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可酉时将近,也没听到那边的消息,只好着手准备离开洛阳。

  正要离开白府别院,突然见白君灼走了过来,殷洵停下动作等她靠近,也不开口说话。

  白君灼似乎有些生气,问道:“你真的要走?”

  殷洵点头:“嗯。”

  “你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白君灼皱眉道,“枉我还一直拿你当朋友。”

  “陆抗不是告诉你了吗?”殷洵淡淡说道。

  “自己说和别人说能一样吗?”白君灼突然提高声音,不过片刻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走吧。”

  说罢白君灼转身就要离开,殷洵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轻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白君灼脚步顿住:“我管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自然有关系,”殷洵道,“别忘了,你可是答应我要将我身上的毒解掉的。”

  白君灼默不作声,二人这样静默了许久,殷洵先开口道:“时候不早了。”

  说罢便要走,白君灼突然道:“晚半个时辰可以吗?”

  “你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来。”

  白君主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走,走到白府一个很少有人涉足的院落,院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此刻正是初秋,梧桐树叶微微发红,在夕阳之下霎是好看。

  白君灼拉着殷洵走到大树之下,对他道:“这原本是爹爹炼药的地方,从小到大他只带我一个人过来过,白府的其他人也绝对不会往这里跑。”

  殷洵不解道:“为何带我来这里?”

  白君灼蹲下去,拿出树后的小铲子挖树下松软的泥土,不一会儿便挖出一个小坛子,她将坛子拿出来,对殷洵道:“春天时爹爹酿制的梨花酒,虽然时间还不够长,可是香味已经很浓郁了,要喝吗?”

  殷洵嘴角含笑,看着白君灼的目光中带了一丝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感情,旋即便道:“好啊。”

  白君灼放下坛子,跑进房间里拿出两个酒杯,然后与殷洵并排坐于树下,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一杯梨花酿,对他道:“喝酒可是送别的正常仪式,你可别乱想。”

  殷洵恍若不解:“乱想什么?”

  白君灼顿时又脸红起来,忙摇头道:“没什么。”

  她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古代的酒就是纯正,没有酒精勾兑也没有香精调配,甚是可口。一杯酒入囗,一路滑烧下腹,香醇之味满溢。

  她忍不住喝了第二杯,接着又第三杯,越喝越觉得甘美,根本停不下来。

  喝到已经有些熏熏然的时候,殷洵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喝下去,问她:“只喝酒,不说些什么吗?”

  白君灼面色酡红,双目迷离,对他道:“我好像是要说什么……说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哈哈,不管了,继续喝!”

  殷洵看着她,无奈道:“你醉了。”

  白君灼摇了摇头,“你怎么变成三四个了?明明是你醉了才对。”

  殷洵放下酒杯,抱起她。

  “天色不早,我该走了,先送你回房吧。”

  “不,我不要回去!”白君灼扑腾着,“白府所有人都怪怪的,杏子也不理我了,你也要走了,我不要回去,不要!”

  “好,不回去,你今晚就在这个院子睡下吧。”

  殷洵将她抱进旁边的房间之内,将她放在床上,便起身要走,白君灼突然伸出双臂圈住他,迷蒙的双眼似乎清醒了一些。

  “殷洵,我知道你身份非俗,绝对不是普通商户人家的公子哥这么简单。”

  殷洵愣了愣,她到底醉没醉?

  “我就是普通……”

  白君灼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没关系,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我便不知道,只是我,只是我……”

  “只是什么?”殷洵扮开她的手问道。

  她的神情突然间非常困惑,含糊道:“我是不是喜欢你?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究竟是不是……”

  殷洵一瞬间怔住,半刻才笑出声来,“应该是的。”

  “那你呢?”白君灼伸出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对我,有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俯身轻柔地吻住她的唇,以这种缠绵悱恻的方式回答她的问题。

  白君灼昏昏沉沈的勾紧他肩头,整个脑子像一盆浓稠的芝麻糊,除了甜腻的发热以外就完全没有其他用处了。

  许久他才放开她,在她耳边低语,“等我回来,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你……”白君灼紧紧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此时突然听见门外陆抗道:“主子,咱们该启程了。”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替她盖好被子,对她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白君灼点了点头,迷蒙的双眼眨了眨,便沉沉的睡着了。

  殷洵替她放下床帐,转身离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殷洵已经出了洛阳城,早已躲在暗处盯了白君灼许久的男人推门进来,将床上挂着的轻纱揭起,细细盯着白君灼的脸。

  “睡得真沉啊,”他伸手摩挲她的唇瓣,拿下她头上的发针,让她的秀发披散而下,然后伸入被子中,解开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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