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青也不知为何,自己似乎十分迷恋他的怀抱,他的呼吸,他的声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后往下压,直到将他的唇紧紧贴到了自己的唇上,身体也不自觉地有着十分奇妙的感觉,唇上的吻让她越来越沉迷,越来越陶醉,搂住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只想让他整个人都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体,再次轻轻唤一声:“安华。”
这一声安华,让梁湛心中的烈火再一次熊熊燃烧,狠狠地咬住她的唇,霸占性地从唇一直吻到脖子以下,喘着粗重的气息,抚摸她的脸,道:“沅芷,我真的很爱很爱很爱你。”
菀青一听道沅芷二字,心里不禁产生了些落差感———他想要的是风沅芷而不是她。
菀青脸上稍稍生出了些许不悦之色,原本紧紧搂住他脖子的手松了开,抓起了他的手腕,正要将他的手腕往外使劲甩,梁湛停下了吻她,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一下子在床榻上僵持不下,菀青右腿一抬,将梁湛的腿死死压住在自己的底下,然后使劲翻身,一瞬把梁湛压到了自己的身底下。
梁湛微微蹙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菀青斜起眉角抿嘴轻笑,冷声道:“你猜我要干什么?”
梁湛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
在菀青快速作出下一步行动之前,梁湛再一次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又从唇一直吻到她敏感的耳朵与脖子,吻得她似乎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奇妙的感觉让她不禁呻吟了起来,感受到他的身体无比炽热,菀青阖了阖眼帘,又蓦的张开,正好撞入他幽黑深邃的瞳眸里。
他吻得越来越深,他的眼圈发红,眸中水波潋滟,菀青心道:他究竟有多爱风沅芷?
菀青心中暗叹,为了风沅芷一个人,连整个后宫都空无一人,痴情都痴情到了这个份上,应该确实很爱她,只是自己不是她,看着他这模样,着实有些可怜,忍不住再次轻轻抚摸起了他的脸,柔声说道:“安华,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梁湛一听这话,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颤声道:“真的?”
菀青点了点头,“真的。”
梁湛再也忍不住身体的剧烈反应,把手伸到菀青的腰上,解开她的腰带,菀青轻声道:“安华,不急。”
菀青快速抓起塌上的棉被,以最快速度将梁湛包了起来,再重新将他压到身底下,扯下了床帘撕裂开来,再将被棉被包起来了的梁湛死死绑住,站在塌上将梁湛一脚踹了下去。
梁湛看着她前后表现的不同,惊道:“你............”
菀青冷然勾唇,道:“你轻薄了我,是要还的。”
梁湛皱眉,道:“我轻薄你?难道方才你撩拨我,主动抱我主动吻我,也算是我轻薄你吗?”
梁湛看着菀青斜起眉角抿嘴笑了笑,从床榻上跳下来,把被绑住了的自己扶起,拍了几拍他的脸,道:“得罪了,皇上。”
菀青说罢,便要从房里走出去。
梁湛叫住她,“菀青,你要去哪儿?”
菀青止了脚步,“当然是要去睡觉啊,皇上。”
梁湛剑眉蹙起,“你走了,总得先把我松绑了。”
菀青走回来,道:“皇上,我看你这相思病是越发严重了,不如我现在就让你忘了你的心上人,免得你三番四次将我认错,我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
菀青说着,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咬破了手指往水里挤出了一滴血后,端着这碗血水走到了梁湛身前,道:“我是半仙女,喝了我的血就会忘掉你想忘掉的人。”
梁湛盯着她的眼眸,道:“方才我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你根本不是半仙女。”
菀青讶然,道:“你竟然偷听我与高正策讲话?”
梁湛道:“不错,我就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才知道你不是半仙女,三年前被高正策所救时,你失去了记忆,他初遇你时你穿着一袭青衣,再回想,南岳庆州边界有一个悬崖,名叫无边崖,无边崖下有一条长河,直通北越澧兰山,我猜想你当初是在无边崖上坠落,才会在澧兰山脚下被救,我才确定你就是风沅芷。”
菀青愣了一愣,脑海里再次浮现记忆中的一幕幕,只不过那些记忆零零碎碎很难拼凑,静默片刻后,道:“梁湛,即便我是风沅芷又如何,我对你无感,况且我与高正策马上就要成亲了,你来纠缠我也没用。”
“你对我无感?那你为何要撩拨说,说你很爱我?”梁湛问。
菀青不作回答,打开门便走了出去,把房门关上前,透过门缝朝着梁湛道:“今晚在这儿好好过夜,明日一早我会将你松开,得罪了。”
翌日清晨,菀青走回了房里,却见房里早已不见了梁湛的踪影,只有一张棉被与被撕裂的床帘,乍一看,还能让人以为昨夜这儿男欢女爱过度强烈了,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声音,菀青心里一颤,急忙收摄心身,将房门给关了上去。两人站在房间门口,太监替梁湛传达了旨意,说他的相思病已好,为此十分感谢北越祭司菀青。
康太监将一支绿色玉笛呈上,道:“祭司大人,这是皇上让奴才送过来给您的,说是物归原主。”
菀青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是风沅芷,风沅芷不是一个样样出彩的大家闺秀吗?可自己分明什么都不会,连这笛子我也不会吹。如今太监把这笛子送来,如若不收下,怕是梁湛还会再来纠缠,只好无奈收下了那支玉笛,假笑道:“那就谢过皇上了。”
这一日,高正策听闻皇上的相思疾已好,为此梁湛还特地从宫里派人来感谢菀青,便备好了回北越的马车,中午便带着菀青与婉儿赶回北越去。菀青倒也是挺想回北越去,只不过一想到梁湛,心里也没想到自己对他竟然会有些舍不得。
马车很快便启了程,在马车上,高正策握住了菀青的手,柔声道:“菀青,早些回北越,我们就早些成亲。”
婉儿嘻嘻笑了起来,高兴道:“很快婉儿就应该改口,叫母后了。”
高正策道:“很快我也应该改口,叫夫人了。”
菀青微微扬起了唇角,这些年来高正策待自己甚好,在北越王宫里我什么都有,就连王宫里大多数人没有的自由我也有,他让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挑剔,嫁给他,我的后半生应该也能幸福。
高正策在路上就已等不及了,一定要在回到王宫之前挑选好黄道吉日,果然他在路上便已经选好,打算三人回到北越以后,三天之后便是两人的大婚之日。
梁湛本想再去一趟客安找菀青,却听说她早已经回北越,心中一急,道:“怎么走得这么快?要赶着回去成亲吗?”
她成亲了我怎么办?梁湛急忙骑了一匹马,从京都里一直追了上去。一路上满脑子里都是菀青这个让他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原来这些年之所以寻遍整个南岳国都找不到,是因为她去了北越。
京都,落尘河畔。
风云靖与风云轩还未来得及去寻找风沅芷,侍女小怜便匆匆忙忙地从青丘追了过来,惊慌失措道:“大殿下,二殿下,不好了,青丘出事了!”
风云靖不禁蹙起了眉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怜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魔君带了十万大军过来,扬言要铲除青丘。”
风云轩瞪大了眼睛,惊道:“怎会如此?青丘向来戒备森严,魔族怎么来得了青丘?”
小怜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也不知,总之如今帝君不在,只有帝后一人,而且帝后还在断魂殿修炼,中途不得让人打扰,还请二位殿下速速回去。”
风云靖与风云轩心中着急,暂且放下了寻找风沅芷一事,一同回了青丘。
青丘帝后坐在断魂殿中静静地闭目修炼,突然被魔君从背后一掌打向了她的背部,帝后一瞬吐出了一大口血。
帝后捂着胸口,转过身去紧紧盯着魔君,眉心紧皱道:“是你?君海,你是怎么进得来青丘的?”
“哈哈哈...........”魔君大笑,道:“在这八荒六合中,没有我君海做不到的事情。”
帝后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君海冷然勾唇,笑道:“本君来青丘,自然是要将青丘收到我魔族里。”
帝后怒道:“君海,你做的梦倒很美。”
帝后说罢,往头上一拔,一支金色簪子随即飞出,“哧”一声飞刺向君海的心脏。
君海冷冷一笑,化作一道黑烟,金簪“呼”一声被打了回去,插在了断魂殿的墙上,君海一瞬飞到帝后的眼前,现出人形之时,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道:“修炼断魂天法被中途打断不是被严重反噬失去七成法力就是当场毙命,如今你已经被反噬,失去了七成法力,以前我魔族被你青丘重重压制,现在的你,还能拿什么跟我君海斗!”
帝后被魔君掐得满脸通红,脖子青筋暴起,怒道:“君海,究竟是谁放你进来的?”
君海冷笑道:“反正你也是个将死的神仙,告诉你也无妨,是你青丘里的清夭上仙,他放我进来的。”
帝后眉头紧锁,清夭上仙本是魔族之人,三千年前被魔族追杀,青丘救下了他,还帮助他修行,不久前还飞升了上仙,没想到他竟然背叛青丘,帝后道:“我青丘待清夭不薄,助他飞升,他为何要背叛我青丘?”
君海冷笑道:“清夭是我魔族之人,三千年前他被魔族追杀,不过是本君的安排,本君让他在这青丘里好好待着,让青丘帮助他飞升,成为上仙,同时也能帮我魔族完成任务,岂不美哉。”
帝后横眉竖目,怒道:“你无耻!”
风云靖回到青丘以后,飞速冲进了断魂殿,反手拔出手里的一把仙剑,一剑离手飞刺而去,君海侧身一躲,只手一挥,一道黑烟出现,飞向风云靖,即将打到风云靖身上时,风云靖飞身一躲,“嚓”一声举剑飞刺而去。
君海反手一掌劈去。
本以为杀了风云靖志在必得,“呼!”一声,一道紫烟突然飞来,与君海的手掌相击,一瞬君海往后倒退了两步。
君海朝着门外望去,见身穿一袭紫衣的魔族帝姬君姬媱走了进来,道:“父君,你不可以伤他!”
君海横眉竖眼,怒道:“姬媱,风云靖这小子根本不喜欢你,你竟然还要护着他?”
君姬媱道:“无论如何,还请父君不要伤他。”
君姬媱走到风云靖的身旁,抓住了他的手臂,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风云靖别过脸,似乎不愿看见她,推开了她的手后,淡淡道:“我没事。”
君海道:“你看这小子对你冷淡的态度,你护着她干什么?”
此时,断魂殿外传来了风云轩的喊声,“大哥,魔族十万大军快冲到白华扶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