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宋笑了一下:“没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每个人都爱财的。”
“你说的这个道理我听不懂,反正,我得抓点儿紧,省着一会儿呀,这银子发完了。”说完,他便挣脱开了抓着自己的手,匆匆地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这人又从身后跑了回来,并且一脸沮丧。
萧宋回头:“怎么,想当君子了?”
“不发了!”
令候孤一惊:“不发了?”
“是的,里面的人说,今天贵客不来了,所以就不发了,改日再说。真扫兴!”这个人絮絮叨叨了一路。
候爷品起了这个人的话,他问梁永:“贵客?这城主请了贵客?”
“候爷,今儿开新城宴请宾客,也挺正常的。只不过,我们没有见到,也没有见到这门口有人。或许,是我们另外两个没看的门儿,其中就有一个是迎宾客的也说不定。”段坤在一旁提醒着。
候爷笑了笑:“还真没准,回去吧。”于是,一行人便回到了令候府。
回到府上之后,候爷再没有召集大家凑在一起去谈论这项门台的种种离奇。不过,那几晚,候爷倒是没有睡好。
他翻来覆去总是觉得,对面的这座城,还是有问题。不过,问题究竟是什么?却无从得知。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很难受,就像是有人拿着根儿羽毛在搔痒一般。
你要说,项门台这一块穷乡僻壤,和他令候孤除了欲侵略之外,还有什么关系的话,实际上也没什么。其实,即便是占了过来,也没什么多大的开发价值。
但是,就是在这眼前整这一出出的,你要说是心里不想知道,还真不太符合他令候孤的脾气。
【令候府】
第二天早上,乔三儿慌里慌张地便一头冲进了令候府。
“哎呀,候爷呀,不好了!”
令候孤刚起来,用手铺了铺身上的衣袖,盯着眼前的这个乔三儿:“干什么一大早的!见到鬼了这是?”
“哎呀,候爷,您还别说,还真就是见到鬼了!”
令候孤皱着眉:“你明知道,我本身不信什么鬼神说的。你这一早跑这儿来和我说见到了鬼?我看你啊,是欠打!”
乔三儿扑通~跪在地上:“属下不敢,不敢!”说着,乔三儿斜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侍仆,神秘兮兮地冲着令候孤说到:“候,候爷!让大家都下去吧!小的,有几句话要说!”
令候孤咽下去嘴里的茶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都下去都下去。看看这乔主堂究竟能和我说出个什么鬼来!”
“是!”众人答道。
话音刚毕,便都退了出去。
“来吧,乔主堂,说来听听。你这一早来给我讲个什么鬼故事?是吊死鬼儿,还是厉鬼啊?”
乔三儿站起身,咽了口口水。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凑近令候孤:“候爷,昨晚,三少爷回来了!”
令候孤一愣:“谁?萧江?”
“哎呀,正是啊候爷!三少爷!”乔三儿的表情甚是夸张,那感觉,要不是脸上还有肉连着,下巴都得掉下来!
令候孤换了个姿势:“在哪儿见到的?”
“偏,偏房门口!在那转悠了两圈,走了!”
令候孤眉毛一挑:“偏房?兰秀儿那间?”
“正是,正是!”
令候孤嘴角向一侧一弯,笑着问:“和你打招呼了吗?”
“没!嗨!候爷,这时候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三少爷他就是打了招呼,我也不敢回啊!”令候孤刚要继续逗逗眼前这个乔三儿,忽然看见,门外,萧漫急匆匆地也跑了进来。
“父王!”令候孤放下茶盏:“这都什么毛病?一大早的,都开始大呼小叫的。你这这么早来,又是怎么了?”
萧漫看到站在一旁的乔三儿:“乔主堂?乔主堂这么早有军事报?”
“不,小姐,我是有点儿私密的事儿和候爷讲。”
“私密?我恰巧也有私密的事儿讲,要不,乔主堂先回避一下?”令候孤听着面前两个人的对话,真心是有些不耐烦:“说吧!这一大早的,让你们俩,这个私密,那个私密的,弄得头都要炸了!”
“父王,我昨晚梦见三哥了!”这话刚一说完,令候孤还没等说话,一旁的乔三儿直接逞起了威风:“候爷!您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三少爷昨晚肯定是回来了!肯定的!”乔三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并且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乔主堂见到我三哥了?”
“小姐啊,千真万确啊!他就在那偏房门外来回走着!那看得,可是清楚得很呐!”乔三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面前比划着。
令候孤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你梦到你三哥什么了?”
“他就说,他要报仇!”
令候孤一愣:“报仇?报什么仇?”
萧漫皱着眉毛,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没太记住。大概的意思是,谁买了他的命,给了谁好像。”
“买了命?还给了谁?”令候孤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快得了吧你俩!还买命送魂儿的呢!我看啊,是这江儿走了有快一月之久,你们只是巧合,对他有所想念罢了!”
“不是,父王,三哥还告诉我,说府里有鬼!”萧漫煞有介事地说着,并且,说起这一句的时候,面露惊恐之色。
“快歇着吧你俩!还鬼呢!我看你俩啊,抓紧各回各内府,好生睡上一觉吧!”
“候爷,真的,千真万确!小的昨晚真的看到了三少爷!您说,这三少爷又给小姐托梦说要报仇,他是不是又冤情啊!”
令候孤怒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又是这令候府的主人!如果,江儿真有冤情,为何不来找我?看见?做梦?哼!别在我令候府弄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儿!这样,乔主堂,你要是再看到萧江,你来叫我!有什么事,让他亲自来找我!还冤情!就算委屈,我这个当爹的也敢说,那是他自找的!明知道兰秀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偏娶进来,害人害己的!都下去!好好的一天早上,被你们俩弄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同样是震怒,但乔三儿显然因胆小而被吓得堆了都!
而一旁的萧漫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父王,要不您找人查查吧!看看三哥究竟有什么冤情!还有,偏房那女的就算怀孕了,不是一样能想办法治治她?”
令候孤站起身,怒视着眼前的萧漫:“治治?怎么治?一尸两命?诶我说萧漫,你怎么就一点儿没有脑子,天天和偏房那要死的人较什么劲?!有那功夫,多读读书!还有,把暮天雪把我陪好!别今天摔马明天崴脚的。”
萧漫一撅嘴:“雪儿什么时候崴脚了?我怎么不知道?”萧漫问的是煞有介事,倒让令候孤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比方,比方!哎~”令候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哎呀,陪着呢!再说了,您说,雪儿大老远的来了,您这这儿也不让出去,那儿也不让呆的,天天在这府里头。我俩这两天啊,就靠那萧宋的风筝活着了!”
“本来的计划可是挺多,谁让对面冷不丁地冒出来一个项门台?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怎么让你们出去?这样吧,是在不行,明天,找几个侍卫带你俩去桑城玩玩儿吧。”
“桑城?好啊,好啊!谢谢父王!我现在就回去告诉雪儿!”说完,萧漫便蹦跳着往出走。
刚出门,突然回头冲着令候孤说到:“父王,我还是觉得昨晚的梦很逼真。要不,您....”
令候孤不耐烦地冲着门外摆摆手:“去去去!别来烦我!”萧漫一吐舌头,笑嘻嘻地走了。
这府上就剩下乔三儿一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令候孤一转身,看到了一旁的乔三儿:“乔主堂,怎么个意思?这是鬼故事没讲完?还得来个续集?”
“不不。候爷,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抬起眼皮看了看依旧满脸怒气的令候孤,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灰溜溜地走了。
空无一人的令候府主堂内,令候孤独自一人品着方才二人的话。
他也在心里泛着嘀咕:报仇?送命?有鬼?
即便自己不信这世上有鬼,但是,却总是有一些蹊跷的事儿蹦出来,迫使自己相信这有神论。
送命?送命。令候孤反复在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突然,他想起来,萧江在出生的时候,因难产大命不保之时,府中请的接生婆就神神叨叨的。
令候孤清晰地记得,她曾说过,这三少爷是鬼星占位,怀胎的时候,时值八封星宿轮值,为空。降生的时候,受赤魇阴魂冲撞,夺了半条命!
难道,这夺了命,就是方才所言的送了命?送命?送了谁?
令候孤正想着,门外,段坤来报!
段坤的手里拿着几副药,看见所有的侍仆都在门外,不禁满心疑惑:“候爷,这...”
令候孤抬起眼:“嗨,一会儿再说。你手里拿着什么?”
“哦,属下看您最近几日睡眠不佳,便叫医官给抓了些安神的药,打算炖给候爷补补。另外,刘医说,偏房的那个兰秀,貌似最近胎像不稳。”
“不稳?哼!这么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要是再不稳,那便是神仙也不想留她多日了。”
“听刘医说,这偏房那位的脉象,有点儿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