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雪也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并顺着目光看向站在堂中间的玲兰。看‘毛.线、中.文、网
玲兰一惊,缓过神儿来后,赫然发现,这面前的几个人居然都直直地看向自己,突然跪在地上:“候爷,候爷恕罪!玲兰方才走神儿了,没,没太听清您的话。”
萧漫走了过去,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玲兰:“我父王问你,他说,他好像第一次看见你来他府上。”
说完之后,萧漫自己也转了转眼珠:“诶,好像还真是!”
玲兰怯怯地看着令候孤:“是,候爷。”
“你的病好了?”令候孤如此一问,众人才想起来玲兰上次突然“石化”的事儿。
“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这几个泥人儿看。怎么,看出来了什么?”令候孤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玲兰一愣,再次将目光迎向令候孤。只见,这对面的候爷微眯着眼睛,有了璇阴王的关系,此时再看眼前人,玲兰实在是难以做到心绪平静!
“没,没看出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令候孤笑笑:“我这最近脚伤了,也不能乱走。有时闲来无事的,便坐在这儿瞎想。前些日子,我想了个事儿,你们猜,这要是面前的五个人真打了起来,谁能赢?”
萧漫瞅瞅:“谁能赢?”她指了指五阴卜阳王:“我猜,他吧!不对,不对。”说着,又指了指那边儿的逍遥王律户度:“应该是他!您看他,简直就是一张老鹰的脸,应该很厉害的。”
令候孤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暮天雪:“你觉得呢?”
暮天雪也凑进那几个小泥人儿:“我猜,应该是这个。”她指向五爷段安:“他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点,但好像,一般书中厉害的角色,不都是没有特点儿的那种?而且您看,他高大无比,身材壮硕,应该力大无穷的。”
令候孤看向玲兰:“你说呢丫头?”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她,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问到暮天雪的侍女。
“我,我不知道候爷。”
“谁都不知道,这就是场游戏,猜一个。”
玲兰怯怯地伸出手,指向位于一排泥人儿最右侧的那个:“他赢。”
令候孤瞅瞅:“为什么会是他赢?”
“可能,可能因为他一身正气吧。”
令候孤向前探了探身子,拿起了那个她所说的墨黎师祖放在手中把玩着:“你说,他一身正气?”
玲兰胆怯地看了看令候孤:“候爷,我,我是胡说的。看‘毛.线、中.文、网”
令候孤看了看泥人儿:“这世间,从来都是邪不压正。没错儿,一身正气。”
萧漫凑上前眨了眨眼:“你们说的正气不正气的,我倒是没有觉得。不过,他倒是长得挺正常的。”
令候孤哈哈一笑:“浮在表上的东西,都是乱人心智的。究竟是正,是邪,还得看他的欲,占了几成!”
萧漫撇撇嘴:“父王,我怎么最近听您说话,有点儿变味儿了?”
“哈哈,变味儿?变什么味儿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令候孤笑笑:“我自己倒是没发觉。”说着,问暮天雪:“雪儿,萧漫说我变了,你觉得,萧伯伯近日,可有变化?”
“没觉得。感觉,萧伯伯还那个样子。”
“哈哈~我呀,可能是这脚伤了之后,天天围着一亩三分地儿的,有了更多时候去静心,想事儿。所以,这思想啊,就有些活。”
萧漫一翻白眼儿:“父王,您就多余问她!人家一会儿还等着放风筝呢,哪有心思回答您这没营养的问话?”
令候孤笑笑:“放风筝去?”
暮天雪点点头后,急忙解释:“是傍晚,傍晚。”
“嗯,凡事以大局为重。”
“嗯。”
萧漫绕着令候孤桌子转圈儿,看得令候孤直迷糊。他刚要开口,萧漫忽然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大事儿,急急忙忙地凑到了令候孤身旁:“对了父王,咱府上死了个人!”
令候孤愣了愣:“不就是,偏房那位的仆人吗?”
“您知道啊?!”问完这话,萧漫缩回脖子:“也是。这么大的事儿,您也不可能不知道。”
令候孤笑笑:“你是不是又想告诉我,他死得蹊跷?是被鬼杀了的?”
“您不觉得吗?据说,他死的那地方可是座坟的?!而且,他还是被人掐死的!死的得可惨了呢!您说,大半夜的,谁杀他还跑小树林的坟旁边儿啊?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这种事情啊,就无法去论证了。比如说,他有了仇人?有人把他骗到了小树林,杀了他,有什么不符合逻辑的?”
“那可是掐死的啊!”
“掐死的怎么了?杀人,还讲究什么方法?左不过一口气儿,看怎么下手了?!”
萧漫一撇嘴:“父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任何事儿,您都能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令候孤听完,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不是说服自己。我只是没那闲心自己吓唬自己而已。况且,他死在了我府城的外头,死因也有很多种可能。我操那么多的心做什么?如果是在府里,还值得去探究。”
“也是。”萧漫晃悠着脑袋坐到了令候孤身旁:“父王,我最近两天的,感慨特别深。”
“感慨?你还有感慨?感慨什么了?”
“我大哥啊!”
“你大哥?萧贯贤啊?!”
“对啊!”
“他有什么事儿让你感慨了?”
“父王,我和您说,我发现,我大哥现在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那你觉得,他是变了好,还是不变好?”
“当然是变了好啊!您是不知道,就我大哥和我说那些话,把我感动得眼泪差点儿都流了下来!不过父王,您看,现在大哥好了,您是不是也得适当地关心关心他?趁着这热乎劲儿,把父子关系往上升两级的?”
“我关心他?怎么关心?你打个比方?”
“比方?就好比,那府上,您倒是给配几个仆人啊?就算大哥说安静不需要,那不还有嫂子和孩子嘛!再说了,一个府上的大少爷,弄得跟猪窝一样,多没面儿啊!”
令候孤皱皱眉,将刚端起来的茶盏又放下,疑惑地转头问萧漫:“谁跟你说,你大哥府像猪窝的?”
暮天雪坐在偏椅上,听到萧漫的言论,也是捂着嘴在一旁笑:“萧伯伯,萧漫说话呀,您听个大概就好。以前我还没感觉,这次来,我可算是知道了。她呀,凡事儿都比较夸张!”
萧漫看向暮天雪:“雪儿,我这次是真没夸张!我那是没和你来得及说!”说着,又看向令候孤:“父王,我没和您开玩笑!就,就那天,我二哥和段冷脸打架嘛,雪儿大晚上的去找我。我就去大哥府上找的他带我去的。结果,我当时都震惊了!要不是因为着急去看二哥,我肯定得说说他。”
“震惊?这词儿用的,还震惊?!你震惊什么了?”
萧漫急忙换到了令候孤的另外一侧:“父王,我和您说!大哥那府上,到处都是灰啊!要不是天太黑,我估计我走快点儿,都感觉自己在仙境!”
“仙境?”
“就是说灰多,灰多!而且,还有去年树上掉的叶子!您说,这都什么样了!”
暮天雪张大嘴:“去年掉的叶子?你怎么知道是去年掉的?”
“那,那今年天还没冷,总不可能是现在就是了!哎呀,反正院子里也特别黑,我也没看清,但等大哥时候,我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那些玩意儿,确实是树叶子!”
令候孤想了想:“你没看到仆人?”
“还仆人呢!我连大嫂都没看见!这都回来有些日子了吧,嫂子没看见,孩子也没看见。大哥那天说,说他们睡了。反正,我也没进屋,就一直在外头等着来着!”
令候孤笑笑:“你一天天的,还去年的树叶儿!我就不信,那去年的叶子,还满院子飘的?”
萧漫瞪圆眼睛:“真的!我和您说父王,您这就是脚坏了,不然,我肯定带您去亲眼看看。”
令候孤一挥手:“雪儿,快把她带走!再说说的,我都怕整出历史文物了!”
暮天雪笑得前仰后合的:“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萧伯伯,真的,一点儿不夸张,萧漫的话,真的能听前两句!”
萧漫撅起嘴:“都没人信我的哈!等着,哪天我给你们拿几片叶子回来!”
“萧伯伯,我和萧漫一会儿要去看琪琪。”
“那就现在去吧!我告诉梁卿,再让琪琪待些日子,就送回家了。毕竟不是这里的人,终归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人家爹妈还在家里等着呢,我们总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将他留在这儿!再说了,都差点儿留出来大事儿。抓紧送回去吧,也省着在这儿,一堆人跟着担惊受怕的。”
“嗯。父王,给琪琪治病那个人,特别神奇!”
令候孤点点头:“我听说了。”
“您当时那是都没看见,就那人,拿了几根银针,唰唰唰唰地在琪琪身上一顿扎,诶,好了!别提多神奇了。”
“这什么话到你嘴里呀,就听着别扭!人家一个正经行医的,都让你给说的像是有了歪门邪道儿一样。”
“父王,我跟您说真的,他还真就像是歪门邪道儿!”
令候孤一撇嘴:“别弄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抓紧去看孩子去,快,雪儿,把她弄走!别在我这耽误工夫!我这还要看会儿书呢。”
“哈哈,好的萧伯伯。”暮天雪说着,站起身迎向萧漫:“走吧!萧伯伯要看书呢!”。
萧漫一撇嘴:“哎,亲爹啊!我居然被亲爹给嫌弃了!”说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出了府。
令候孤看了看玲兰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个叫墨黎师祖的小人儿,想了想,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