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府·主堂】
被令候孤留在府堂上的段坤,看众人离去之后,又重新跪在了地上。看.毛.线.中.文.网
“这是作何?”
“候爷,段坤并不是在众人面前作秀。昨日伤了萧川,属实是我段坤的不是,并且,正如您所言,下手毫无度数。尽管您已收了我的兵权,但我希望候爷能够另外给我处罚,不然,段坤怕是良心难安。”
令候孤笑笑:“没事儿。整件事情,你除了一个度没有把握好之外,其他的没毛病。”
段坤没有说话。
“站起来吧。”
段坤站起身。
“你和暮天雪,真好了?”
段坤顿了顿:“是。”
“怎么这么突然?我原以为,你是按照着我随口说的路子去做的。”
“其实,接触下来,雪儿姑娘,真的不错。”段坤的声音有点儿小。
令候孤眨了眨眼:“如此这般,莫要说萧川情绪激动,我这也是颇有几分差异。”
段坤低下头:“别说侯爷您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令候孤挑了挑眉:“不可思议?你自己喜欢上的人,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就是,就是挺突然的。”
令候孤点了点头:“没错,是挺突然。不过这年轻人,感情来得快也好理解。暮天雪这孩子,我虽然不是看着长大的,但她来府上的这些日子,她的为人,也是有目共睹。加上她爹暮仕雄,嗯,错不了。”
段坤点点头。
“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待人家。哎,你这也算得上是我令侯府城,近日来的一件大喜事儿了。不过,这周围,可是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说话做事的,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像上次利用在军营的时间出来放风筝的事儿,就免了吧!来日方长!那风筝,什么时候不能放?况且,上次你也同我讲,这世间的人或物,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感情的事儿,不急于一时。有时候细想想,这倒是和征兵作战是一个道理。”
“是!”
“你和萧川这事儿,萧贯贤的态度,你怎么看?”
段坤一愣,抬起头看了看令候孤:“萧贯贤?”
“嗯,他极力将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对此,你有何感想?”
“候爷,此事本身就是我的错。所以,对于旁人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段坤只觉得,有点儿感动。”
令候孤眨眨眼,转移了话题:“收了你的兵权,你不用在意。”
“不,候爷,这是应该的。而且,我是真心觉得,您对我的责罚,有些轻了。”
令候孤看了看堂下的段坤,淡淡地笑了笑:“还是那话。罚的轻与重,并不是因为这事件的本身。只是让你们有个教训。从古至今,帝王也好,寻常百姓人家也罢,但凡有关于这关上门儿的自家事儿,罚,都不是目的。你这和暮天雪在一起了,倒一下子让我觉得舍了手。”
令候孤说着,无奈地笑了笑,并摇了摇头。
段坤抬起头看向令候孤:“候爷,我”
令候孤轻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到:“这以前啊,但凡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和你说说。现在倒好,把我撇下了。”
“我”
令候孤摆摆手:“理解。我也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这再过个十天左右,想必,卢拉邸城的人便要来了。所以,军营这儿,最近可不能掉以轻心。是敌,是友,突然来这西番做什么都尚且不知,得做好足够的准备。”
“是!前日,雪儿和我说,说她写了信给暮将军。”
令候孤笑笑:“这丫头,肯定是告诉她爹,她的如意郎君,也中意她了。”
“但是候爷,这暮将军如若真来,怕是,很容易和贡扎他们碰上。”
令候孤想了想:“他要来,拦也拦不住。碰上碰不上的,也左右不了。假如真碰上,还倒好了。这打仗多了个帮手。我这腿脚即便能走,但上战场,怕是还费点劲。萧川最近不在军营里,萧宋又毛毛愣愣的,作训上,你多上点儿心。”
“是!段坤明白!”
“嗯,下去吧!”
段坤刚转身出去,迎面便看看到桑爷带着一个老头进来。
桑图看见段坤后,哈哈地笑了起来,并拍了拍他肩膀:“这也是个情种啊!”
说着,从段坤身边擦肩而过。
段坤愣了一下,出了门。
“候爷,人我给你带来了!”
令候孤抬头望去。只见桑图身边的那位老人,年过花甲,穿着普通,看起来同寻常百姓家的老人并不不同。
令候孤笑了笑:“我这腿脚不行,恕不能远迎了。”
桑图一抬手:“什么迎不迎的?都自己家人。”
身旁这老头见到令候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见过侯爷。”
“听三个说,您这神通广大的。我这府上正好有点儿事儿,所以,就把您给麻烦来了。”
“哎呦,候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是这桑城里一个寻常百姓人家。会点儿雕虫小技而已。这要是真能帮得上候爷的忙,也不枉费候爷和桑爷对我的信任。”
令候孤笑笑:“谦虚了老大哥。我这便不过去了。梁卿的府上我已经安排妥当,午时,老大哥就和桑爷一同留下来吃口便饭,也算是给我个机会表达一下谢意。”
“别随便整便饭啊!候爷,整俩硬菜!”
令候孤哈哈地笑了起来:“对,对,硬菜!硬菜!没问题!我这就让管家带你们去。”
“放心候爷!”
令候孤唤了门外的管家,带着二人直奔梁卿府。
看着桑图远去的背影,令候孤忽然有些疑惑,他方才进来时拍着段坤的肩膀,说他是个情种?这话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肯定是有着前因。
而这个前因,八成就是后山的那场打斗。
只不过,这桑图尽管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消息都是从士兵口中听说的,但桑城地形,令候孤又不是不知道。
他城的一方门,虽然是距离后山较近,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让令候孤颇为奇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暮天雪府】
萧漫急匆匆地来到暮天雪的府上:“雪儿!我听说桑爷带着那个人来了!”
“是吗?”
“嗯。听说管家刚带过去。咱们也快点儿走。”
“嗯,这就走。”这一次,暮天雪倒是挺痛快,可一旁的玲兰倒是有些打怵!她拖拖拉拉的,一会儿说这个忘带了,一会儿要拿点儿这个,拿点儿那个的。
“哎呀,玲兰,你们小姐痛快了,你这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不像你风格啊!”
“噢,没,我就是,怕你和小姐在那儿时间长了再渴,或者饿了的。”
萧漫一翻白眼儿:“你当我俩去的事荒郊野岭啊?那梁卿府上不吃不喝,连水和吃的都没有呗!”
“噢对对对。”
羽竹站在萧漫的身后撇撇嘴:“估计有的人啊,又害怕见那只狗了。”
羽竹的阴阳怪气儿,招到萧漫轻轻地一巴掌:“闭嘴!”
羽竹耸耸肩,没再说话。
玲兰瞅瞅:“那个,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拿的了,走吧。”说着,跟在了二人的身后,往梁卿的府上走去。
实际上,玲兰并不是怕狗。是因为,她今儿个,要伺机半道截走那附在琪琪身上的妖气。这对她来说是头一次,有些紧张在所难免。
尽管,这吸妖气的事儿,被璇阴王形容得无比简单,可她依旧在心里打着退堂鼓!
【梁永府】
到了梁永的府上,萧漫蹦蹦哒哒地便凑到了桑图的身后,并调皮地拍了他一下。
桑图向左侧一扭头,没看见人。再一看,才看见了萧漫。
桑图指着萧漫:“这鬼丫头!”他一抬头,便看到了一旁的暮天雪。
暮天雪冲着桑图打着招呼。桑图点点头。而后,又将目光转回到萧漫的身上:“你看看,人家都有心上人了。你这打算,什么时候给你爹也整回来一个?”
萧漫做了个鬼脸:“不稀罕!”
桑图哈哈笑起来:“不稀罕?不愧你爹说呀,你这毛小子性格,也确实不好找。”
“什么叫做不好找?我那是不找。”
“行行行,你不找,不找。咱们呀,想找,满西番,可劲儿挑!”
“再说了,我怎么能是毛小子性格?雪儿还骑马射箭呢,我和她相比,那可是文静得多了。”
桑图哈哈一笑:“文静?行,你文静。你父王总和我说你,那牙尖嘴利的,满天下就都是你的理。”
萧漫翘着脚向屋里瞅,却被面前几个人高马大的人给挡得严严实实。她刚向前两步,却被桑图给拉了回来:“回来回来!怎么说那也是治病呢,你去,不是打扰人家?”
萧漫一撇嘴:“我刚才好像看见乔主堂了。”
桑图一愣:“啊,对,对,就你们府上那个乔主堂!嗯,有意思!”
“他来这儿干什么?”
“他?他说他睡眠不好,也要治治。”。
萧漫嘴巴张得老大:“他说他睡眠不好?我去,真是能凑热闹!就之前,府上半夜都炸窝了,他都睡得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经常第二天一早,听什么管家啊,仆人啊议论,听了点儿,就去我父王那咋咋呼呼的!”
桑图笑得哈哈的:“多有意思?比我府上那些人强多了!一个个的,死丁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