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衙门里面。”
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扯陈宣,奈何两个人只见差距有些大,书生抬起头看向陈宣,眼神当即就有了闪躲,咽了咽口水,眼睛瞥向一边的童谣,只是见着一只大手挡在她身前,那模样似乎是生怕他要对一个女人动手。
虽然这个女人确实是可恶,但是他乃是一个读书人,如何会跟个女人计较那么多呢?
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简直就是,我跟你们没什么话好说!”
童谣十分无语,自始至终就他闹腾的最厉害,一张嘴瓜子就是比村子里面那嘴讨人厌的妇人还要能说。
“好笑,我们跟你确实是也是没话说,你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你的夫子就是教你,不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光凭着你的这份浅薄的眼力劲儿办事儿?”
童谣可是一点都没有客气,她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
“你。”
书生气得身子都在哆嗦,想要找童谣理论一番,似乎又是碍于面子,只能够愤恨的看向童谣和陈宣,一脸不愿意跟他们多说的模样。
童谣扁扁嘴,看红唇轻启。
“别你你你的,你听好了,我们面前跪着的这个老人,可不是我们要她跪的。”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也看向四周的人,虽然她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但是看着这些脑袋长了就跟装饰品一样的人,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刚才在衙门里面,想必你也认识这位老人,她口中的孙女儿,在小的时候就因为她舍不得自家孙子过苦日子,就将她孙女儿蒋翠华给卖了,索性蒋翠华这傻丫头傻人有傻福,那户人家要搬迁要不了那么多的丫头跟着走,蒋翠华便是被那家人给放了,恢复了自由身,那曾想到回来后不久,她就替她孙女儿早找了一户人家。”
说着童谣冷笑一声,原本对于这事情感觉没有多深的印象,但是只要开了头,越说就是越顺溜儿。
蒋老婆子的眸子一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童谣却是不以为然,继续看着那书生说道。
“你知道她给蒋翠华找了一户什么样的人家吗?”
书生见着童谣这个模样,哪里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肯定会更糟糕,但是谁让他一开始就站出来了,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了。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好一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读书读书,就是为的使人明理,要凡事都按照你说的这般,是不是只要打着这个旗号,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就像是你明知道自家父母的绝对是错误的,但是就是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你就不能够忤逆?你就需要顺从?”
周围的人听着童谣这话,觉得这话没错,可是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味儿,都将目光看向那书生。
那书生却是满脸通红,梗着脖子说道。
“你个妇人,竟然敢口出狂言,我定要让你知道这圣人的语录是不会出错,就是因为有你顽劣的妇人,这才导致了家庭不和,乃至于让其他的人见了,有样学样,如此的影响甚大,绝对不能够轻饶了你。”
额,童谣心中是深深地无力,又一个读书坏了脑子的人。
“没救了。“
童谣淡淡吐出几个字。
书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脑袋,伸出手指指着童谣和陈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就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蒋老婆子。
“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童谣嘴角扯了扯,这要真的是那么的孝顺一个人,理当是先将蒋老婆子扶起来,可是他光是嘴上说道,这人啊,简直就是坏透了。
“朱兄,张兄,你们二人也过来帮我。”
起初他是没有打算找帮手的,谁曾想到这妇人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他只能够寻求外援了。
被突然点名的朱呈平还有张大福两个人,都想要转头走人,其实吧,刚才童谣已经将事情都说的那么的清楚了,这种事情很难说出一个对错来,可惜了这位仁兄偏生要往上凑,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够用。
可惜了,他们是一道出来的,而且还被点名,要是不出去的话,这以后每天见面得多尴尬才是。
两个人这才慢悠悠的走出来,不过两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笑容,还十分有礼的朝着两个人行了一礼。
“二位在下张大福。”
童谣和陈宣看了一眼张大福,这才将目光落在朱呈平身上,这还真的是凑巧了,这许久不见的人,竟然也在衙门口见着了。
朱呈平自然也注意到童谣和陈宣的目光,笑了笑。
“陈大哥,陈大嫂。”
赵玉明瞪大了眼睛看向朱呈平,一番见了鬼的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痛心疾首的看向朱呈平。
“朱兄,你认识这两个人?”
语气里面带着难掩的厌恶。
朱呈平皱了皱眉头,这口气他不喜欢,奈何赵玉明家中条件也不错,就是脑子太单一了一点,他立马就温和的笑了笑。
“赵兄,这两位乃是我们村的人。”
“你怎么跟这样的人是一个村子的?”
朱呈平脸上微微发红,放在袖口的手紧了紧。
站在边上的张大福眼神有些活泛的看着,瞅着两个人的神色,立马就暗道不好,赶紧开口笑道。
“那什么,既然都是相熟的,想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上前就要将蒋老婆子给扶起来,奈何蒋老婆子眼睛却是警惕的看向他,明显是不相信他的模样。
弄得张大福也很是无奈。
蒋老婆子立马就求救的看向赵玉明,她算是看出来了,能够为她出头的也就是前面的这个男人了。
赵玉明见着蒋老婆子信任的目光,当即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眼神变得坚定。
童谣嘴角又抽了抽,还凑在陈宣耳边低低说道。
“我觉得那人就是一个傻子,爹娘白给他花费了那么多钱念书了,这要是我的儿子,我现在准关他小黑屋,要不就将他给放到军营里面去操劳,别一天一天的者乎者也,啥正事都不干,整日酸言酸语的,弄不好还要被人给打了去。”
其实童谣觉得她自己说话的声音是小了很多的,奈何几个人的距离都不算远,额,全场又是安静了。
唯有一个人粗粗的喘息声,赵玉明只觉得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竟然还说他坏话,还是当着他和自己同窗的面儿。
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朱呈平此时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他悄悄的朝着陈宣和童谣的方向看了看,心中又一丝丝的欢愉,毕竟眼前陈家人得罪了赵玉明,就这人的脑子,肯定是会跟他们死磕到底的。
“你们,我们这就去衙门。”
这一次赵玉明倒是硬气起来了,比之前离陈宣近了几步,奈何陈宣的优势也很明显,不屑的看向他。
“就这点小事情还要麻烦衙门的人,你真当衙门的人都跟你一样没事儿找事儿。”
陈宣的声音很淡,反而就是这样,月越发的激发了赵玉明心中的怒气。
“你们这是不敢?”
童谣嗤笑一声。
她都不想理睬这没脑子的人,目光落在蒋老婆子身上。
“蒋老婆子,你这招装可怜的招数放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你想要让蒋翠华回去,那也要问问翠华愿不愿意,如果她自己愿意的话,只要将当初的赎身银子给我她就能够跟你们回家了。”
说完她又讽刺的看了一眼赵玉明。
“看你也是家中不差钱的,既然有钱的话,还是让你爹娘暂时先别让你读书了,先给你买些不要将脑子好生补补,要不然学再多,也是别人当枪使的命!”
“相公,咱们走。”
童谣挽着陈宣的手便朝着前面走去。
赵玉明只觉得他就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的难堪过,最主要的是,他此时已经被气得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够一双发火的眸子死死盯着童谣与陈宣的背影。
朱呈平看着童谣他们就这么离去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是这样,明明就是十分大胆的举动,但是他们就是这么做了。
张大福见人一走,也赶忙上前安慰赵玉明。
“赵兄,你也别根据一个小女子计较那么多,没得失了我们男人的风度,眼瞅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咱们还是先回书院吧。”
赵玉明似乎并没有听见张大福的话,眼睛还没有收回来。
张大福只能够朝着朱呈平使眼色。
朱呈平立马就会意,笑着上前说道。
“赵兄,这童氏原本在我们村子里面就是极其难缠的人物,粗俗不堪,你何必跟这么一个人计较那么多呢。”
张大福多看了朱呈平几眼,刚才那两人在的时候,他记得他的他丢还是很好,不过很快他就放开了,也许这是在安慰赵玉明吧。
赵玉明倏地将眼睛落定在朱呈平身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我要知道那对夫妻的事情。”
朱呈平眸子微闪,快速的隐去心中的喜色,咳嗽了一声,温和说道。
“赵兄,我们边走边说。”