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善侧头看了一眼逍遥王口中所说的修行必备,心中暗自发笑。那点儿破玩意儿,左不过是打马虎眼罢了。
他笑了笑:“那你瞧瞧,弟弟我也不知啊?况且,我都已经站在你府殿外,这幽冥界里也全都知道我来了您这儿。这一出一进得如此之快,不更显得有猫腻?”
鄂伦古尔善挑衅一般地歪着脑袋看向坐在王椅上的那个乌兽,挑着眉毛说着。
逍遥王张了张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把你的脑瓜子和嘴皮子,分我点儿多好?”
古尔善也笑了:“逍遥王还用得着要脑子?要是说,你想要点儿嘴皮子,我倒是还能理解,毕竟,性子太直,凡事能动手绝不动口儿的主儿,势必会落下屁股后头一票敌人。不过,老天对谁都是公平的。逍遥王应该心里有数,我啊,就是因为没有那王者之命,所以老天可怜我,这才给了张嘴而已。实际上我和你说,没什么用!左不过是个吃饭的东西罢了!逍遥王如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逍遥王向前探了探身子:“能拿,你以为,我还能留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不能拿?!也恰恰是因为不能,所以才把你留到现在。”
说玩,他向后挺了挺脊背:“什么事儿能让你来到了我逍遥王府?”
古尔善将身子向后一靠:“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来做单生意而已。”
律户度放在膝盖上的,那乌兽爪子模样的手动了一动,挑了挑眉:“跑到我逍遥王府来做生意?怎么,最近你那元山上头,缺宝贝了?”
刚说完,还未等古尔善回答,律户度又疑惑地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一个项门台不就得把你古尔善养得肥肥的?通吃它个几百年的?!跑我这儿,怕不是做生意,来哭穷儿的吧!”
鄂伦古尔善笑了笑,他抬手捋了下落腮胡子:“看来,逍遥王对项门台的事儿,是略知一二了!”
逍遥王转过头淡淡地说到:“古尔善大人这话,好像是把我逍遥王说成个傻子。别管我对这项门台有没有兴趣,可毕竟坐在这位置上,想不知道它,却也难啊!”
鄂伦古尔善眯着眼:“那,逍遥王可否知道,地龙台,暂放于第一冥界保管的五行雷阴令,去了哪儿?我怎么听闻,这雷阴令神奇得很,自己能长腿儿?!跑得不仅快,距离还远呐!话说,那三番鬼王可是着急得很。”
此话一出,律户度的脸当时就变了!若不是体色本就发黑,估计,也能称之为煞白之色。
他也停下了手里玩儿着小手把件儿的动作,挑起眼皮看向坐在殿内的鄂伦古尔善:“大人真是说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界域有分,你我彼此在沟通上有着障碍性。就你这跳跃,还真别说,我跟不太上。刚提到了项门台,怎么又转到了别处?”
古尔善挑挑眉:“那可不是别处,那可是五行雷阴令啊!”
说到五行雷阴令五个字时,鄂伦古尔善的语气特别的轻,并且眼睛眯起来斜着看向了坐在王椅上的逍遥王律户度,一副挑衅与看好戏的样子。
律户度坐不住了,他站起身,缓缓地下了台阶,走到了鄂伦古尔善的身旁:“那,大人猜,这玩意儿,它会自己跑去了哪儿?”
古尔善也站起来,迎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逍遥王:“那逍遥王觉得呢?毕竟,这雷阴令出自于你幽冥界,对于这印章的脾气,逍遥王肯定比我清楚得多!问我?我还想听听逍遥王的答案呢!”
两个人就这样眯着眼,四目相对着,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钟。
最后,逍遥王率先收回了目光,转过身,语气有些冷:“鄂伦古尔善大人既然知道,这是我幽冥界的事儿,那你这手,是不是伸得有点儿长了?如方才你我之间谈话所言,眼下,一个项门台,便足够你玩儿了,何必管旁人的鸡毛蒜皮?!”
鄂伦古尔善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逍遥王居然把五行雷阴令说成是鸡毛?看来,这掌管着生杀大权的印章,在逍遥王的眼里,狗屁不是啊!不过,说回来,我古尔善的所作所为,逍遥王也不用操心。我修行的年份比你少,在你面前本打算卖个乖的,奈何,年轻人,气性太盛,我也沉不住气啊!自知讨人厌,可偏偏这天地间,稀罕我的,永远多过于想要杀我夺命的。说到底,人也好,神仙也罢,都有小秘密。”
律户度转过身:“此事,断断不可能是他三番鬼王自曝自己的过失,而后等着人来活禽吧?那我就好奇,古尔善大人这消息,从何而来?”
鄂伦古尔善抬手捋了捋络腮胡,眼睛一挑:“凡事都将规矩。逍遥王问的这个,本是不能讲的。不过,今儿个,我古尔善心情好,倘若逍遥王不问,我也本打算告诉你。这有关于五行雷阴令丢了的消息,恰恰就出自于幽冥界。点到为止,话,多了,可就是泄露了天机。”
逍遥王律户度皱紧那弄眉,忽然抬头问到:“难道是地龙台?”
古尔善笑笑:“我还是劝逍遥王,别浪费时间在这儿猜那些没用的了。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能堵我的口,来得更实际一点儿。不然,你想破脑子了又如何?话再说回来,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是所做之事,定都会留下把柄,逃不掉的。至于去总结自己的“大意失荆州”,以免未来在做这等有违于天罡律法之事时究竟该怎么小心,那就留给我古尔善走了之后,逍遥王随便去想。现在,还是抓紧谈谈,怎么让我闭嘴吧。”
逍遥王律户度表情狰狞,但他强装镇定:“在我和鄂伦古尔善大人做交易之前,我好奇地问问,倘若这交易我弃权,古尔善大人的下一处,想去哪儿?去北阴山?去找罗酆六天鬼神?去冥司十三局?还是直接去玉帝那儿?呵~雷阴令在鬼王手上丢的不假,而我又在这鬼王之上,自然脱不了干系。不过,这文章让你做的,我倒是还没太明白!”
“错!都错!倘若这交易不做,我的下一个目的地,便是东天界,逍遥王的姑母,三吒神婆!说起来,我还真没和她打过交道呢。所以如果逍遥王不和我玩儿游戏,那我便去找咱们姑母!到时候,我还就真得感谢逍遥王您给了我这个机会,至少这天庭上的“贸易地图”,我,画了个遍,没了遗憾,也算是一个伟绩。不是吗?”
逍遥王愣了愣,他微微侧头:“既然说到这儿,那我也直说了。你以为,你去找她,她会承认?我姑母虽是一介女流,但性子也是刚烈得很。不然也断断不会坐到今天的位置。所以,古尔善大人的这盘棋,可下得不怎么样。”
“下得不好不要紧,我可以随时推翻重下!毕竟,眼下而言,有关于五行雷音令这博弈的棋盘,可在我古尔善的手上。并且,我可是攥着一半儿的黑子儿。我敢向逍遥王保证,和我交易,这摊买卖,你不亏。如若逍遥王买了我手上这五成黑子,那我便会将棋盘直接送给你。也就是说,把有关于五行雷阴令的事态操控权交到你的手上!”
“另外五成黑子?你是说,向你提供信息的人?”
古尔善哈哈一笑:“当然!不过,他既然找到我,自然是短时间内没想亲自动你。不过,嘴,长在人家身上,他想怎么着,我可是没资格管人家。”
律户度眯起眼睛:“想必,这消息,你也是花了个大价钱。”
“没没!逍遥王不了解我,钱财对我没什么用的。怎么说,我也是仙班蜀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已经拥有了我的元山,并且坐拥着三座宝库。我要的,是交易的快感!我喜欢看对方害怕,担忧,苦恼的样子。喜欢看他们因此而拿出他重要的东西!那时候,我就特别容易感慨,再高高在上又如何?再权赫一方又能怎样?左不过,都是自己的奴隶罢了。我啊,就在这感慨与被感慨之间,乐此不疲地活着!别提多开心了!”
律户度低下头沉默了半晌。这段沉寂的时间,古尔善也没有催促。他清楚,对方在权衡利弊时,需要时间。
突然,逍遥王抬起头看向了府门外:“你想要什么?”
鄂伦古尔善皱着眉:“我想要得多了。但究竟能拿走什么,还得取决于逍遥王你有什么不是?”
“你元山上的三座宝库,都已经快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这点儿毛毛雨,在你那儿都是小儿科!”
古尔善摆摆手:“逍遥王还是没有明白。你想给我什么东西,衡量的,不是我鄂伦古尔善,而是要去衡量这件事情对你有多重要!换个角度,你觉得,这事儿东窗事发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值得你拿出什么来交换!仅此而已!”。
见逍遥王依旧双手背于身后在这王殿上不动,古尔善又向前走了两步:“如若逍遥王觉得此事无关痛痒,那大可以直接回绝我不做这交易即可!那我古尔善转身出了你逍遥王府的一切言行,便也犯不着你回头和我算后账!当然,如果逍遥王觉得,我来一回,里外都算个客,空手而归怕是又点儿臊得慌,那便可以随便找个玩意儿给我打发了,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儿,鄂伦古尔善勾起嘴笑了笑:“但是,这交易的,便是商品!商品进入了流通市场,那便是有价值体现的!而这价值的背后,隐藏的东西,那可就是太多了!东西越重,越贵,越稀有,保密的实效性自然和价值划了个等号儿!实际上,我鄂伦古尔善行走江湖,横扫诸界,无数的王者神灵均是我元山的座上客。我靠什么?不是手腕儿,靠的,全凭一张嘴和一个脑子!说到底,我这红口白牙的,真的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