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将计就计先拿下一个的布老,却是不曾想被一个女娃娃坏了好事。
他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来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后者的实力很强,起码在这些小辈之中,已经是出类拔萃了。
“多谢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虚天行神色有些讪讪地看了九凤一眼,然后说道。
“我说过,我们扯平了。”
九凤的声音依旧平静,就像是永远不会泛起波澜的潭水一般。
虚天行闻言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他之所以会替九凤挡下那一击,其实更大的原因只是因为手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而已。
如今看来,就算是没有他在,九凤想要挡住布老的攻击也完全不在话下,自己这完全属于多此一举。
“老杂毛,都是你害得老子丢脸!”
感觉在九凤面前丢了面子的虚天行顿时恼羞成怒,转过头恶狠狠地瞪视着布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怎么,要现出原形了?”
感受着那近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布老脸上仍是挂着淡漠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看样子却是完全没有将虚天行放在眼里。
“确实是有够丢脸的,都丢到你姥姥家去了。”
就在双方即将要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却是忽然间响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是忍不住转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步入场中,站在了布老和虚天行两人之间,隔断了他们的视线。
“杀殿最!”
虚天行脸色阴沉地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咬牙切齿地从嘴里狠狠吐出三个字来。
在那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虚天行就已经知道了出声的是谁。
毕竟两人从小便是对头,虽然一个在沙漠一个大海,但是对于彼此却是异常的熟悉。
“我要是像你这么丢脸,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
杀殿最淡淡地看了虚天行一眼,然后言辞讥讽地说道。
“杀殿最,我看你这是在找练!”
虚天行黑着脸,身上杀气四溢。
“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等我料理完了这家伙,再好好地陪你玩玩。”
杀殿最却是看都没看虚天行一眼,直接转过身面对着布老,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哦?年轻人,看样子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啊?”
“不过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免得到时候跟某个小屁孩一样下不来台,场面可就很尴尬了。”
布老神色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杀殿最,然后似是有意无意地又看了一眼虚天行的方向,语气讥讽地说道。
“老杂毛,你他娘的含沙射影地说谁呢?!”
“还有你那对招子往哪看呢?!”
一直瞪着两人的虚天行听见布老所说的话,顿时感觉脸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当即就炸锅了,整张脸都给涨红了。
“他没有含沙射影,他说的就是你。”
杀殿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我@#¥%@……#¥@!”
虚天行直接指着杀殿最破口大骂,用词之不堪,用语之污秽,让在场的众人都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这哪里像是一个出自三大绝地的高手,简直就是一个街头地痞小流氓啊。
不知道是杀殿最的涵养好,还是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骂街功夫,竟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不再搭理他,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面那个看上去波澜不惊的老者身上。
“正好,在那该死的魔幻绝音笛里面窝了一肚子火,总算是可以好好地发泄发泄了。”
杀殿最捏了捏拳头,发出‘卡拉拉’的声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一股森然的煞气便是缓缓地从杀殿最的身上散发出来。
在感受到那惊人的杀气之后,众人的视线都是忍不住一凝。
在杀殿最的身后,那些猩红色的煞气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凝聚在了一起,如同一个血色的漩涡正在缓缓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煞气实质化吗?”
布老抬眼看着杀殿最身后的那血色煞气旋涡,眉头不禁微皱。
“哼,真是让人十分厌恶的气息,跟当年的那个家伙还真像啊。”
布老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一抹阴鸷之色。
在他还在壮年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带领族里的小辈去猎杀一些宗门的翘楚。
不曾想,还没等他们寻到那些天才的踪迹,就在一座山谷里面遇到了一个被困在一座神秘大阵中的怪人。
其中一个小辈因为好奇,不小心触动了大阵,将阵中那个似乎已经陷入沉睡的家伙给惊醒了过来。
结果没想到,那怪人始一醒转过来,还不待他们开口说话,竟是直接瞪着猩红色的双眼,仰天咆哮起来。
他清晰地记得,那怪人身上的血色煞气也是如同眼前的这个小辈一样,凝成了实质,只不过两相比较起来的话,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身体都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恐怖的煞气,不知道要杀多少的生灵才能形成如此的规模,仿佛连天地都要吞噬了一般,光是想想都能够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天,整座山谷暴动,仿佛天塌地陷了一样。
他带去的族中那些小辈,尽数被那怪人的血煞之气给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也幸好那怪人被那座神秘的大阵给困住了,否则的话,就连他也难以活命。
事后,等他召集了族中的强者一起去查探此事的时候,却是惊异地发现,那座神秘的山谷竟是消失了无踪,连带着那座神秘的大阵和阵中的怪人,消失地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布老也因为此事受到了很严厉的刑罚,毕竟十数个资质上等的小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总得有一个交代。
好在他之前积攒了不少的功劳,要不然的话,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直到如今,他也没有找到当年的那处山谷,而此事也成为了他的执念,一直耿耿于怀。
而现在,他在面前的那个小辈身上见到了类似的血色煞气实质化,勾起了心底深处的那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就像是一根扎进肉里的尖刺一般,一旦被触碰,就会令他痛苦异常,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眼前的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