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他就跟闲聊似得,将话题给牵扯了出来。
只是事关政事,童谣便是听着,却是没有开口主动地说些什么。
陈宣也是没有说话。
贺君逸见着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笑了笑便是不再接着说。
走出了衙门。
铜山舒了一口气,只是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竟然还露出了几分笑容来。
“嘿嘿,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够和县太爷坐在一起说话,滋滋滋,这件事情都够
说到我孩子出生的时候了。”
这得瑟的语气,跟刚才在贺君逸面前瑟缩的模样,想想童谣就觉得好笑。
“下次还有这种机会,我还是会叫上你的。”
“别了,别了,有这么一次机会就行了。”
铜山却是立即就摇着头说道。
童谣和陈宣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一次衙门那边的效率就高了很多了,下午时分便是有衙门的人到了码头这边来找陈宣。
童谣见是有小些,便跟着陈宣一起去了一趟衙门。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童谣和陈宣看了一眼,立马就说道。
“铜山上午就已经回村了。”
贺君逸朝着身边的衙役看了一眼,那人立马就会意,小跑着出了厅堂。
“就是这两个人昨日买了十坛子的酒水。”
童谣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男子干瘦,另一个男子瞧着倒是挺健壮的。
只是童谣的目光却是落在干瘦男子身上,这男子的体态跟铜山看见的那个人很相似,估摸着眼前这两个人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大人,这两个人认罪了吗?”
贺君逸摇着头,目光也是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两个人都很嘴硬,不过没关系,你们这边有证人,只要是他们的话,这一次就跑不了了。”
童谣若有所思的笑了,她和陈宣坐在一边,就等着铜山的到来。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很显然也是有些慌张的,特别是那个干瘦的男子,他不安的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看,刚好就对上童谣的目光,眼中有些害怕,但是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应该是一种遇见糟糕事情的担忧。
童谣冲着他笑了笑,却是不说话。
约莫过了两刻钟,铜山急匆匆的被带了进来。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抬起头来了。
铜山大口的喘息着,目光不经意之间就扫到了那个干瘦男子,立马就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那个男人。
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铜山,却又是飞快低下头。
“大人,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贺君逸正色起来,他认真地看向铜山。
“你在屋中看见的这个人就是他?”
“没有错,虽然那时这人面上蒙了黑面,但是他那双眼睛还有身材都没有错。”
边上的衙役上来就给那男子蒙面了,铜山更是激动,一脸喜色的看向贺君逸还有陈宣他们。
“就是他没错了,一模一样。”
“你少血口喷人了,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万,长得相似也是不为过,这位少年,你可别胡乱的污蔑我才是。”
而后干瘦男子可怜巴巴的朝着贺君逸求饶。
“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我们一个公道啊,我们就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户,且昨天我们哪儿也没有去,对了,村子里面的的人都能够给我们作证,我们就在村子里面。”
男人振振有词的说着,而且底气十足,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在说谎,贺君逸食指指腹与拇指摩擦着。
“马帅,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马帅上前拱手说道。
“回大人的话,事发的时间,村子里面的人说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在喝酒。”
童谣敏锐的发现,在马帅说完这话的回收,那干瘦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再看向一边的健壮汉子的时候,她有些迟疑,这男人竟然是一直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太木讷了,还是太沉得住气了。
“不过。”
马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这才又对着贺君逸说道。
“只是那些村民们都喝醉了,说是醒来的时候见着两个人在身边,但是在他们喝醉这段时间,却是不受控的。“
童谣不由多看了几眼马帅,这人查的倒是很细致,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贺君逸面上也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大人,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不过就是买了些酒请大伙儿喝酒,怎么现在就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呢,那个时候大家都喝醉了,我们怎么可能还能够做坏事儿啊,青天大老爷啊,你可一定要给草民一个公道啊。”
“闭嘴!”
贺君逸冷声呵斥道。
“你要是问心无愧,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本官自然是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倒是你要是敢欺骗本宫,最近牢房也是空闲的很。”
干瘦男子身体瑟缩了一下。
很快他们口中的村民便是被带了上来,那些人一上来也都怕怕的,特别是见着还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面上的表情更加的恐惧了。
还不待贺君逸发话,他们就直直的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这画面童谣很自觉地十分的熟悉,跟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画风是一个样子的,果然艺术是来源于生活。
“都好好说话。”
“是是是,草民,草民一定会好好回答大人你的话的。”
那几个汉子很配合的说道。
贺君逸咳嗽了一声。
“本官问你们,今日一早你们为何会聚集在一起喝酒,要知道现在是春耕时分,每分每秒都需要抓紧才是。”
正因为如此贺君逸才觉得地上这两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大人,草民们几个人在村子里面跟骆驼还有曲四关系度不错,只是后来草民们成婚了,因着要养孩子媳妇儿的原因,就没有多少时间跟他们来往,不过最近曲四和骆驼两个人似乎是发财了,便是请我们几个喝酒。”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大人,咱们种庄稼,这是看天吃饭,草民们见他们有发财之道,还能够喝酒,想着也耽搁不了什么功夫,便是过去了,只是后来喝酒喝着喝着就醉了,最后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的酒量如何?”
贺君逸淡淡道。
那汉子眼中也带着疑惑,不住的朝着骆驼还有曲四看了几眼。
“哎呀,我们几个人酒量都还不错,只是今天咱们喝了那个酒,似乎都还没有喝几杯,然后就醉了。”
其他两个人也附和着。
“就是,就是,我们兄弟几个人的酒量都还不错的。”
贺君逸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骆驼和曲四两个人,冷笑一声,这才又看向刚才说话的几个人村民。
“那你们喝醉之前这两个人也是跟你们一样的状况吗?”
三个男人却是都使劲儿的摇摇头。
“当时我们也记得不清楚。”
“大人,你说是不是那酒水里面加了东西的呀?”
有一个人立即就大声的问道。
贺君逸轻笑一声。
“那这你的问问骆驼和曲四了。”
三个人都愤愤的看向两个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好啊,骆驼,曲四,我们将你们当成好兄弟,你们竟然这么算计我们,做人可不能够这个样子。”
骆驼看向三个人,梗着脖子说道。
“你们三个人怎么会这么想,我和曲四请你们喝酒那可是真心实意的,我们买的酒水都是最好的,这酒自然就烈,可不就是容易上头吗?”
童谣看着骆驼还在狡辩,曲四依旧是不言不语,她心中发沉,这么能够稳得住的男人真的是乡下人吗?还是说这人耳朵是聋的?
看着几个人争辩不休,贺君逸皱了皱眉头,让人将那几个人村民都给请了出去,严厉的对着骆驼和曲四说道。
“我们就已经和酒坊的掌柜的对过了,说是你们在他哪儿买了十五坛子的酒水,但是我们在里面家中只找到了五个酒坛子,其余十坛子的酒水,被你们给放在哪儿去了?”
骆驼紧张得嘴角都在打颤,但是眼珠子却一直都还在转悠着,明显就是还在想着怎么脱罪。
只是贺君逸却是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是看向曲四。
“曲四,你来回答本官。”
曲四依旧是不言不语,头也不抬,明显就是不合作。
骆驼也紧张的看向身边的曲四,见着他不说哈,似乎放心了一些,也不说话了。
贺君逸瞅着他们这模样,朝着衙役递了一个眼色。
“既然你们不配合,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骆驼倒是在求饶,但是贺君逸却是不再看向他们,只有曲四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他幽幽的抬起头看向了贺君逸以及一边坐着的童谣还有陈宣等人。
陈宣下意识的就挡在了童谣身前,他也凉凉的看向曲四。
外面是板子的声音,童谣尤记得曲四的目光。
“这曲四到底是什么来头?”
师爷看了童谣一眼,又看见自家大人,见着大人似乎也有兴趣,这才说道。
“听说这曲四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村子里面倒不是什么恶人,但是到了村子里面外面就是恶霸,中间失踪过两年,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等到两年后回来整个人就更加的阴郁了,而后也就没有再出去过,也有人给他说亲,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